李菊芳本来就被吓了一跳,还被韩大梁骂晦气,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吼道,“你是死人啊,看到人过来不知道让一让,这哪来的鸡啊,吓死老娘了!”
韩大梁扒掉自己头上的菜,没好气的站起来,“你那么大两个眼睛是摆设,看不到有人坐在这,一天天的,鸡是女婿给的,明天杀了炖一锅。”
李菊芳立马蹲下来,拧着山鸡的翅膀看了一回,“瘦叽叽的——”
韩大梁本来心里就生着气,听到李菊芳的话,没好气的道,“嫌瘦,明天你别吃。”
“我凭什么不吃,我没长嘴啊,伺候你们几张嘴,还让我别吃,我不吃,你们也别想吃。”李菊芳口头上一向是不饶人的,绝对不会被人绕进去,“本来就瘦,还不让人说了。”
韩大梁瞪着眼睛,“这是山鸡,又不是家养的,还挑得了肥瘦不成!”
李菊芳,“谁还看不出是山鸡,又不是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李菊芳一句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好像打了韩大梁一巴掌,刚刚他还在因为山鸡和野兔子生闷气,若是说出来岂不是更丢人现眼。
韩大梁气得脸都涨红了,泄了气一般又重新坐在门槛上,狠吸一口旱烟,不幸的被烟草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李菊芳虽然口里不饶人,但见自家男人气成这样,放下筲箕,帮韩大两拍背,嘴上也柔和起来了,“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谁惹着你了。”
韩大梁没好气的道,“没谁。”
都是一个被窝里面睡了这么多年的老夫妻了,李菊芳还能看不出来?
李菊芳,“难不成你那闺女又给你气受了?”
韩大梁逃避似的弯腰去捡地上的菜叶,“瞎猜什么,你这菜还要不要,不要我拿去喂鸡。”
“不要了,不要了,还多着呢。”李菊芳见韩大梁不说,也就不追问,“喂,明天他们来不来?”
韩大梁拿着菜叶去喂鸡,背对着李菊芳,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来。”
“来就行,我这还要准备菜呢。”李菊芳扭着腰进了屋。
李菊芳难得这般热情,搞得韩大梁都有些不适应;
韩大梁,“以前你不是看不得秀秀她们在你眼前晃悠吗,这次怎么换了性了。”
李菊芳,“她们好歹都喊我一声娘,我对她们好,你还不乐意啊。”
韩大梁唯唯诺诺答应着,“好好好。”
李菊芳自从知道陆云飞买了一匹马之后就心里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从这便宜女婿身上薅点羊毛下来,渐渐开始后悔不该和韩秀秀撕破脸,要是两家都不来往,那还有个屁的便宜可占,少不得要改一改之前的性子。
李菊芳能屈能伸,立马就能改了性子,让韩大梁把韩秀秀她们请会家吃饭。
别说韩大梁觉得李菊芳和平时不一样,就连韩秀秀都觉得韩大梁让他们回家吃饭有些不同寻常。
韩大梁的性子韩秀秀最知道了,从来都是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让他们回家吃饭肯定要说服李菊芳,不然这顿饭肯定就吃不好,除非这次是李菊芳提议的,但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呢?韩秀秀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陆云飞调侃道,“看来今天吃不成兔子肉了,本来还想跟着岳父打个牙祭,没想到岳父走了。”
“兔子要养来卖钱的,不可以吃兔子。”韩小小道,“刚刚爹问我,姐夫最近有没有打猎,我就给爹说姐夫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野兔要留着卖钱。”
韩秀秀扶额,“爹真问了?”
“问了。”
韩秀秀,“我好像知道刚刚爹为什么走了。”
陆云飞不解,“为什么?”
“兔子。”韩秀秀撇嘴,“我爹以为你这个女婿小气,猎了兔子都舍不得给他吃,生气走了。”
陆云飞,“……不至于吧。”
韩秀秀笑,“就算是也没事,他又不会说出去,他怕丢人。”
陆云飞无语中,“……”
韩大梁不留下吃饭,三人吃得就简单多了,煮一锅米饭,在把韩大梁带来的蚕豆和酸菜炒一盘子,再炒一个酸笋丁,简简单单就对付一餐,乡下人也没有天天就吃肉的,能顿顿吃上白米饭就很不容易了。
陆云飞今天上午搭了菜架子,下午便想着把鸡棚重新弄大一点,在饭桌上就说起这事。
陆云飞,“岳父说那些小鸡也能关着了,我把鸡棚做大一些,它们在里面也能跑动。”
“再养几个月就能下蛋了吧。”韩秀秀满脸期待,这还是她养大的第一批鸡。
“估计要九月份。”陆云飞算算日子,“天太热鸡也不爱下蛋。”
现在已经入了四月,天开始热起来了,这些鸡至少要养半年时间才会下蛋,算算时间应也就**月份。
“公鸡留着过年的时候吃。”韩秀秀看着跑着的几只小公鸡,对它们的命运也做出了安排。
陆云飞笑,“过年的时候肯定是大鸡公,用菌子炖一大锅,香得很。”
韩小小听得姐姐姐夫说得热闹,忍不住的流口水,“姐,什么时候过年啊。”
韩秀秀,“还早呢。”
韩小小顿时失落起来,“好想快点过年。”
吃过饭,韩秀秀把昨天捡回来的笋壳取出来,用石头将笋壳背面的细碎绒毛去掉,这绒毛掉在身上会让人发痒,所以去掉的时候要小心些,弄干净笋壳背面的绒毛,一张一张的用水清洗干净,摊开晾在簸箕上,等干了之后,收起来叠在一起,上面压上块大石头,压上两天,把它们都压平整之后才好才裁剪成合适的尺寸。
陆云飞看着韩秀秀用石头去笋壳后面的绒毛,难免好奇,“你这是做什么?”
韩秀秀头也不抬,手上不停,“给你做鞋啊。”
陆云飞嘴角微弯,“我从小的鞋都是买的。”
“你娘不给你做吗?”
“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都没见过她。”陆云飞语气淡淡的,但明显能感觉到情绪低落。
韩秀秀也发现自己失言,她总是听陆云飞说起公爹,但还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婆婆,刚刚自己就不该问。
陆云飞出言安慰,“没事,你别觉得不自在,我早就习惯了,我从小就和我爹相依为命,我爹当初带着我搬到这来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我连我娘葬在哪都不知道。”
“那时候你几岁?”
“记不清了。”
那就是年纪很小了。
“……”韩秀秀觉得越听越惨,这家伙怎么比原主还惨,原主好歹还体会过母爱,这家伙估计很小的时候就没娘了。
“以后我给你做鞋。”
“其实买也是一样,你别累着。”
“好。”
陆云飞其实很想看着韩秀秀做鞋,但秀秀觉得他一直看着她不自在,把他赶走了,于是陆云飞只能去搭鸡棚。
这一做就是一下午,又是去砍竹子,又是编篱笆,就着地势,用篱笆围了一个二十平左右,之前的鸡棚也没浪费,直接圈在里面,还省了许多事情,再把小鸡赶进去和两只老母鸡关在一起,开始的时候老母鸡还啄了几下小鸡,被陆云飞赶开几次之后,两批鸡渐渐不干架了,开始几天多半还是会发生冲突,过几天就好了。
大功告成,天也快黑了,吃饭的时候,陆云飞道,“明天我们带只兔子给岳父吧。”
他这一下午还惦记着事呢。
韩秀秀自然也同意了,“好。”
反正今天都已经决定把兔子杀来吃了,也就不在乎它是今天吃还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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