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福垂着的头,因他的这句话,缓缓抬起,与他对视上。
这是一双自带凌厉之气的眼睛,他的笑好像永远不达眼底。
瞥了一眼,姚七福便放下了,轻轻地吐了口气。
既然他想让二人的界限彻底划清,那就随他愿吧。
这样也好,他们二人从此,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好。”
周迢却还未反应过来,他不想承认,他的心,在对上姚七福的目光时,跳动频率十分异常。
砰砰砰。
与他往常的平稳一点也不一样。
然,他看到姚七福的眼睛,仍旧平淡如水,好像他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人。
可昨日,她在看见他时,眼里的惊喜不是假象。
为何就过了一晚,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有,他的心,为何在意识到这点时,会有那么一点点地胀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周迢不喜欢这种感觉,对于抓不住的东西,他一向是洒脱地摒弃。
所以,面对姚七福,也要这样吗?他的眼底浮现出许久未见的迷茫。
但,只是一瞬间的迷茫,他完美便将其地压了下去。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他的例外,姚七福自然也,不可以。
这么想来,周迢的思绪没有那么乱了。
再度掀开眼皮看向姚七福时,他已经重新戴好面具。
这样也好,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答应过她,不然让她有置于危险之中。
那么今日就断个干净,往后应该就不会有牵连了吧。
姚七福看周迢半天没动作,也不着急,静静地站着,任由周迢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经过昨晚的自我分析,她现在已经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和他的差距,没有了期待与妄想,便就不会紧张与羞涩。
伸在荷包里的手,被轻轻地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她。
姚七福扬了扬唇,知道虚珥是醒了,也得知了她的情绪。回碰她一下,以示她很好。
周迢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视线下移至她胯间的小荷包,已经微微泛白。
这么舍不得吗?都这样了还不舍得扔,看来送荷包之人,对她真的挺重要的。
周迢有些许嫉妒,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巧妙,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想象不到,姚七福这样一个面对什么都淡然的人,有一天也会真挚地将一个对她而言重要的人,捧在心尖上。
明明是最舒适的阳春三月,他却感觉一下子到了三伏天,空气燥热得让他感到窒息。
收回视线,缓了缓心神才说,“你想去哪儿吃?”
姚七福也没打算与他客气,直接说,“城南街的好食铺。”
回答得如此迅速,想来是一早就想好拜完佛,就去吃的吧。
胸口的闷气霎然消失,周迢再次微微弯膝,笑着看向她,“可以!任你点,我请客。”
姚七福点点头,便要绕过他离开,周迢本能地跟上。
蓦然,他想起来什么,扭头看去,望见公羊熹寞还站在那里,呆呆地看向他们。
“阿福,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姚七福顺着周迢的视线看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与荷包里的虚珥边玩手指游戏,边心里对话。
虚珥:“阿福,你好厉害啊,说不喜欢一个人,就真的看到他心跳都正常了诶。”
姚七福:“嗯?我昨天的心跳很不正常吗?”
虚珥:“哪里只是很不正常啊?简直就不正常得难以描述。一会儿像是面临了洪水,整个人都被淹在了水里,一会儿又像是火山爆发,被火烤得全身滚烫滚烫的,一会儿好像到了春日,整个人如沐春风。”
姚七福被她的比喻逗笑,“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哪儿有那么夸张。”
虚珥:“有的有的,所以我昨天才那么紧张你嘛。头一次经历这种感觉,吓坏我了都。”
姚七福:“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情绪肯定稳定。”
虚珥:“那也不用。诶,不过,阿福,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你写的话本子里说的那个词,心动?”
听到最后两个字,姚七福的心不由得一颤,恰巧彼时周迢正向她走来,逆着的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美得姚七福不敢再看第二眼。
荷包里感受到姚七福再次剧烈心动的虚珥:“阿福,你说话不算话哟。”刚才还发誓自己不会心动了呢,结果这才过了多久?阿福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姚七福没回应她,因为要斩断一份情义,她的嘴巴是同意了,可她的心,还没同意啊。
想起来在现代听过的一首歌曲: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
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①
周迢,我一时半会儿可能真的无法割舍下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但我会努力再努力,让它深埋于我的内心深处,无人可以窥探到,哪怕是我自己,也不会发现。
听到这段话的虚珥,浑身一震,而后缓缓反应过来,感情真的是个麻烦而又不由己的东西啊。
待周迢带着公羊熹寞走到姚七福面前时,她已经平复好了情绪。
姚七福与公羊熹寞同坐在马车里,周迢在骑马。
关系有些微妙的两人,在密闭的空间里,连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
姚七福尽量不去在意这份古怪,陪虚珥玩来分散注意力。
“阿福,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的。”
突如其来的对话,让姚七福有些措手不及。
羡慕她?羡慕她什么?自由吗?除了这一点,姚七福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公羊熹寞这为身份尊贵的宰相之女可羡慕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