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眉梢动了动,“三帮四派的人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们不是一向如此吗?”小凤嗤笑一声,觉得很是稀松平常。
“看来你对武林正道的人有很深的芥蒂啊,”林萧牵过换好的马,小凤接过缰绳道:“史谋遁的嫌疑很大,”她微微沉吟后便再度开口,“不仅是因为他跟莫先福熟识,更是因为我查到从莫先福出事到查出他跟蒙古勾结,都是史谋遁第一个发觉的。”
小凤牵着马缓缓走着,“怎么会那么巧,事事都是他先发现。加上史谋遁和莫先福是同伙,也许中间他们出了一些利益矛盾,史谋遁杀了他然后再贼喊捉贼…”
林萧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等她说完才道:“也许河阳的事也跟他有关,你还记得张觉吗,他可是南海剑派汾阳分坛的坛主。”
“我一直都很奇怪,张觉是他南海剑派的人,为什么三帮四派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小凤突然回头问道。
“史谋遁这个人你不了解,”林萧冷冷笑了声,不太像平日里谦和的他,“他潜藏魔教数年就是为了要完全除去魔教,在武林正道的心中谁都会叛变,但他却是不会叛变,否则当初在魔教层层诱惑下早就迷失了。”
“就因为这样,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大概如此吧,”林萧走上前来,“别想太多,若真的跟他有关,武林的人能放过他,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日头偏西,天色已经黄昏。河阳西岸边的人渐渐稀少。静默中,迦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若他所料不错,聂小凤从少林寺离开后便会来河阳,因此他中途改道直接来了河阳。
暮色渐渐浓了下来,河水变得乌青,白日虽是艳阳但已进入孟冬,河上升起的凉意让人不禁瑟瑟发抖。迦若却是一直站立在岸边,似乎一点都不冷。
刚才拜月教驻河阳的指挥使来报,史谋遁已经在前往滇南的路上,途中必是要路过河阳,他不管是张觉使的计也好还是其他也罢,敢公然用那件事威胁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刚好你也到河阳了,”他声音提高了些,“这就算为打罗玄那一掌还你的大礼吧!”
…
天刚蒙蒙亮,浑身落满薄霜的信鸽便扑腾着双翅进了屋。林萧眼珠微动,上前将信笺取下,眼里有着思索…
“派去少林寺的人传来的,”他把信递给了小凤,然后按了按眉心沉思着。
“这么说来,莫先福寄这封信给虚空就是提醒他要注意史谋遁,”小凤思忖着。
虚空做事也是很仔细,林萧派去少林寺的人暗查了两日都没有查到什么结果,但就算再仔细在莫先福莫名其妙死了后他也会心慌。
终于在第三日,查到了虚空擅自跟蒙古人联络,进而也就查到了他跟莫先福的事,但还是无法解释是谁杀了莫先福。
跟蒙古人勾结无非是为了钱财,若是分赃不均是会有此,但这一切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安排着,她刚下山就得知莫先福被杀一事,接着就是那封信。
如果真的是史谋遁,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把这一切都推到莫先福身上,借由自己的手去查明一切,而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小凤推断至此,胸中怒意翻腾,一下子拍桌而起:“史谋遁这个奸诈小人,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称兄道弟的人。”
“我们现在只是推断,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事都跟史谋遁有关,”林萧取过桌上的长剑,看着门外道:“去见见河阳城的安抚使,他应该查到了些什么。”
天已大亮,刘整身为河阳城新上任的安抚使,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穿上战袍来到城楼上察看着。
身侧的副将通报着:“大人,林统领已经在府内候着了。”
刘整冷峻的视线望了望远方,然后才道:“知道了。”
林萧还在跟小凤说着刘整的事,就见他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一见到林萧便行了一个大礼道:“下官参见林统领——”
“刘大人,快请起,”林萧忙扶起他,微微露出笑意道:“今日来找你不只是为公事,也是为了些私事,就不必拘礼了。”
小凤冷眼瞧了刘整一眼,他身形修长,样貌本来很是普通,但因穿着战袍因此一股威势从中散发,但小凤在意的并不是这些,因此在林萧身后哼了一声道:“说正事吧!”
林萧这才笑了声,纷纷坐下后才道:“有关当初河阳失陷一事,你又再次调查后有何发现?”
刘整冷峻的神情再次恢复,他道:“这半个多月我上任后便马不停蹄地查探着,虽然过了这么久很多痕迹已经全然消失,但还是被我查出了些东西。”
小凤眸子中露出一丝希冀之色,望着刘整等他继续往下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翻开几页后递给了林萧道:“我们大致排查了当初中毒人的情况,发觉大多老百姓只是全身发软提不起任何力气,在蒙古军攻城时活了下来。而中毒死亡的人绝大部分是武林人士。”
林萧点了点头,看过小凤道:“这点倒是很奇怪,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借这个机会,除去聚集在河阳城内的武林人士?”小凤眼神一亮,“罗玄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招致杀身之祸?”
“不尽然,”林萧唇角微抿,眸色渐渐冷冽起来。“假设张觉给我跟罗玄的消息是真的,他们是想在城内造成瘟疫的假象,然后不费一兵一卒取得河阳,那么分批处理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小凤接过林萧的话道:“假设他给你们的消息是假的,蒙古人的确是想这么做,那张觉给你们透露这个消息的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证明罗玄太过自负?”
刘整插了一句:“如果是一半真一半假,又或者他不只是一个人布的局呢?”
厅外有人来通报说有人找小凤有事相谈,并递给了小凤一个信物,“是他?”小凤一看递过来的那张纸就知道只有可能是迦若,因为上面只写了他的名字,这世上恐怕除了他自己也不会有谁敢这样写了。
“你们继续谈,我出去见见他。”小凤虽有些奇怪,迦若为何在这种时候要见他,但还是决定去见见他。
“你一个人行吗?”林萧起身握了握手中的长剑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小凤看着他,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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