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听到她的话，莫林异常激动，他想站起来，但碍于自己的地位，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他脚下的黑犬倒是灵性，从趴伏改为站立，粗壮的尾巴摇得欢快，从侧面印证了主人的激昂情绪。
陆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莫林虽然反应激烈，但他对《神谕》的存在并不惊讶。
或许莫林从一开始想打探的游戏就是《神谕》，而非儿戏般的《触手未来》。
这个猜想让陆希恍然大悟，她立刻就明白了为何第一次任务失败后莫林的表情会如此冷漠，敢情她挡了他“进化”的大道啊。
于是她开口：“全知说你猜得没错，《神谕》的确与特殊能力有关。”
“全知说，新时代即将来临，他想要和你做个交易，只要你帮他，他就会让你在这个新时代的风口上飞起来。”
莫林顶了一下后槽牙，脸上的肌肉顶得面具微微颤动，他对传话太监的语气不太满意，于是当即开始挖坑：“莲，你怎么想？”
“我想全知不选我做交易应该是他有什么难处。”
“哈哈哈哈。”面具下的人在笑，“你是越来越精了，起来吧，那就先让这位大名鼎鼎的AI展示一下他的诚意。”
陆希顺势起身，起身的过程中她瞄了一眼莫林旁边的盲人心腹，他的脸上没有一点遮挡物，相当适合发动【镜中人】。
就在这一心多用的关键时刻，露西开始烦她：“喂，《神谕》是什么？你用我的身份在搞什么幺蛾子？”
无视AI，陆希继续禀报：“获得《神谕》资格的方法似乎是一款药剂，注射它，普通人就能无副作用地获得特殊能力。”
“没有副作用”这几个字一出，陆希就看见那心腹浑身一抖，莫林也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就知道当年的那些科研人员还活着，是他们把人藏起来了！”
陆希接下他的话茬，想要知道更多：“深罗梦幻怎么会先您一步制造出无副作用的能力药剂，是不是他们先对遗产动手了？”
不等莫林说话，露西抢先否认了她：“不可能，我下台后，帝王皇女为了压制能力者，炸毁了能力者培育室，那里里三层外三层被包裹起来了，他们不会让任何人进去的。”
时至今日，陆希终于知道了这份遗产的真面目，她又道：“那如果是偷偷……”
“你当拍电影呢，这么跟你说吧，我也得当上新的领导者，才能解封那里。”
莫林似乎也觉得遗产的封印牢不可破：“深罗梦幻手握当初的那批科研精英，已经足够把药研制出来了，或者说，现在才研制出来都有些太晚了。”
莫林突然叹了口气，他的语气第一次这么弱：“这一天还是到来了，《神谕》之后，会有很多非能力者不再追随我，未来我手边的人会越来越少。”
“不会。”
莫林抬头。
陆希把手插进兜里，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会有更多人和您站在一起，我还没有说完，《触手未来》的玩家会自动获得特殊能力，深罗梦幻打算在它开服的时候同步推出《神谕》，用《触手未来》的玩家养《神谕》的人。”
“深罗梦幻对这些玩家的恶意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这几天里，我碰到了吴鸣天，他杀死了三个被《神谕》影响的人并直接获得了游戏资格，也就是说，资格可以通过杀戮掠夺，我还发现，人们可以通过多次杀戮来升级他们的能力。”
“很难想象《触手未来》的玩家发现真相后的表情，当然，他们全都是您的潜在幕僚。”
“吴鸣天？”莫林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
“他是吴候的唯一后代，吴议员很珍视这个儿子。”见他发问，侍者立刻解释道。
莫林一拍手：“哦——原来是他，对了莲，你怎么知道这些规则的？这也是全知告诉你的？”
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然相信全知的存在，正常人不会知道这么多机密。
“……对。”
莫林一扫之前的萎靡，变脸的速度换成谁都会被震惊：“干得不错！莲！有了全知和这些人，我就可以完成我在堂皇的布局了！”
得，姜还是老的辣。
陆希算是看明白了，莫林一点都没觉得《神谕》对他有不好的影响，因为他除了是一个追求进化的科学家，还是一个利益为先的领导者。
“告诉全知，只要互惠互利，我愿意和他合作，不过……”
他双手交叉：“你经常在外，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需要一个正常的可以随时交流的窗口。”莫林的指向很明显，他想要单独和全知对话，中间没有她这个外人。
陆希刚想开口，接着就被露西打断：“你别拒绝，我跟你交个底吧，你现在就是母体，只有你能传播我的种子，如果要舍弃你，至少要等其他人的种子生根发芽成熟授粉结果，花很多时间与精力不说，如果这期间你死了，我就死了。你就当之前的装腔作势都是狗屁，我绝对不会把我们的事告诉任何人的，我是要靠你的。”
陆希一句话给AI干沉默了：“我为什么要拒绝？”
“我有什么秘密你能去告？莫林知道我在深罗梦幻当卧底。”
AI不解：“你告诉互助联盟是树韧劫走了全知，你知道这会对你的组织造成多大的影响吗？你拿整个树韧当筹码让我不背叛你，那个叫莫林的会放过你？”
她信誓旦旦：“没有我，你们绝对会死得很惨。”
陆希当然知道，所以说那句话的时候才更安心：“《触手未来》开服后，莫林就会利用你的名头吸引那些有反抗精神的玩家来壮大实力，我的行为只是把树韧和互助联盟对峙的局面提前了几天而已，他们路线雷同，迟早会变成死对头。”
她师从她的好爹陆嬴，将pua的技术学了个十足十：“只要我只寄生组内的成员，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还能说什么呢？你的告密只会让他意识到你是个有心机的人类，而不是个理性客观的机器，如果你不懂得藏拙，等着吧，他以后就会像防备我一样防备你，不把你的剩余价值榨干绝不罢休。”
“你在唬我，你又不是莫林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的计划？”一想到自己二次“鸠占鹊巢”的计划会受到干扰，AI迟疑了。
“有变强的机会，难道他会不抓？我让你装傻，没让你真傻。”陆希一边装作和脑内的声音对话，一边肆无忌惮地背心腹的样貌，莫林耐心地等她和全知对话，和之前没耐性的样子判若两人。
最终，陆希获得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特殊能力，这个特殊能力有一个很朴实的名字。
“【听话】：一个目标仅可指定一个固定词句，被催眠的目标将在听到固定词句时被标记，标记会在一天后完成冷却，冷却后可以再次进行催眠，被标记的次数越多，目标将会越听话。当前阶段：上限5次，5次之后，目标将不会拒绝你有理由的请求。”
看到能力名的一瞬间，陆希心神剧震。
这种后知后觉的事才更可怕，凉感直窜脊背，她立刻看向莫林，那个老登还在等她回话，见她看向他，立刻递来询问的眼神。
她又看向他的心腹，他十分平静，一身没有褶皱的黑色西服，整个人像一个静物。
他们一定对她进行了催眠！【渐进性学习】还在的时候，她可以看到能力进度条，莫林对她用了两种不同的能力，她不信这其中没有【听话】。
是什么？是赛莲的“莲”字，还是什么别的？
难道赛莲在莫林眼中是不可信任的吗？陆希又想起了赛莲房间里那一墙的照片。
“你的血压在升高，出什么事了？”露西出声道。
这人连面对追杀时都没这么激动过。
这人可不像周扬、吴鸣天那样好搞，陆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她咧开嘴敲了敲自己巨长的两颗上牙，对莫林说：“全知同意了，被我咬一下就行。”
他的心腹走过来：“我来吧。”
陆希请示莫林，他也点了头，她拉起他的胳膊，咬了上去。
上颚感受到了机器的运转，像是在传输什么东西，很快，注射完成了。
心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对莫林点头，莫林也对她点了点头：“剩下的就让我和全知交流吧。”
他甩了甩手中的名单：“我会尽快安排你去新的岗位，离这些人更近的岗位，开服后继续收集那两款游戏的情报给我，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成为他们最信任的人，以便在时机成熟后带人回来。”
莫林开始赶人了。
陆希拒绝了他的劳务派遣：“我可以自己解决换岗的问题，请您放心，升职后的岗位一定更好。”
然后她决定把另一件棘手的事交给莫林：“这里有另一件事更需要您，我替换暴徒的那天，有人发现了我的异常，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暴徒。”
“一个有监护人的虚拟人，不知道您能不能解决？”
莫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规则的？
陆希：当然是实践出真知啦，你真是逊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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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two g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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