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误会

袁昭也抬眼,但相触不过数刻,便移开目光,听李拓讲话。

袁昭的脖颈很白,红痕落在上面,倒像是红梅落雪,但冷冽利落的眉眼却把旖旎隔绝了好些,耳根泛起的薄红没有向上爬,被发丝挡了不少。

“此招以后你们大可时常练习,勤能致胜,现下还是治些小伤,日后哪怕是破了个窟窿也能疗伤。”李拓没注意他们神色,自顾自讲道。

“好。”谢群同袁昭应道。

李拓见他们答应的爽快,又话锋一转,眼里满是心疼责备:“但是不要故意弄出伤来,两人哪怕是切磋,也要注意分寸!”

袁昭点头,问了别的:“师父,学宫照例的大考是什么时候?”

捉妖学宫才子倍出,除了各人天赋异禀外,宫内勤加考察,例行大考也出了诸多力,但此考并非全然于笔试,而是捉妖分更多,招式不论,只看结果。

李拓想了想,道:“不久了,莫约十五日后。”

十五日后,那正是殷氏办画廊的前一日。

谢群起了点心思,笑着道:“师父可知捉妖比试中最好用的一招是什么?”

李拓往他肩上重重一摁,直接说道:“投机取巧不可靠,实扎实打的才是真本事!你们二人基础厚实,剑招稳当,过考不是问题。”

“到了日子,你们和其余四位学生会被分至不同屋内,各屋皆有一只凶妖,妖死则锁开,时间不论,只要能出来就算过关,但至于具体的分,时间也算考量。”李拓继续补充道。

“学宫会根据分数,对各人重新排组。”

谢群心里猛地一愣:“是怎么个排法?”

“这是学宫机密,不能告知。”李拓笑着,阻止了他打探的心思。

谢群听罢话就有些灰心,但面上未露,只是手指与衣袖相擦着。他一向做事风轻云淡,袁昭难得见他这副样子,莫名好笑。

“行了行了,我还未考察你这几日复盘的如何呢,现下开始吧。”李拓走远几步,不知从哪又变出了个凳子,坐下观看。

“来。”袁昭把地上的剑抛给谢群,示意他开始。

“…哦。”

某人完全不在乎,不心焦啊。

第一日剑训结束,李拓又教了他们好些技巧加以融合,袁昭觉得自己肉眼可见的变强了,心情正好,待李拓谢群结束后,自己又多练了会。

晚上还要挑灯看书,袁昭回了酒楼只点了壶清酒,喝了五小杯便准备上楼。

袁昭往上走,谢群正往下走,两人碰面,酒气便扑面而来。

“袁昭。”谢群一见到人便喊。

“怎么了?”袁昭喝的有些迷糊,但还是能清晰回答问题。

谢群把自己的袖口解开,露出一大片血红:“今日剑训不小心伤了,现下若是有空,可以帮我吗?”

“传气,好。”酒劲上来了,袁昭脑子有些转不动,几步上了楼,来到自己房间门前,打开门。

“进来。”

谢群:“……你醉了?”

“没醉,快点,我还要看书。”袁昭语气不咸不淡,甚至真的作势把书摊开来看。

谢群进屋,把门关上,屋内扫了一眼,发现能坐的只有床和一张凳椅。

袁昭把灯拿来放在床头案前,指指凳椅:“不坐吗。”

谢群现下判定她是真的醉过头了,若是喝的适中便容易困乏,不管别人说什么,是不是问她,都会一直“嗯”着应答个不停,但若是喝太多,或是酒劲大,就会像现在这样……变得不耐烦。

袁昭醉了手劲也大,谢群一个柔弱男子哪里扛得住,一下便被她牢牢摁在凳椅上,接着不容拒绝的话语便从头顶上落下来。

“手。”

谢群乖顺地把伤手递给她,颇有兴趣地看她拧紧冷淡的眉眼。

意识被酒气熏染地模糊了,在夜里摇曳的烛火下烘烤着,袁昭坐在床头,稍凑近他,好将那片伤处看的更清晰些,然后伸出指尖在他的手心题字。

太凉了。

谢群一被刺激,耳根就不可控地烧起来,当即把手抽了回来,整个人都踉跄着站起。

袁昭整个眉宇都压下来,也站起身与他对视,仰着头警告:“不是你说的要做?”

“………”谢群整片后耳根都红透了,明明他比袁昭高出许多,但气氛实在危险,全然不由他掌控,袁昭下一步会突然做出什么来也未可知。

不能趁人之危!

见面前人不说话,袁昭被酒劲挑动着,心情更加不爽,直接往前几步,推着谢群的腰到榻上。

“袁昭!”谢群压低声音喊,单手推着她肩头。

“闭嘴。”

袁昭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撑在他腰侧,还带着几分凉意,但眼见阴影处的谢群一副要下榻的样子,竟然被勾起几分掌控。

“酒蒙子。”谢群不满地放轻声音说,看袁昭越压越近,抬脚就想踹她,“离我远些。”

袁昭脑子都被酒劲烧了个彻底,往日喝的都是酒家里自酿的粮酒,今日本想点壶清酒尝尝鲜,但未曾想这酒入口若水,后劲却翻腾的如此磨人。

“不用怕,我是好人。”袁昭安抚道,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内,故意凑的更近些,眼睫都能扫到谢群双颊。

“不是要治伤?我给你治。”袁昭继续拱火,呼吸都洒在谢群颈侧,“通脉难不倒我。”

“是,你最聪明了。”谢群懒得和醉鬼讲道理,看准她下一步动作,抬脚对准膝盖直接一踹。

袁昭眼睛盯着他的脸,猝不及防被这样一踢就往后仰,谢群又赶忙起身,小心接住她,但却被袁昭一扯领口,连带着翻到地上。

“中计了。”

谢群陷进她满是戏谑的眼里,眉眼未变,神色也未变,只是眼内满是肆意张扬,全然不是交叠的旖旎,而是得逞后的得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袁昭,你不怕我做什么?”

叹气,明晃晃的无奈,谢群知晓她今日醉酒后的所作所为只是好心与好胜,这里面,怕是没有半分掺杂的私心,反倒是自己……

必须要走了。

谢群把她带起,也不管什么伤不伤的,就要去开锁拉门,但下一刻就被袁昭擒住手,牢牢抵在门上。

“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趁人之危…”

谢群心里暗念着,时刻恪守,处处退让,却惯的袁昭更加大胆张扬,他根本不敢去碰她,只能象征性地抓住她两肩。

“治伤,我很讲信用的。”袁昭笑着,去抓他的腰。

“袁昭!”谢群又是被一吓,控制着力度把她往后一推,但后者立刻又贴身回来。

“嗯,嗯。”袁昭应着,心中又有新点子,说做就做。

既然是传气是通脉治伤,那指尖碰掌心可以,别的是否也可以?只要一人开脉,一人接气不就行了?

手压着谢群脖颈,把他的头稍带近了些,袁昭好够得着,接着垫脚贴了上去。

唇是干的,是凉的,是浸满酒气的。

谢群一瞬也忘了动作,就这样任着袁昭贴,臂上温热,再看时那道伤痕也已经隐去了。

不过袁昭还未发觉,继续睁着眼认真地钻研自己的新路子,谢群想直腰一寸,就即刻会被袁昭压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只是贴着,再没有别的动作,就这样足足贴了半刻钟,袁昭才松开他。

伤好了,果然行得通。

“不送。”袁昭把他伤治好了,耐心耗尽了,把凳椅拉回到桌前,端正坐好拿起纸笔。

谢群连脸带脖红了一片,气都喘不稳,但袁昭却和没事人一样,便上前一步,将她的书拿开,双臂撑在椅上,居高临下地看她。

“……?”袁昭被拢在阴影里,皱眉抬头。

椅背是弯绕的,带着些弧度,谢群低下头来想要扳回一局,但稍近些袁昭反而凑上来,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贴了一下,一触即分。

“还没好吗?”

“你…”谢群哑声,“你,明天绝对会后悔的。”

袁昭被说的一头雾水,她好心帮人治伤,不收钱不收别的,全然热血心肠,不值一块牌匾,反而会后悔?

“为什么?”她很忙,忙着要看书,懒得陪人无理取闹了。

“你……”谢群也被噎到说不出来,不准备解释了,“反正肯定。”

“不会,我从不后悔。”袁昭后靠在椅背上,酒气熏的人头疼,目光锋利地看他,“后悔有什么用?若是真做错了什么,我只需弥补和改正,一刻都不会拿来后悔。”

“况且我好心帮你,根本无错之有。”

两个人在讨论同一件事情,又似乎不在讨论同一件事情,谢群投降,不想再说。

袁昭不理会他,谢群抿了唇,道:“我等会叫人温好蜂蜜水拿上来,你记得睡前喝一些。”

桌上有茶,袁昭脑子里也装了酒,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给了个疑惑的眼光,下意识地道了谢。

“快走,我要看书。”

谢群脸上的热还未褪下去,就被袁昭好走不送,赶出门外。谢群半无助半羞赧地进了自己屋,靠着门滑下去,把整个头埋在臂弯,长长一口气堵着,最后实在憋不住,使劲咳嗽起来。

唇上仍是干的,袁昭的凉已经被他的热烧尽了,谢群不可控地回想隔壁某人大胆夺吻的行径,努力平复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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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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