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府
古朴雅致的气息弥漫其间,谢危端坐于书房中央,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谢危端坐于古琴之前,目光柔和而专注。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墨香与木料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轻盈欲动,似乎想要触及那根根精致的琴弦,然而,在即将触碰到琴弦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收回了动作,仿佛有所迟疑或是顾虑。
正当室内沉浸在一种近乎禅意的宁静之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坐在古琴边的谢危,嘴角微扬,尽管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常,但敏锐观察者不难发现其中蕴含着丝丝暖意。
日光透过窗户缝隙,斜斜地洒在他俊逸非凡的面庞上,谢危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光辉,更添几分超凡脱俗之感。
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光线映照下愈发明亮夺目,恍若琉璃般通透纯净,令人无法抗拒地沉醉其中。
姜雪玉是一把把门推开的,半点不客气。
这还是头一次。
刀琴剑书本也不敢拦她,见她如此举动,心里虽吓得咯噔一声响,可竟愣是站住了没动。
谢危却是好整以暇地转过头来。
对方这近乎“破门而入”的举动,竟也没使他有半点生气和不满,修狭的眉眼在温和的天光下舒展开,只闲闲地笑问:“火气这样大,谁又招惹你了?”
此刻站在屋里,她把斜坐在窗下的谢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懒得再同他开什么玩笑,径直问:“那日你带的是五石散?”
谢危注视着她:“你不已经问过大夫了吗?
姜雪玉出来时穿了厚厚的锦衣,披了柔软的斗篷,整个人都像是被裹起来了似的。只是面容消瘦,更显得身形单薄。
说话时,脸颊都因为怒意而沾上几分薄红,额头鼻尖却因为虚弱而渗出几分细汗。
他真怕她站不稳倒下去。
谢危放软了声音,轻轻一指搁琴的方几对面,道:“坐下说吧。
她硬生生立住脚,动也不动一下,梗着脖子道:“不坐。五石散,是真的?”
谢危终于慢慢蹙了眉,先前那轻松的神态也消下去几分,沉默地望了她片刻,并未否认:“是真。”
在这份预料之中带着一丝不可言喻惊喜的答案面前,姜雪玉的心中涌现出复杂情绪。
“往后不会了。”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在谢危深情凝视下,化作一句缱绻而庄重的誓言。
在那一刻,姜雪玉仿佛成为了宇宙中唯一的存在,所有的注意力与关爱都集中于她身上。
那种被重视、被珍视的感觉让她心动不已,同时也滋生出几分忐忑不安。
心跳加速,连同眼皮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姜雪玉努力调整呼吸节奏,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以免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可这种情感……
有些过界了。
她不应当对谢危有所僭越,有的界线一旦越过,不仅会引起误会,也会导致不可收拾的结果。
谢危仍旧温温地看着她:“我不骗你,你不相信吗?”
姜雪玉心底越觉凛然。
她悄无声息地收敛了,眉眼也低垂下去,回想自己旧日与这位当朝少师相处的模样,勉强笑了笑,道:“先生一言九鼎,自然重诺。如此学生也就放心了,方才之言多有冒犯,但实也心系先生安危,还望先生不怪。”
“……”
谢危嘴角弯存的那一点隐微的笑意,忽然之间,慢慢消没。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
几乎瞬间察觉到了她态度的生疏,距离的拉远,好像意识到先前做了什么了不得、不应该的大事一般。也或许是觉得是被他方才的某句话吓到了。
姜雪玉被他注视着,可也没听见他说话,只是谢危此刻并不是很想理她。
他静默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要把她从皮看到里,挖个透透彻彻,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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