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我们来吧!”荒野中,宁藏锋正抱着郑玉书,领着华如意还有宁严宁肃行走。已走过许久,宁肃上前,想接替来宁藏锋抱郑玉书。
“不必!”宁藏锋不止拒绝,还躲开三尺。“已出了无垢山庄地界,我爹不会再要你们的命,你们且自去吧!”
宁严宁肃一阵对视,突然双双跪下,宁肃道:“原来少庄主是为保我二人性命,才要我们跟着!”
“你们死活我是不在意。”宁藏锋道:“但不能因我而死!”
“谢少庄主救命之恩!”两人一起扣头,弄得宁藏锋烦不胜烦。
“我说了,只是不希望你们因我而死!不用你们谢!”但见两人还不动,直言赶人。“我让你们走!”
“少庄主!”
“走!”
宁严宁肃无奈,只得结伴离去。
等两人走远后,宁藏锋看向旁边正掩面哭泣的华如意。“伯母,我们,先找一落脚处吧!”
“嗯!”华如意勉强止了哭。“我看前面似乎有一草屋,我们且先去待着吧!等天亮了,找个地方让玉书入土为安!”
宁藏锋没接话,只是看了一阵华如意指着的方向,尔后抱着郑玉书往那儿去了。待到了草屋,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将郑玉书放上去,还顺手脱了身上外衫给他盖了。
“藏锋!”华如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伯母知道你难过,但是玉书已经去了,这外衫你还是自己穿吧!”
“伯母!”宁藏锋抬眼,全无悲色。“你来看!”
华如意不知宁藏锋要他看什么,糊里糊涂过去,直到被引去探了郑玉书鼻息,顿时惊喜。“玉书他…他还有气息!”
“嘘!”宁藏锋示意华如意噤声。“仔细隔墙有耳!”
华如意赶紧小了声音。“这到底怎么回事?玉书明明吃了那剧毒药丸。”
“是川藤花丹!”宁藏锋将如何得来这药丹,又如何给郑玉书吃了的经过讲与华如意听了。“我有一好友,也是身中剧毒,但因提前吃了川藤花丹,三日便醒来,夫子应该也需要三日!”
“藏锋!”华如意感动得无以复加。“请受伯母一拜!”
“伯母!”宁藏锋扶住华如意。“折煞我了,快起来!”
华如意流着泪坐去旁边。“我以为…以为玉书就此没了,幸好有你,藏锋!”
“他是我的夫君!”宁藏锋淡笑道:“保他也是保我自己!”
华如意抹去眼泪。“我家玉书都三十了,藏锋才不过二十,竟肯如此忠心待他,他何德何能遇上你!”
宁藏锋扬了唇角。“只要伯母不嫌我是个男的,不能为郑家开枝散叶就行!”
“郑家?”说起郑家,华如意就只想冷笑。“那郑苍烨就不是个配有后的!”
此一说,宁藏锋可是深表赞同。“郑伯父为人,确实十分不如何!”
“不说他了,说他就来气!”华如意本也是江湖儿女,没有那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思,既看清他为人,就不再将他当丈夫。“只不知玉书三日后,是否真的能醒!”
“且等吧!他一定会醒的!”宁藏锋说完站起身。“伯母且在这守着夫子,我去寻些水来,兴许他喝了会好些!”
“好!你小心些!”
宁藏锋转身出去,在门口往四周看了看,此时晚上,虽有月光,但四处皆是草,还是很难分辨哪里有水源。
“少庄主!”
名字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得宁藏锋警钟大起,握了匕首就摆上预备战斗之态。
“少庄主无需惊诧!”宁肃也出现,且手里捧着个水袋。“我二人只是给少庄主送水来!”
宁藏锋还是防备之态。“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找水?”
宁严宁肃却又双双跪下,宁严道:“少庄主恕罪,我二人无意偷听,只是方才在门口…”
宁藏锋闻言死死盯着宁严。“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夫子未死之事?”
“是!我们知道了!”宁肃道:“但请少庄主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去,包括庄主!”
宁藏锋幽幽道:“你要我怎么信你们?”
此时的宁藏锋,杀气外显,显然已对宁严宁肃起了杀心。宁严宁肃也感觉到了,不过他们并未逃避,而是双双将佩剑举高,接着听宁肃道:“我二人无法证明忠心,但若少庄主不信我们,且请少庄主赐我们一死!”
宁藏锋手中匕首倏得握紧,有那么一刻他是真有心杀了宁严和宁肃,但心底的善良让他做不到无罪而伤人性命。所以最后,他还是没下得去手。“我不杀你们,但也不会留你们,你们走吧!”
“少庄主!”
“走!”
宁严宁肃又走了,临走前留下了水袋。宁藏锋没有水袋,想了想,将其留下了。
“藏锋这么快回来?”见宁藏锋拿着水袋回来,华如意道。
“是宁严宁肃留下的!”宁藏锋说了实话。
“他们?”华如意听说那二人跟来了,不免忧心。“他们可是无垢山庄的人!”
“是!”宁藏锋边给郑玉书喂水边道:“所以我又将他们赶走了!”
“虽然如此!”华如意道:“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尽快离开此处!万一叫宁庄主知道玉书没死,只怕会追来!”
“嗯!”宁藏锋点头,等郑玉书喝完水,又将水袋递给华如意。“伯母也喝些!”
“我不渴!”华如意拒绝。“藏锋喝就是!”
等水喝完,宁藏锋和华如意各自寻了角落睡觉,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
“伯母该饿了!”宁藏锋打着哈欠往外走。“我们不方便入城,只能将就用些野果野味,伯母在这等我,我去找!”
“昨夜便是藏锋去的!”华如意追出去。“还是你守着玉书,我去找吧!”
“怎可让伯母去!”宁藏锋将华如意推回。“回头让夫子知道了,可要怪我不守妻道,不侍婆母了!”
“噗嗤!”华如意没忍住笑。“你这孩子,就那么愿意当我家玉书的媳妇?”
“自然的!”宁藏锋道:“我当初可是追了夫子好久才得他回应呢!”
“回头…”华如意顿了顿。“与我说说你和玉书的事吧!他在外这些年过得如何,我这当娘的,真的是一无所知!”
“好!”宁藏锋应了。“等我回来就与伯母讲!”
宁藏锋说完就出去了,然而没走两步,却见一只被收拾干净的山鸡和野果。足够烤山鸡的柴火,也堆在旁边,只是不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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