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眠脸腾地红了:“你!你……”你了半天,气结。
谢卓宁这才转过身,隔着几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睡。你他妈昨晚醉得跟条死狗似的,我睡你跟强'奸有什么区别?”
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显得声音也愈加冷硬。
“……”许岁眠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紧绷的身体稍微松懈了一点,但马上又想起关键问题:“那我衣服呢?”
“吐得跟地图似的,还想穿着睡觉?”谢卓宁弹了下烟灰,“让人拿去干洗了。等着吧。”
他说完,转身便走到电话旁,拿起内线电话拨了个号,低声说了几句。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谢卓宁去门口接了送来的衣物袋,走回来,看也没看,直接朝床上的人形蚕蛹扔了过去。
许岁眠眼皮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抱住衣服袋。想换,但被子底下光着,又缩在被子里,只露出雪白的脖颈和一小截纤细的胳膊。
她犹豫片刻,硬着头皮抬眼看他:“你…回避一下?
谢卓宁叼着烟,眼神嫌弃地瞥她一眼,似乎是嫌她事儿多。抄起茶几上还剩半瓶的矿泉水,慢悠悠转过身去,对着窗外。
许岁眠立刻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从袋子里掏出衣服,飞快地往身上套。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巨大的落地窗反光里,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晃动。谢卓宁握着水瓶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收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好了。”许岁眠的声音传来,她把散乱的长发随意拨到肩后,如释重负地转过身。
几乎同时,谢卓宁也掐着点似的扭过头。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一种巨大而无声的尴尬,沉甸甸地弥漫开来。
“昨晚...”许岁眠艰难地开口,嗓子有点哑。
她想解释自己喝多了,又实在不敢深究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目光瞟向他,那张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那再明显不过的疲惫,显然昭示着昨晚他也绝不好过。
她酒品差,自己心里门儿清。
本来是冲着专访来的,这下好了,又得泡汤。
谢卓宁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怂样,更加烦躁。
他从烟盒里又磕出一支烟点上,率先打破了沉默,“下周我去外地比赛。等我回来,你定个时间,到车队来采。”
许岁眠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
“……好。”她赶紧应下。
尴尬的气氛却还在蔓延……
她鼓起勇气,声音弱弱的:“那个……昨晚我……”
“行了。”谢卓宁打断她,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以后一个人别往死里喝,为个破采访,犯不上。”
许岁眠小声顶嘴,不太服气:“不是破采访……”
谢卓宁懒得跟她掰扯,也没她那套矫情劲儿。抽完烟,随手把烟蒂摁灭,然后就在许岁眠震惊的目光注视下,旁若无人地一把扯开了睡袍腰带!
精壮的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里,窄腰宽肩,肌肉紧实,充满力量感,一看就是常年高强度训练出来的。
他无视许岁眠目瞪狗呆的眼神,利落换上搭在床尾的黑色工装裤和纯色T恤。
许岁眠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谢卓宁系好腰带,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房是退是续,随你。”
“我……我也走!”许岁眠立刻抓起自己的小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套房,进了电梯。
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和尴尬被放得更大,只有电梯运行的微弱声音。
“滴——”
电梯门滑开,抵达富丽堂皇的大堂。
谢卓宁直接走向前台办退房,许岁眠像个小尾巴,低着头跟在他后面。
就在这时,旁边那部镀金的总统套房专用电梯也“叮”一声开了。
一群年轻男女鱼贯而出。
男的大多穿着看似随意却价值不菲的潮牌,女的则妆容精致,衣裙清凉。
他们谈笑声不高,却自带一种喧嚣的旁若无人的气场,一看就是刚通宵狂欢完的京圈二代局。
打头那个男人尤其扎眼。白衬衫领口歪敞着,露出锁骨下方的青色纹身,脸上染着宿醉的倦怠,眼神阴鸷沉郁,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好惹”气场。
他被几个人簇拥着,两个妆容治艳的女孩紧贴在他身边。其他人谈笑风生,唯独他,一脸厌世的阴森。
这群人也朝着前台走来。
许岁眠本来低着头,心里却猛地一紧!
一股本能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猛地转头——
视线正正撞上许屹骁那双阴得要杀人的眼睛!
他就那么歪靠在前台大理石边上,指间夹着烟,目光像毒蛇的信子,死死缠在她身上。
令人窒息的审视。
无声的嘲讽。
许岁眠整个人如坠冰窟,血液都冻住了,抑制不住地开始细微颤抖。
这时谢卓宁刚好办完手续,转身朝大门走去。
许岁眠嘴唇瞬间褪尽了血色,几乎是扑过去紧跟上他的脚步,颤抖的声音哀求道:“谢卓宁!你.你能捎我一段吗?求你……”
她甚至不敢回头确认许屹骁是不是还在看。
谢卓宁脚步没停,只丢下两个字:“等着。”
“我和你一起去停车场!”许岁眠寸步不离。
到了停车场,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爬进副驾驶座,整个人缩在那里,惊魂未定。
谢卓宁发动车子,顺手提醒了一句:“安全带。”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好像看出她反应有点奇怪。
引擎轰鸣,车子缓缓驶出车位。谢卓宁习惯性地扫了眼后视镜,正好看到那群公子哥儿也各自上了车,清一色的顶级超跑。他的目光在其中一辆颜色特别扎眼的拉法上停留了一瞬。
“刚才打头那个,”谢卓宁握着方向盘,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随口一问,“是许屹骁吧?”
许岁眠身体瞬间绷得更紧,顺着他示意的方向飞快而惊惶地瞥了一眼后视镜,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收回目光。
她手指死死抠着胸前的安全带,声音发颤:“没…没看清。”
谢卓宁哼了一声,没再追问,利落地挂挡。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
谢卓宁突然开口,语气刻薄,带着一点玩味:“你家挺有意思,你爸进去了,倒把你妈和你弟安排得妥妥帖帖。”
“你妈别墅保姆享清福……你弟在加拿大更是挥霍无度,游艇豪车派对不断。只有你,”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在美国穷得叮当响,一天恨不得打三份工,吭哧吭哧挣学费。”
许岁眠猛地转头看他,声音干巴巴的:“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特么还是秘密?”谢卓宁嗤笑一声,目视前方,“整个一圈内笑料。”
许岁眠哦了声,默默扭过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辩解,“其实……也还行,我自己有手有脚,能挣钱养活自己。”
“花自己挣的钱,心里踏实,也安心。”
谢卓宁透过透视镜扫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脚下猛地一踩油门。
车子发出一声低吼,汇入了早晨的车流。
呜呜呜我来了宝宝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想死你们了[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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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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