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不待开口,旁边最得她心思的海氏已经开了口:“老太太是有福气的人,左右我瞧着眼前人的确有几分肖似主君呢,想来也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冒充我政国公府的公子,只是可怜那小卫氏,在府上没过多少的好日子,从前老太太也很疼她的,听从前府中下人说,那都是将小卫氏看作亲女儿来疼的,说的不中听的,那小卫氏不过家中庶女,生父又只是贱民,平日里嫁去良民家中便可烧香拜佛谢佛祖垂怜,可小卫氏命好,到了府里做了正经的妾室,还得了老太太的疼爱,论出身她是万不能与我们这几个姐妹相提并论,那舒心日子都是老太太与主君给的,我们老太太最是心善不过,只要你证实自个儿的身份,不怕老太太会苛刻了你去。”
王氏笑道:“就你会说,你这般说了,这个孩子我是不留也得留,你瞧瞧这孩子与卫琪的面相多相似啊,当初她对我可是比窹儿都要孝顺三分,见到这孩子我也心生欢喜,左右不过多养一个罢了,难道我国公府还养不起这半大的孩子不成?再说你们几个为人妾室的是半点也不争气,这么久肚子里头也没有动静,府中尚且子息单薄,如今孙儿找上门了,我还不要,那岂不是不识好歹,老天爷也是要怪罪的。”
其他的人也明白了王氏的意思纷纷调笑起来,府中一时热闹纷纷,特别是海氏,还笑道:“你看我可没有说错,老太太是心善不过。”
李夫人见状也不好再说将卫令赶出府去的话,只是笑得勉强,她的样子还是引起王氏的不满:“大娘子,不是老身喜欢说教你,咱们国公府好歹也是极体面的人家,我又不短你的吃穿用度,你为何总是作这副打扮,不知道的以为我国公府没有见识,眼光浅短;同那些一朝起势的富贵人家一样俗气,哪个高门大户的夫人不是沉稳且内敛,若非当初你与寤儿相守不弃的情分,我是万万不会留你的,你看看郑氏,温柔得体端庄,若是不会做高门主母,不如将位子让出来给别人。”
那些妾室有些已经掩唇而笑,倒不是她们有多不待见李夫人,而是因为她们到底也有好些是决官途上的人家,哪怕官职再小,那也是官,而李夫人又出身于商户,在本朝商户是低贱的,因此这些女人打心底里轻视李氏,其中一部分也是因为国公府主君与老太太都不待见她,那她们自然不必给她什么好脸色。
李夫人平缓道:“是儿媳的确不基体面,够不上国公府的门楣,可当初儿媳肯嫁与主君也并非他有多大前程,如今沈家起势,你们倒来嫌我上不得台面,天底下可有这样的理?好歹我也是一府主母,哪怕是小门小户,婆婆也不会当着妾室的脸面当众贬损儿媳的脸,难道这么多年了,老太太对我这个儿媳心中没有半点情分么?老太太对待仆人也不会如此狠心,为何就这般不待见我?”
王氏的面色极为难看,沈寤忙斥道:“哪有儿媳当众顶撞婆婆的道理,老太太说的什么你受着便是,纵然让你觉得面上无出光,可老太太所说便是教诲,若是外人,老太太又何必操这般的心思,如今我的身份不比往昔,你既做了高门主母,那合该规范自身言行,撑起国公府的脸面,乃至于让人笑话了去!你自个儿静思己过,这半月不允出门!”
李氏当场甩了袖子出去,王氏抚着心口道:“当真是上不得台面,往后寤儿你要多加调.教,切莫让她这般作态失了国公府的颜面,想来当初你也是鬼迷心窍才娶的这般女子,不过既是国公府主母,也无须在吃穿上苛刻了她;只要她肯安分守王地字在府里,那我将她当尊菩萨供着也无妨,还有,你不该总顾着别人,”
她眯起眼睛看了眼弱弱站着的郑氏,眼神有些冷,“病弱那就自个儿调养身体,总让步君牵挂着你算什么事儿,府里的姨娘们几个月也见不上王君一次面,你这高门金母依我看当得还不如李氏,你不是小门户里出来的,还是男主,按理来说,我还得给你脸面,可你作为主母,就应当学会为主君分忧,而不是用各种手段将王君留在自己屋里,瞧你这两年肚里也没动静,何必阻着国公府开枝散叶,姨娘生了孩子,往后都要叫你声母亲,卫儿的地位没人能动,还是要将自己的身份摆正才是。”
郑氏脸色苍白,虚虚掩唇咳了声:“老太太教训的是,往后儿媳一定努力做好本分,不给主君添忧。”
沈寤叹道:“母亲这是何必,璧儿是个心胸宽广的,府里纳的妾室她向曾摇过头,哪个姨娘她也没有,短了她们的吃穿,外面的同僚谁不赞她识大体,况且若非她对我有意,她堂堂郡主,说起来嫁给皇子那也使得,母亲又何必数落她的不是,今日璧儿不舒服,你们都散了,往后切莫到老太太面前挑唆是非,否则不用别人将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亲自将你们逐出府去。”
他冷冷地扫视那几位姨娘,转头看了卫公一眼:“既才回来,那便与老太太说会儿话,不过在府里头,凡行事都要依着规矩,你的兄长们都在衡芳书院读书,以你的年纪,去多识几个字也好。”说完便与郑夫人离开。
卫令冷冷地看着,当真是对璧人,只不过对别人无情罢了,看来这国公府当真是有意思得紧。
卫令走近王氏,王氏看着她,似乎也没有心情再与她说会话,只道:“怜你在外也是孤苦,既回来便在国公府安心待下,你的几位兄长具是好学问,现在只有海氏的琢哥儿还在书院里头,他大你两岁,往后有什么难处尽可叫他帮你…”
王氏话音刚落,海氏就笑道:“这可不成,老太太我知你是怜她才回来无甚依靠,但琢哥儿正是考取举人的关键时候,若能一次中举,咱们国公府也面上有光还是,虽说如今是伪政权,可待平定了南边,这朝堂也就定下来了,怎么说也的琢哥儿那也是有资历的朝官,将来定是要步步高升、青云直上的,也并非我心胸狭隘,实在是我见琢哥儿日夜苦读,半夜见他屋里的灯还亮着,传来小丫头一问才知,琢哥儿那是不到亥时绝不歇下,我实在怜他这样日夜辛苦,饶是自己也不敢扰他了,不如还是让已入朝为官的四公子来照顾六公子罢。”
王氏摆摆手:“那成,今哥儿往后有事去寻寅哥儿,他目前仍在部任职,当年怎么着也是榜眼,他来找你也是绰绰有余,往后要用些心思才是,还有,之后你就任卫氏原来的倚梅园雾,至于下人,我待会儿让海氏带几个让你挑挑。”
“多谢老太太。”卫令满怀感激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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