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基本每个女孩都会来生理期。
而生理期的特征，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来的又猛又痛；第二种，是来但不痛，面色如常；最后一种比较特殊，疼的时候痛不欲生，不疼的时候面色如常。
肖念呢，好巧不巧，属于第三种。
生理期来的前三天，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到了第四天，肖念就感觉到小腹阵阵疼痛。加上生理期体质会下降，一不小心，肖念还得了感冒。
生理期的第五天早上，肖念趴在桌子上，左手拿着暖水袋，右手抱着保温杯。
“给。”周响从门外进了教室，看肖念一脸难受，把手中的八宝粥和小笼包放到她桌子上，“热的。”
肖念抬头，带着厚厚的鼻音:“谢谢。”
周响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根油条，看着肖念把暖水袋放到桌子上，打开八宝粥的盖子:“肖念，你来这个……一直都疼吗？”
肖念拿着勺子搅了搅，吸了一小口:“没有，我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周响:“你这个感冒，又是怎么回事？”
“我来这个体质会下降，前几天空调吹多了，就感冒了。”肖念把包子塞进嘴里。即使感着冒，肚子也很疼，依然挡不住她爱吃的本质。
随着铃声响起，第一节课开始了。陆佳抱着前几天考试的卷子进教室。班里同学心觉不妙:不会吧，出分了？要死了！
果然，陆佳放下卷子，保温杯撂在一边，看着在座的各位同学，说:“这次成绩出的比较慢，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大家做的太精彩纷呈了。”
陆佳是数学老师，加上这节课是数学课，所以她只拿了数学卷子:“这次成绩我就不一口气全说了，让大家开个盲盒吧。”
学生:不，你还是一口气全说吧。我想死的快一点，不用受“凌迟”的苦。
年级第一第二还是肖念和周响，他俩一个148一个147。发到周响的卷子时陆佳还有一点可惜:“周响，你如果这道选择题再仔细一点，拿个满分不成问题。”
发完两份令人咋舌的卷子后，陆佳就开始一个个纠错发卷:
“我亲爱的赵班长，你说你不会就不会，你画12条辅助线是想看死我们老师吗？”
“陈嘉佳，你的题做的都没问题，那答为什么不写呢？当这是平常练习吗？”
“许松，选择题抄岔行了可还行？”
“李晓，你算到0=8时就没有感到疑惑吗？”
陆佳发完卷子，便开始讲大家集中错的题。肖念头抵着桌边，双手抱着暖水袋压在肚前。
“肖念，你上来讲一下这道题吧。”陆佳看着其中一道大题，印象里肖念做的方法比老师做的要好，便说道。
肖念艰难地直起身，还没开口，周响就先一步说:“老师，肖念肚子不舒服，我讲吧。”
陆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肖念来生理期了，立马笑笑:“好，你上来讲吧。”
肖念把自己的卷子往周响那边挪了挪，周响起身，拿着肖念的卷子看了一会，大概明白肖念什么思路后便上台了。
男生的声音低沉又好听，讲题思路清晰明白，肖念看着讲台上的少年，感觉他像站在光里，熠熠生辉。
因为肚子疼的缘故，肖念请假了第二节课下课的跑操。眼保健操期间，周响去外面接了一杯温水，刚坐回位置上，身边跑来一个女生，没来得及刹住脚，擦着周响的肩撞了过去。
水在空中滑了一个弧度，1/3泼到了周响的校服外套上。
现在是春季，渝城还是有些冷的，学校要求跑操必须穿校服外套。周响的被子里泡的是红茶，洒出的水是浅红色的，在校服外套上留下了一道浅红的痕迹。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周响！”女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格外慌张，“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周响皱着眉摇摇头，把女生弄走后，他才看着自己的校服外套。那道痕迹虽浅但很长。穿在身上格外明显，可不穿校服外套会扣分，而且周响也没有多余的校服外套。想到这，周响心里不由得有些烦。
肖念偏头看着周响的校服外套，思考了一会，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单手递给对校服外套发愁的周响:“你跑操穿我的吧，跑完咱俩再换回来。”
周响看着肖念手中的校服外套，心里一瞬间舒心了很多。他感觉耳朵有些小红，接过肖念的外套穿在身上，有些小。
不过很好了。
“谢谢。”周响笑着感谢。
肖念把周响的外套穿在身上，周身全是周响身上的草木香。
——很好闻。
肖念不禁有些心慌。
她能确定自己把校服外套递给他完全是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但这一刻，她又有点私心的窃喜。
幸好今天肚子疼，多愧那个女孩弄脏了周响的校服。
她才有机会，穿他的外套。
周响站在方队里，赵棹看着他的外套:“你又长个了？”
“没，这不是我的。”周响摇摇头，“肖念的，我的有东西。”
赵棹点头:“噢噢噢。”
跑操是漫长而费人的。即使是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跑操结束，周响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肖念低头看着手机，听到有人把教室门推开了，赶忙关掉手机抬头，他们回来了。周响走在队伍中间，肖念的外套已经被脱下来搭在手上，因为热，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凸起的锁骨。
“你的衣服，”周响停顿了一下，“我出了点汗，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肖念接过外套，自己柠檬味的校服多了一层淡淡的草木香，配在一起还挺好闻的。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洗这件校服外套了。
“不用了，我不嫌弃。”肖念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给周响，从桌洞里抽出两张纸巾，“给，你擦擦。”
周响接过自己的外套和纸巾:“谢谢。”
时间一转来到了最后一节课。临近下课的时候，周响低头给肖念发了一条消息。
Zhou:你饭卡给我。
念念不忘:咋啦？
Zhou:你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念念不忘:啊？我要一个鸡肉卷和一包鸡柳，再要一瓶酸奶，柠檬味的。
念念不忘:你再随便给我买点零食吧。
Zhou:嗯嗯。
肖念从桌洞里摸出饭卡，悄咪咪递给周响，伴随着浓浓的鼻音，她小声说:“谢谢，你人真好。”
周响接过饭卡，听着她越来越重的鼻音，不着痕迹的皱皱眉，没吭声。
中午，肖念拿着卫生巾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多了两袋吃的，她坐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
Zhou:我以前的同学找我出来吃饭，你先吃着。
念念不忘:嗯呢，你去吧。
肖念低头看了眼桌洞，突然笑了。桌洞中央，放着几瓶药，上面印着学校的logo。
肖念把药拿出来，全是治感冒的。她不用想，肯定是周响送的。
——他是不是，对我有好感呢？
肖念滑开手机，点开置顶。
念念不忘:谢谢啦。
……
下午第三节课。肖念撑着脑袋，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中午她的肚子疼得她压根睡不着觉，现在比谁都想见周公。
台上英语老师在讲新考点，肖念拿着笔，但根本使不上劲。
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
——不行，肖念。你等英语课结束了再补觉。
——这节课很重要，千万不能落下了。
“你睡吧。”周响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拿过肖念的课本，“我帮你记。”
肖念有些茫然:“啊？真的吗？”
周响点头:“你睡就行。”
肖念愣了愣，脸颊一片绯红:“啊……啊……谢谢。”
她弯下身，把脸埋进手臂里，困意阵阵袭来。
周响偏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肖念，弯了弯唇。女孩的眼睫毛长长翘翘，戴着一点点水珠，面色柔和。
周响一个没留神，写下的“y”没收住，长长的划了出去。
讲台上，英语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英文单词:“这个考点不难，但很多同学都做不对。原因主要就在于……”她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睡觉的肖念。
在老师的印象里，肖念一直都是上课的模范，还没有谁见过她开小差的样子，更别说上课睡觉了。
不过……这是……？
英语老师还没开口，周响就抢先说:“老师，她肚子不舒服。”
英语老师“哦”了一声，就是嘛，她的优秀学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睡觉:“那你帮她记着点笔记，等会儿告诉她。”
周响点点头，坐在前面的赵棹举手:“老师，我眼疼，能不能闭一会？”
英语老师白了她一眼:“你可就gun一边去，什么时候你英语也给我考个满分我就不说啥了。”
赵棹:……人比人，气死人。
陈嘉佳安慰:“别伤心同桌，认清现实最重要。”
赵棹:你可闭嘴吧。
……
下课铃响起，肖念被吵醒，起身伸了个懒腰，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周响把书还给她:“都记了，不会的问我。”
“嗯，谢谢啦。”肖念点点头，翻开课本。男孩清秀偏草的字体跃然纸上。
真好，我的课本上也有他的痕迹了。肖念心想。
真好，我终于也在她的课本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了。周响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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