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赵崇山大笑。
“不愧是少年英姿,如此,我也不能不予清尘山的面子,你既伤我徒弟,害他损失了六分修为,我鉴真门也不是仗势欺辱他人之辈,你受我三掌,我就放你师姐。”
徐令月听到这,睁大着双眼,盯着十五,用命摇头。
就要挣脱着跑到十五身边阻止她,可赵崇山已经先一步又对她使了定身术,直接将她推后交给门下弟子看置。
宁十五看着横于徐令月颈上的两把剑,应道:“好,我受你三掌,三掌过后,无论生死,你都需放我师姐离开。”
“好。”
宁十五望着徐令月红的眼眶点头,她一定要让师姐离开。
赵崇山开始运掌,地上生风,周围的灵力好似都往他的手下聚拢。
还未出掌,十五已经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她心里打鼓,她真的能撑过这三掌吗?
随着一股巨大的力直击而来,十五立刻被打弯了腰,吐了一大口血,连带着她身后的河水也被激起好几层浪。
十五一手艰难撑地,一手擦血,“还有两掌。”
赵崇山更是惊惧这个少女的修为天赋,要是今日被她离去,恐他日清尘山又要出一位飞升成仙之人,甚至超过当年的那位。
想到此处,第二掌的蓄力不免更加强劲,风沙滚滚,水势翻腾。
宁十五艰难站起身,望向徐令月,想让她安心,自己一定会带着她回清尘山,却不曾想,因为血太多,被她擦得整脸都是。
徐令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惨白的脸显得泪珠更加晶莹绝望。
宁十五还未展开让徐令月安心的笑,又一掌而来,砰的一声,直接倒地。
徐令月痛似要昏厥,却要强盯着远处倒地的十五,泪水苦涩地仿佛听不到周围再有一丝声音。
只见宁十五凭着最后一股意志,双手撑着石子,慢慢抬起身子,赵崇山今日绝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没有喘息的间隙,第三掌就要袭来。
宁十五想她一定要捱过这掌,如果能回到清尘山,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又要罚他,不过大师兄,师姐他们一定会为她求情,还有刘予安,一定会佩服她。
只是她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前方突降一人,挡在她身前,用剑挡下赵崇山一击。
“陆景行。”
“掌门请手下留情。”
“陆景行,你可知被你挡在身后的人是谁,你是否忘了赵琤因为她修为被毁,不要以为你是隐世长老入门弟子就为所欲为,你现在还是鉴真门弟子。”
“弟子不敢忘,只是她救了我一命,我必定要还,况其中确有误会,此前宁十五已将玄武鼎交还于我。”
陆景行感觉到赵崇山的掌力有所减轻,腾出一只手,召唤出玄武鼎,往前浮于空中。
赵崇山见果真是玄武鼎,立时撤了掌力,将其收回掌心,仔细摩挲。
陆景行转身扶起十五,“你还能坚持吗?”
“我师姐。”
十五阻止他要为自己输灵力动作,“你救我师姐。”
陆景行无奈地看着面前满是鲜血的少女,点头,放开她的手往徐令月走去。
“陆师弟。”
看守徐令月的两人犹豫不决,师父没有发话,不好决定。
“放开。”
陆景行虽辈分不高,但是作为隐世长老入门弟子和齐王世子,且又是这一辈天资最高的,鉴真门的人都对他有些许畏惧,被厉声呵斥,也只能放下横在徐令月颈上的剑。
陆景行蹲下身,施诀先解开了禁言咒,但定身术却需耗些时力,可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赵崇山会突然再次出手。
“十五。”
时刻注意宁十五的徐令月率先发现惊惧大喊出声,陆景行回头,双眼睁大,脚下生风,飞身就要去救,可是终究隔着距离,且事发突然,无论他速度如何快还是没有赶上赵崇山打出那掌。
就在众人以为宁十五必死之际,那掌力竟然遭到阻挡被挡回,细看是宁十五前面有了一光圈护罩。
“赵掌门此举似乎不太合适吧。”
随着声音一起落下的是宁清朴,他手扶起宁十五,往其体内输灵力。
“师父~师~姐。”
宁清朴制止她继续说话,抬头望向徐令月,手一指,定身术解开,徐令月立刻起身往十五踉跄地跑来。
宁清朴将十五交给徐令月,站起身面对赵崇山。
“原来是宁掌门,十五年未见,想不到再相逢既是如此场面。”
赵崇山话客气,可暗地已经开始积势。
“天道行运,万生有命,赵掌门倒是半分未变。”
话音刚落,两掌同时朝对方发出,一时激起万层浪,岸边树木尽断。
交锋过后,宁清朴岿然不动,赵崇山却退后了半步,望着对面的人。
十五年过去了,想不到依然还是未能胜过。
徐令月见怀里的人彻底昏了过去,哭嚷着地喊:“师父,十五要撑不住了。”
宁清朴回身望十五,看来必须要尽快离开疗伤。
“我鉴真门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你徒弟先重伤我鉴真门人,自愿应我三掌,如今两掌已过,剩下的这掌看在当年我们两派并肩对妖的份上,就算了。”
宁清朴无暇顾及赵崇山的话语,封住宁十五几个大穴,站起身回应:“其中曲折自有公断,只是无论如何,赵掌门此行径终有违修行成仙之道。”
留下这句话后,就带着徐令月和宁十五瞬息离开。
等宁十五再次睁眼时,熟悉的房顶,还有幕布陈景摆设,好疼啊。
“你醒啦。”
刘予安见到十五睁开眼睛,惊喜地大喊,“你这个混蛋终于醒了。”
“我怎么回来的?”
她话还未问完,刘予安先跑了,宁十五不得不咒骂这个家伙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艰难地想起身,一动,四周都有疼痛袭来,分不清具体哪里痛。
“二师姐,你快点啊。”
刘予安不敢直接动手,只能一直在前面催着脚步再迈大点。
“宁十五,你动什么啊?”
刘予安才迈进门,就看见床上的人在挣扎起身,吓得跑过去赶忙制止。
宁晚儿悠悠地终于走到床前。
“二师姐。”宁十五小声打着招呼。
“二师姐,赶快瞧瞧。”刘予安催促着。
宁晚儿斜过来一个眼神,刘予安立刻安静地往旁边躲,她搭上宁十五手,循脉游走。
一盏茶的功夫才松开:“灵脉都修复完成,躺几天就可。”
“谢谢二师姐。”宁十五乖巧地应道。
宁晚儿也不搭理,直接起身离开。
刘予安见林晚儿走了才敢靠近床边:“行啊,你才躺了一天就醒过来。”
想到昨日见师父带着满身血污的十五回来时,腿都软了一半,连二师姐初步诊断时,出言凶多吉少,吓得他都要下山跟那些人拼命,好在师父修为深厚,又有大师兄终于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昨日师父给你疗伤时,先是神情肃穆,后大惊失色,又是说怎么可能,又是说不会,又是什么原来如此,吓得我都要扑到你身上想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你这是巴不得我死,没人跟你抢第一了是吧。”
宁十五得意地加句,“可惜老天要你永远屈居我之下。”
刘予安轻嗤一声,倒了一杯水递给十五,“看在你重伤未愈下,不跟你争。”
“三师姐呢?”
十五喝完水后自然递回给刘予安,却见他不言一语,似难以启齿,还神情莫名,顿时心慌,可是她昏过去前,师父已经救了三师姐,而且师父完全不可能丢下她们任何一个,难道……
“你说啊,三师姐她怎么了?”
“你不要太伤心,三师姐她……她……”
“不会的。”
十五低声重复好几次,不相信要起身自己去找,却发现她连起身都困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十五听见突然的大笑,反应过来:“你骗我。”
“傻了吧。”刘予安得意地摇头,“三师姐在厨房熬药了。”
十五气地四处搜寻榻上的枕头,往刘予安身边扔,被轻松躲过,丢完床上的武器,左顾右盼,剑指掐诀移动桌上的茶壶。
“我躲,我再躲。”
刘予安精力可旺盛地到处上蹿下跳,“碰不到吧。”
气地十五直接一个剑指,茶壶就往站在门处的人狠砸,刘予安身子轻轻一偏,准备歇战收回茶壶时,已经被人先收走了。
“你们又在胡闹什么?”
“大师兄。”
刘予安立刻上前从宁一手上接过茶壶,“没胡闹,就是玩玩。”
“才不是,大师兄,他欺负我。”
十五不理会他的挤眉弄眼,继续告状,“他趁我现在受伤,一直捉弄我,他知道我现在下不了床,不给我倒水就算了,还使坏不让我喝水。”
“宁十五,刚才我给狗倒地水喝啊。”刘予安跳出指着她说。
“大师兄,你看他承认了,给狗倒水喝,都不给我倒水喝。”
“你……”
说着就要上前好好掰扯下,被宁一一个眼神熄了气焰。
“去静心阁帮你四师兄打扫。”
“是。”
刘予安拉耸着肩离开,出门时一个回眸瞪着宁十五,伸出食指,下一秒狠狠弯曲,两人独特的暗号。
宁十五才不怕,挑衅地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正得意忘形时,眼前突然横出一个茶杯。
“不是想喝水吗?”
她才想起刚才说的话,立刻接过猛灌一杯水:“谢谢大师兄。”
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谁水杯放回原处后,坐在她的床前,检查了下恢复情况,见的确没有大碍之后才放心。
“大师兄,我都说了我没事,明天就可以下床。”
“你这次算是老天护佑,再有下次,看你如何,平常不是都教导你需冷静行事,切莫动手,勿要冲动,凡事量力而行……”
熟悉的大师兄果然还是一点没变,宁十五头低耸着,心早就跟刘予安飘走了。
就在她想着和刘予安斗第三十招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颗原丹。
十五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回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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