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粉色冲锋衣

事态变得紧张,刘氏姐弟眼神也渐渐变得凶狠。

见势不对,保安队长挪到了宁堃和邹凯越两个人身前,护着他们。

两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瞬间遮住了还坐着的宁堃。

“你们想干什么!”保安队长抽出甩棍,指着他们,“你们这样,就不只是请你们出去那么简单了,你们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什么有理无理,我们怎么了?”刘氏弟弟面目狰狞,“我们又没怎么样,我们今天就是要个说法!”

说着,刘氏姐弟身后的人蜂拥而上。

诊室里乱成一团,门外也爆发出尖叫声,“快报警,快报警!!”

护在宁堃身前的邹凯越和保安队长,都在混乱中被拉开,宁堃重新暴露在众人眼前。

刘氏弟弟一步步靠近宁堃,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满目猩红,“宁医生,我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了。药是你开给我的,人是你让出院的……”

“……”

外袍最上面一颗纽扣崩裂,掉在地上。

耳边的嘈杂宁堃已经无法再听清,似乎远在天边。

而他的视线里,只有一双腥红的眼睛。

“你害死了我的父亲……”

宁堃忘记挣扎,高大的身躯被刘氏弟弟抵在墙上,双手推着刘氏弟弟的手。

是我害死的嘛,不是吧。宁坤想。

领口越收越紧,脑袋开始混沌,耳边只剩下刘氏弟弟的质问。

我应该要挣扎吧……

宁堃眯着眼,抓住刘氏弟弟手腕,还没来得及用力。

忽然,鼻尖冒出一股熟悉的安神香。

脑袋里的混沌被安神香驱散,腥红的眼睛也淡出视野。

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人,拽着刘弟弟,反矫着,抵在墙上。

领口一松,宁堃失去支撑力,背后抵着墙,咳了两声。

宽厚的身影,将刘氏弟弟的脸死死按在墙上。

细长宽大的手按着他的脑袋,另一只将他反绞。

来人看不清面貌,带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

笔挺的西装裤,上衣搭的却是粉色的冲锋衣。

明显尺寸还小了两码,袖口短了一截。

那人压低声音,似是换了一种声线,“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被抓吧。”

处于下风,没有还手能力,刘氏弟弟想要喊人帮忙,干嚎了几嗓子,却没有人理他,帮手们和保安缠斗着,几个上头了的,还动手打了邹凯越和保安。

门外几个,本来在看戏的年轻人,见医生被压着打,血气方刚的冲进来拉架。

几个老杆子也开始加入劝架的行列,诊室里一团乱麻,根本没有人看见这边的景象。

“你……”刘氏弟弟贴着墙,开始咔咳,“咔……”

他被抵在墙上,肋骨没有活动空间,挤压着肺部呼吸量减少。

听见不同寻常的呼吸声,宁堃脑袋里的一根线瞬间紧绷。

“放手……”宁堃压低了声音,伸手拉住了黑口罩的手腕,凑到他的耳边,“他快喘不上气了。”

“……”

此话一出,黑口罩瞬间收了手,将刘氏弟弟松开。

黑口罩侧眸看了宁堃一眼,随后,揪着六弟弟的领子,将他扔进诊室混战的人群里,一系列操作,不过一转眼的功夫。

宁堃只是摸了一下被扯开的衣服,再抬头的时候,黑口罩已经不见了。

本该是治病救人的诊室,现在却成了角斗场。

混乱的像是拧在一起的毛线,所谓……一团乱麻。

宁堃在混战中,扯开扭打在一起的保安和帮手。

一步一步挪动,在靠近门口处,脸被打了一拳的邹凯越。

一手将他拎起来,还没走出诊室门呢,警察到了。

聚众闹事,警方来了不少警力。

几个闹得最凶的,看见警察之后,也蔫了,蹲在地上动都不动。

因为是在医院里,秩序不能乱。

警察一来,大概问了几句。

直接把一办公室的人全部带走了,包括宁堃和邹凯越。

坐在等候室内,宁堃给邹凯越简单包扎了一下,那张脸被伤害的不轻,“我一定不会原谅他们!”

邹凯越扯着开裂的唇角,愤愤不平,“早知道哥以前学骨科了,或者多认识几个骨科的,我靠,那肯定不是现在的局面!”

将包扎的东西都收拾好,宁堃默默提问,“认识骨科干什么,打骨折了,免费上石膏?”

“不是!骨科大夫力气很大的好不好!”

“十几个人,你就是认识一头牛,或者你是头牛,今天都要挨打。”

“那你怎么没被打?”邹凯越摩擦着下巴,把宁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只有脖颈处有一道红痕,“我靠,他掐你!”

“什么?”宁堃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脖子,“不是,这是领子划得。”

闹事的人已经被带走了,宁堃和邹凯越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让他们走了。

依警方的意思,医院方面不会和解,对医闹的家属,要处以重罚。

本来,无论结果如何,他们家属总是能占一点理,毕竟老人是真的去世了。

现在一闹,医院肯定更占理。

不过,刘氏姐弟也不要赔偿,就要说法,宁堃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说法。

老人已经下葬,所有的证据不过一板扣了两颗的抗癌药。

几乎算得上是没有。

按照今天刘氏姐姐得到说法,他们许是认为,老人是被故意害死的?

琢磨不透。

“所以,你真的跟那个第三方认识?”

录完口供回医院的路上,邹凯越坐在出租车上,踌躇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那个老人真是疗养院害死的?”

“……我不清楚,”宁堃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过我想,我认识的人跟这件事,并没有关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对认识了不过短短一个月的人,就那么相信,”邹凯越手肘撑着车门,“为什么?”

“……”

其实,宁堃也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相信周粟呢。

不过刚认识,见面说话的次数也会死寥寥无几。

“不知道,感觉吧,”宁堃说,“感觉他是个好人,而且……他们靠着老人挣钱,害死客户,他们能有什么呢?”

“变态杀人犯!”邹凯越一拍手,神情严肃,“他不会是变态杀人犯吧!”

“……”宁堃没忍住,“有病。”

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宁堃的工作一减再减。

两个人回到医院没多久,林主任就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

担心他们受了惊吓,还让他们申报心理疏导。

申报麻烦,又影响工作。

宁堃只是口头答应,转头就下班回家了。

下班早,邹凯越本来喊了宁堃一起吃出去吃烧烤。

宁堃拒绝了。

因为,他敢赌。

今天一定有一个狗狗眼,蹲在家门口等他。

可惜,他赌输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楼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唯有对门传来栗子汪汪叫的声音。

宁堃有些狐疑,难道今天来医院的粉色冲锋衣不是周粟嘛?

可是那股安神香的味道,很明显就是上次他说难闻的那款。

呛鼻且香的浓郁。

栗子又汪汪叫了几声,还隐隐约约有扒门的声音。

不对劲。

宁堃以前回来的时候,栗子从来不会扒门的。

而且,宁堃今天下午,好像隐约看见,黑色鸭舌帽下面,有一块白色的纱布。

宁堃拧眉,站在黑暗的楼道里。

听着周粟家里的声音。

周粟说过,一般只有接病人的时候,才会熏香。

而接完病人,周粟一般下班都很早,所以现在这个点,周粟不可能不在家。

除非出去吃饭,可是……

“周粟!”宁堃拍打着周粟家的大门,“周粟开门!”

栗子叫的更凶了。

宁堃摸索着,摸到了指纹锁上的门铃。

不停地按着。

“周粟!”

宁坤一只手按门铃,一只手拍门。

肩膀上的背包掉落在地,宁堃浑然不觉。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栗子的狂叫声,让他心生恐惧。

好像潜意识里,害怕这种声音和感觉得出现。

疯狂的狗叫声,和一遍又一遍的拍门声,以及染上哽咽的喊叫。

“周粟,你在家吗?”宁堃拍打着门,“栗子,栗子你会开门吗?”

“周粟!”

“唉!”

敲门终于有了回应,踢踏的拖鞋声在室内响起。

大门从内向外打开,宁堃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室内的灯光照亮了楼道,周粟浑身散发着水汽,背着光。

终于被释放出来的栗子,疯狂的扑进宁堃的怀里,来回拱着。

“宁医生!”周粟手上的毛巾随手一扔,踩着拖鞋,赶走闹事的栗子,把宁堃扶了起来,“哎呦,怎么摔倒了?”

宁堃手搭在周粟的胳膊上,捂着被震到的腰,“没事……”

“宁医生找我什么事吗?”

扶起来了,周粟也没有松手,并有意把宁堃扶进家里。

谁知,宁堃忽然抽走了手,拎起了地上的包,“没什么,就是看栗子一直在叫,怕出事。”

“啊,我在洗澡没听见。”周粟眼睛弯了弯,“宁医生不用担心我。”

洗澡?

宁堃侧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粟。

额头的白色还在,只是由纱布换成了大的伤口贴。

头发上的水,还抵在伤口贴上,浸湿了一片。

“你这个……”宁堃指了指他的额头,“伤口沾水可不好。”

“啊……”周粟慌忙盖住额头,“我忘记了。”

“……”

“都怪宁医生下班太早了,我本来想着遛完狗回家然后再洗澡的,”周粟委屈的撇嘴,“没想到刚下楼就看见宁医生的车开进来了,只好赶紧跑回来洗澡……”

“?”宁堃满脸疑惑,“关我什么事?”

“就是关宁医生的事啊,宁医生不是不喜欢这款香的味道嘛,想着见宁医生之前洗一下,所以才会急急忙忙啊,没想到还是没来及……”

啊……

宁堃盯着周粟的浸湿的伤口贴,伸手摸了一下鼻梁,轻声嘟囔,“诡辩……”

“什么?”

“没什么……”宁堃耸肩,把一直趴在他腿上的栗子扒拉开,“家里有清创的东西吗。”

“嗯?”周粟连连点头,“有!”

“那我给你弄吧。”

“请进!”

即便是下班洗过澡了,周粟还是穿了一身通勤打扮。

估计穿的慌忙,没有整理好,有点透的白色衬衫随意的套在身上。

白色的阔腿裤堪堪挂在盆骨上,长到拖地。

“你要不然拎下裤子?”宁堃盯着周粟的腰,“感觉要掉了。”

“?”周粟慌忙捂住。

白衬衫不是透的,只是身上水没擦赶紧,浸透了。

别有风味。

周粟脸一红,迅速站到宁堃身后,一边催促着他往里走,一边死死拽住裤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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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医生遇见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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