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我还以为你玩疯了,不记得我布置给你的任务?”一个多星期后,办公室里,宁非名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热腾腾的论文,边看边道。

谢书白暗自吐吐舌头,不过是周末班级烧烤,怎么就叫玩疯了呢?不过表面还是十分乖巧的样子,笑嘻嘻道:“我再怎么也不敢忘了老师的事。”

宁非名往椅子上一坐,头也不抬,随手指指身旁:“站过来。”

谢书白听话地过去了。

“抽屉里的戒尺,拿出来。”

嗯???

“老师,您还没看完呢!”

宁非名抬头,甩甩手中的几张纸,“哗啦啦”响:“这是你的研究综述,开题报告的主体内容,我又不是今天才见到,难不成还要一个字一个字盯着?”

“我认真改了的,您看框架都重新打了的。”

“我自己长了眼睛,看得出来,再给我磨蹭,我就翻倍打了。”

谢书白瞪着眼睛,想求饶又不敢,只得慢吞吞拉开跟前的抽屉,取出那柄他见了就怕的戒尺,双手递给了老师。

宁非名接过戒尺:“裤子,褪了。”

方才进门时,谢书白已经习惯性地锁上了门,根本不用担心有人突然进来。他没了可以拖延的理由,不情不愿地脱了裤子到大腿处,身体发虚地往桌上一趴。

姿势才摆好,戒尺就“啪”一下抽落,脆生生的,疼得谢书白眉心一皱,却惊觉似乎不是很疼。

“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改成小论文,你呢?连个好题目也不起,你这样投出去,编辑只看题目就把你筛掉了!”宁非名恨铁不成钢,用戒尺敲着桌上的论文。

谢书白寻思着老师也不是很生气,刚被吓小的胆子又大了回来,偷偷伸手摸屁股,只摸到一点温温的:“可是,文献综述能起多好的题目呀?”

“去看别人的,学着写。”宁非名转过头要打,见这小孩不安分地摸来摸去,立刻揪住手按在背上,手心朝上,“啪啪啪”打了三下。

“啊啊啊!老师!疼!”

“许你摸了?没规矩!”

“疼嘛!”

“疼就给我忍着!”宁非名瞪他一眼,扬起戒尺一连抽了五六下,把臀尖处都打红了,谢书白龇牙咧嘴的,丑得不得了。

“还有,要你改成小论文,你还给我一万多字!你这些水话,除了我谁还会看啊?语言表达要干净精简,一年半了没学会?”

“我、我想精简来着,每句话我都检查过了,也没什么可删的,就这么多了,我也没办法。”谢书白委屈巴巴道。

“你检查的病句吧?好不容易有一回没病句了,写得啰里八嗦!”

“那您也没教我怎么干净精简呀!”话语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怨怼和撒娇。

“啪啪啪”,三下戒尺落在臀上,疼得谢书白叫出了声。宁非名气得胸膛起伏:“你是小学生吗?要我一句一句教你怎么写?平时让你看书看论文,你就不会跟着学?”

谢书白一张嘴,想说我学了呀,我这框架就是跟着学的,可是心里又知道老师肯定还会说他只会学一样,便不说了,闷闷道:“是我笨。”

明知谢书白不是敏感的小孩,可宁非名心里还是一动,慢慢地泄了气,暗叹自己太着急了,换了个轻松的语气:“生气了?”

“没有。”

宁非名放了戒尺,随手拍拍他的光屁股:“好了,起来。”

谢书白一言不发,起身穿好裤子了。

宁非名拿了支红笔,在论文第一段圈圈画画:“像这里,不要总是重复这个地方,用代词指代就好了,还有,这里两句话又意思是重叠的,你这样改,改成一句就好,明白吗?”

谢书白点点头:“知道了,我回去改。”

“能不能改到八千左右?”

“我尽量。”

宁非名已经缓和语气了,可小孩子还是闷闷的,他有点无奈,问:“打你几下,不高兴了?”

也说不上不高兴,谢书白搞不懂,论文写不好,挨打是应该的,可是老师这段时间对自己太好了,他不知怎么的,有点失落。

气氛不大好,连带着宁非名也低落了。他把戒尺收起来,道:“以后不打你了。”

“老师!不是!”一听这话,谢书白像是要被驱逐出师门一样,立刻大叫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该打,可是,可是……”

宁非名没有话,只静静听他讲。

“老师,我不是不想挨打,是、是您这段时间太温柔了,您刚刚一打我,我就有点难受。”

宁非名似乎不大能理解,他读书的时候,要是老师打他这么轻,他不知道多高兴,挨这么几下,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怕老师觉得我论文写得不好,又……”谢书白不知想到什么,说不下去了。

宁非名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觉得他论文写得不好,一直往前推推推,突然记起小孩刚回到自己身边时,他第一次动手就是因为论文写得不好。

看着眼前的文献综述,宁非名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一点了,问:“你怎么不改那篇暑假写的?”

谢书白低着头,不敢看老师:“那篇写得不好。”

在谢书白心里,那篇论文是被老师严厉批评过的,当时师爷刚去世,老师就那样重打他,导致他身心俱疲,差点对研究生生活失去信心,如今,再要看那篇文章,他也看不下去了。

“谢书白,”宁非名忽然有些心疼,把学生往自己身前拉了一下,“论文写得不好,是正常的,没有谁第一遍就写得好,老师打你,是想告诉你你哪里做得不好,至于那篇论文……”

“当时老师失控了,不是你的问题,是老师的错。”

谢书白眼睫毛一颤,一滴泪直直砸到地上。

“你能,原谅老师吗?”

谢书白一个大男人,直接泪奔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知为什么,似乎这些话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宁非名感到一阵轻松,伸手轻拍学生的屁股,故作轻松:“这么大个人还哭,不嫌丢人!”

谢书白不说话,只一个劲抹眼泪。

“论文能不能自己改?研二了,不用老师盯着了。”

谢书白一瞬间什么委屈都没了,欢欢喜喜地点了头:“我改完再拿给您看。”

没有大的问题,只是语言精简而已,谢书白反复改了四五次,两天后的晚上就改完了,在学校图书馆把论文打印出来,出校门打个车回家了。

“老师,我回来了!”家里灯亮着,可是没人应他。谢书白换了鞋,一路往书房走,“老师?”

书房空荡荡的,只有桌上凌乱的一堆资料和没有关机的电脑,谢书白叹声气,猜测着老师大约忙到一半又忙别的事情去了,便走进去,把自己的论文放在书桌一角。

可是一走近书桌,谢书白就愣了,桌上那堆资料实在太眼熟了,不是看过的那种眼熟,而是知道那是什么的眼熟。

他有些不敢相信,随便拿起其中一份翻了翻,一时间有些茫然。

是师爷留给他的课题,他当时跟宁非名提了一嘴就被否了,可是,宁非名竟然在……

谢书白的硕士论文题目就是这个课题,加一个以某某地区为例的副标题,本想着,将来读博,再把这个课题做完的,可是,宁非名已经在做了。

可是,这是师爷留给他的呀!老师怎么能……

“谢书白,你回来了?鞋子怎么又不放好?给你买了宵夜……”宁非名的声音一路传进来,谢书白心中五味杂陈,一回头,就对上宁非名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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