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跟阿姨发生什么争执了吗?”野友弘担忧地问。
“没什么……”狂夜的情绪瞬间低沉了几分。在野友弘迫切想知道的眼神下,狂夜沉声道:“今天晚上,在店里等我。等我处理完事,就来找你,告诉你一切。”
“好。”野友弘点点头。
野友弘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狂夜好笑地看着,等野友弘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狂夜才收起了笑容。
野友弘的到来如及时雨般浇灭了狂夜心中升起的一些阴暗的念头,也抚慰了狂夜受伤的心。哪怕唯一的亲人恨他入骨,但秀爷关心着他,野友弘喜欢着他,他不是孤身一个人。
等野友弘回到店中,英裕雪立即八卦地凑上前:“怎么样,怎么样?”
野友弘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还不等他回答,英裕雪就比OK的手势:“好,我懂了。”
其他牛郎正在接待,唯有流依空闲下来。流依朝野友弘拱拱手:“恭喜恭喜。”
接下来的工作期间,野友弘感觉像吃了蜜一般,无时无刻不在傻乐。感觉到心中的快乐无法宣泄时,野友弘主动拿起吉他为客人弹唱一曲,客人们都直呼:
“哇,好甜的歌。”
“感觉又恋爱了……流依酱能不能和我……”
流依:“不能。”
一曲完毕,还有客人嚷嚷着“再来一首”,野友弘笑笑:“一天只弹一首,明天再来哦。”
英裕雪:“哦,这该死的酸臭味。”
千晶:“……店长很高兴的样子。”
晚上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野友弘拒绝了英裕雪一起回家的邀请:“抱歉,今晚有约会。”
“晚上约会……”英裕雪盯着野友弘贼笑半天不知在想什么。片刻,英裕雪朝野友弘挥挥手:“那我先走啦,祝你约会顺利。”
牛郎们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彼方,彼方看着野友弘欲言又止,野友弘好奇:“怎么了?”
彼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离开了。野友弘感觉他的背影有些孤寂……不知道彼方到底怎么了,希望他快些振作起来吧。
晚上快九点的时候,狂夜来了。他穿着黑夹克,白背心,牛仔裤,皮革靴。俨然是第一次见到野友弘的装扮。野友弘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幅装扮野性而性感,他迫不及待地上去抱住狂夜的腰:“夜夜来啦。”
“夜夜……”这个称呼和失忆的妈妈对他的称呼一模一样。狂夜短暂愣神后轻轻掐了掐野友弘的脸:“怎么开始这样叫本大爷,真肉麻。”
“夜夜,夜夜,夜夜……”
“好好好,就这样叫吧。”狂夜假装扶额,然后揽着野友弘坐到沙发上。
野友弘这才注意到狂夜手上拿着瓶清酒,他兴奋地搓搓手:“夜夜要和我喝酒吗?”
漫画里发生那些事都是在酒后,野友弘兴奋。
狂夜将清酒与野友弘拉远距离:“谁说的,学生可不要碰清酒。”
野友弘“切”了一声:“夜夜只比我大四岁,装什么长辈的样子。对了,夜夜你不是不能喝清酒吗?”
“不是不能喝。”狂夜扭开清酒的瓶盖,朝嘴里灌上一口。由于太过用力,部分液体从狂夜嘴角流下,流过锁骨,一直蔓延到背心深处。野友弘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
“你想听本大爷小时候的故事吗?”
野友弘急切:“想!”
狂夜将头靠上沙发,栗色的眼眸微眯,像是开始回忆起什么。
(以下用狂夜的视角叙述)
狂夜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爸爸是公司的高管,妈妈是家庭主妇。
可从小,妈妈就对他异常的冷漠,唯有爸爸会给他糖,给他买玩具,带他去好玩的地方。年少的他认为妈妈是对孩子严格的严母,而爸爸是慈父。
直到弟弟的出生打破了一切。妈妈不再冷冰冰的,她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弟弟,她会把弟弟逗笑,然后自己也跟着傻乐。她会把饭桌上好吃的菜尽数夹给弟弟,她会带着弟弟去溜冰,给弟弟过生日……总之狂夜从没有从妈妈身上体会到的温暖全被妈妈给了弟弟。
狂夜闹过,反抗过。爸爸也会因为这件事指责妈妈。可换来的是妈妈的冷眼,以及更加严重的冷暴力。
狂夜慢慢接受了,至少爸爸还爱着他。但变故总是那么突然,爸爸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公司的女同事。当爸爸把出轨对象带到妈妈面前时,狂夜罕见地看见妈妈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开始撒泼,以死相逼。可最后还是换来了离婚合同,部分的财产,以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狂夜伤心极了,他哭着问爸爸为什么不要他,爸爸只是说了句:“对不起,狂夜。”然后就和出轨对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从此,狂夜就陷入了地狱般的生活。母亲更加明目张胆地偏心弟弟,除了狂夜的温饱,上学,母亲不会再管更多。他就像是两人家庭中多出来的那个人。
第二次变故发生在狂夜读初中的时候,一次上街,妈妈有事让他看着弟弟。可弟弟哭着闹着指向马路对面的气球车说要买气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弟弟就已经跑到马路对面朝他比鬼脸。他正想跟过去,交通指示灯已经显示禁止通行。他只能在马路这边看着弟弟的身影,可几辆车迅速地通过遮挡住他的视线。等他再找寻弟弟时,怎么也找不到了。
妈妈气疯了,她当众狠狠扇了狂夜一个耳光,用尽最恶毒的话咒骂狂夜。还是围观的人走上前了解事情始末才劝妈妈:“先找你的小儿子吧。”
报警了,警察出动了。妈妈带着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又一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弟弟。那段时间是狂夜最黑暗的日子,无论狂夜怎样解释,妈妈都对他拳打脚踢,多次说出:“要是找不到小千,我就让你偿命。”之类的话。
狂夜绝望极了,他拨打爸爸的电话想求救,可电话只是响了几个忙音,就被挂断了。之后狂夜再打却怎么也打不通。
好在妈妈后面发现找寻弟弟无果后,不再对狂夜施加暴力。她好像累了,瞬间像老了十几岁。她成天抱着弟弟的相片流眼泪,不断地酗酒……狂夜才14岁,上学的同时还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还要把酗酒的母亲从门外搬回床上……
原本狂夜想着等成年攒下一笔钱后就脱离这个家。可妈妈突然在他15岁的某天对他温柔无比,她给他做饭,给他买生日蛋糕,给他唱生日快乐歌。狂夜觉得就像做梦一般。他甚至阴暗地想:会不会弟弟不在了,妈妈就会开始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可是直到妈妈抱着他低语:“小千,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一岁了。”
是啊,今天从来不是他的生日,是他弟弟梦塚一千的。他的生日在几天前。狂夜看着蛋糕笑了,笑久了就哭了。
从那天起,狂夜就发现母亲的精神状态开始不正常了。她也从来没有再那么温柔地对过狂夜了。
上了高中,狂夜不再乖乖读书。他抽烟,打架,染头发,妥妥的一个不良少年。他把身体练得很结实,成天板着脸,同学们都对他退避三舍。唯有一个扎着马尾,面容出众的女生“不怕死”地接近狂夜,她就是别人口中的“校花”。她对一脸故作凶狠的狂夜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帅很酷诶。”
狂夜呆住了。他不是没有收过情书,但由于母亲的漠视,他一直有点自卑,从来没有人这么正大光明地夸奖他。
他像无数坠入爱河的青涩小子般沦陷了。他为她打过无数的架;他逃课带她去看海;他用打零工赚来的钱为她买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包包……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生开始频繁接触其他男生。每次狂夜说她,她都会说狂夜控制欲太强,让她很压抑。可是他只是渴望独占一个人的爱,他有错吗?
女生越来越明目张胆,她甚至带男生去开房被狂夜当场撞见,狂夜愤怒地暴揍了那个男生一顿,然后双眼红红地怒视女生。女生无所谓地撩撩头发:“我早就厌倦你了,和你在一起就像关在牢笼里一样,我迟早会疯的。”
难道是我控制欲太强的原因吗?从那时起就在狂夜的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狂夜果断地和女生分手,然后狠狠难过了一阵。之后,狂夜再没和任何人踏入过爱河。
狂夜高中毕业就没有读书了,家里的母亲开始常常忘记所有事,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狂夜便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打工。打工过程中,他偶然接触到了牛郎这一暗产业,便在秀爷的带领下成为一名牛郎。凭借他独特的外貌优势,他在这一行业如鱼得水。
“后来……”狂夜脸红红地喝完手中最后一口清酒,接着说,“母亲由于弟弟去世后非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疾病接连降临在她的身上。她这几次清醒都说我是害死小千的凶手,真的让我好难受……”
野友弘手指抚上脸颊,发现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狂夜也从回忆中走出,连忙用修长的手指给野友弘擦拭泪水。
“带入狂夜,如果我的妈妈像这样偏心我妹妹,我不知会有多绝望。父母的偏心才是对孩子最无可挽回的伤害……”野友弘轻轻地用手贴上狂夜的面颊,“而且那个女生根本不值得夜夜爱,爱情本就是自私的,独占一个人的想法根本没有错。我就想独占夜夜一个人,也欢迎夜夜独占我~”
“最重要的是,夜夜弟弟的失踪和夜夜完全没有关系,千万不要用不是自己的错来惩罚自己。”
狂夜感觉内心空缺的一角好像被什么填补上了。之前受的委屈好像被野友弘的目光治愈了,他低下头吻上了野友弘的唇。野友弘是个好学生,他伸出舌头在狂夜口腔中攻城略地,把狂夜这个“老手”都弄得有些招架不住。
野友弘舔舔唇:“清酒好苦啊……”
狂夜轻笑站起身,野友弘感觉他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便连忙起身扶住他。狂夜靠上他的耳垂,轻轻吐出极具诱惑性的话语“做吗?”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野友弘面颊爆红,狂夜那双栗色眼睛雾色朦胧,似乎在对他发出邀请。
四处散落的衣物,啧啧发出的水声。情到浓处时,狂夜问:“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野友弘坚定:“我想抱狂夜。”
狂夜笑笑,放纵了野友弘接下来的动作。清酒不仅麻痹了他的大脑,还让他的感官放大了数倍……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在野友弘的温度中。(尽力了。)
这章可能狂夜视角比较多,但后面就不会了。因为作者不想单独出一个狂夜视角番外(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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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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