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的抉择

那几日,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被绝望死死地拽住,找不到一丝光亮。父母的病情毫无起色,每况愈下,而那堆积如山的债务,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每日在煎熬中度过,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就在我被绝望彻底淹没的时候,媒婆刘婆子找到了我。那是个午后,阳光有些刺眼,刘婆子迈着碎步走进院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在我看来却有些刺眼。“苏瑶啊,我可是给你带来大好事啦!”她的声音尖锐又响亮,打破了院子里压抑的寂静。

我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期待,只有深深的疲惫。刘婆子也不在意我的冷淡,自顾自地说起来:“邻村有个猎户,叫林霄,人可好了,勤劳又善良。他虽说家境也不富裕,不过听说了你家这情况,倒是不嫌弃,还愿意娶你为妻呢。不仅能帮你还一部分债务,还答应出钱给你父母治病。”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颤,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我才十七岁啊,曾经,我也像所有怀春的少女一样,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我期待着能在某个美好的瞬间,遇见那个让我心动的人,与他情投意合,携手走过一生。我幻想过和他一起在田野间漫步,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经营一个充满爱的家。

可如今,现实却如此残酷。看着病榻上气息奄奄的父母,想着那压得我快要窒息的债务,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这突如其来的“婚事”,就像是黑暗中伸来的一只手,虽然我不确定这只手会把我拉向何方,但在这绝望的境地里,它似乎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坐在父母的床边,望着他们虚弱得不成人形的样子,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爹,娘,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无声地呼喊,多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该如何抉择。

父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费力地抬起手,那手瘦得皮包骨头,青筋凸起,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微弱,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阿瑶,爹知道你委屈,可咱们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要你能过得好,爹和娘也就安心了。”

我望着父亲苍白如纸的脸,心中一阵剧痛,像是被撕裂一般。我知道,为了父母,我必须做出牺牲。这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曾经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又一次次被父母痛苦的面容打断。我舍不得放弃自己的憧憬,可我更无法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病痛折磨,被债务压垮。

这一夜,我仿佛在地狱与天堂之间徘徊,每一次思考都是一次痛苦的挣扎。窗外的月光洒在屋内,映出我满脸的泪痕。我紧紧抓着被子,心中满是不甘和无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时,我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了。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找到刘婆子,嘴唇颤抖着,咬着牙说:“我答应这门亲事。”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那是我曾经最珍贵的梦想和憧憬。

我失落地回到家,望着熟悉的一切,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将彻底改变,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是幸福还是不幸?我一无所知。但我知道,为了父母,我别无选择。我擦干眼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命运做准备。

我整理着自己的衣物,那些简单朴素的衣衫,承载着我过去十七年的回忆。我拿起母亲曾经为我绣的手帕,上面的花朵依然鲜艳,可如今却物是人非。我轻轻抚摸着手帕,泪水再次滑落。

收拾完衣物,我又来到父母的房间。看着他们,我在心中暗暗发誓:“爹,娘,你们一定要好起来,女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我坐在床边,为父亲掖了掖被子,又给母亲喂了些水。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愧疚和心疼,我强颜欢笑,安慰他们:“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嫁衣是用一块粗糙的布料做成的,没有精美的刺绣,没有华丽的装饰,可我依然一针一线地缝着,仿佛这样就能缝住我破碎的梦想。每一针都带着我的无奈,每一线都牵着我的不舍。

婚期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我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未知的世界,未来的路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我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在这个命运的转折点上,我怀揣着对父母的爱和对未来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婚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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