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秀厨艺

林织秋见众人还没尝过就胡乱诋毁二妹的心血,心急如焚,忙不迭地解释:“各位婶婶,这藿香鱼确是我二妹心血来潮,自己琢磨出的新吃食。我家上下都尝过,味道真的很不错。若诸位不信,何不亲尝一二,定能让你们回味无穷。”

一听要花钱买,有人就不乐意了,“就这种菜,你还想让我们自掏腰包?小丫头片子,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你自己也说是新菜式了,先不说好吃与否,万一自己买回家吃出病来,那不是得不偿失!”

林织秋急了,“我们藿香鱼可是货真价实,哪有半点虚假。”

人们并未理会她的话,纷纷离去。

“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相信我们呢?”林织秋倍感失落。

林织叶轻轻拉了拉林织秋的衣袖,示意她不必过于着急,“大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的藿香鱼自有它的独到之处,不过今日是我们第一次摆摊,大家还不认识我们。”

林云渝见林织叶遇难题不慌不乱,还懂得鼓励旁人,对她很是欣赏。“二表妹所言甚是,这事急不来。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只需静待花开。”

果不其然,又有几位路过的行人被藿香鱼的香气所吸引,驻足观望。林织秋没有慌张,热情又细致地跟询问的人介绍了他们的鱼。

这次,他们运气不错,终于有人愿意尝试,买了一条藿香鱼尝鲜。三人顿时倍受鼓舞,更加全身心地去接客。

随着藿香鱼的一条又一条地被领走,林家姐妹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到了日落时分,摊前已是空无一人。

林织叶对今日的收益粗略算了一笔账。

一条藿香鱼卖十二文钱,他们今日备货不多,卖出去十条,除开成本能净赚七成。这笔钱虽不算富贵,却也颇有盈余。顺利的话,以后随着出货量的慢慢增加,长此以往一年也能挣不少了。

三人开始收拾物什,刚收拾完就跟林杨迎面遇到了。

正值此时,林杨徐徐而来,目光如电般扫过三人的货物,却未能窥出生意之兴衰,继而换上了虚伪的温和面孔,关切问道:“我来到集市就听闻你们三人在此做买卖,作叔的我特来瞧瞧,可有何需要帮衬的。”

林织叶与林织秋都心知其人不善,自然不信他的话。

林织叶淡然回道:“叔叔客气了,今日乃是我们初次尝试摆摊,成效尚不甚佳,所以打算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菜式。倘若叔叔有此雅意,不妨他日再来。”

林杨却半信半疑,反诘道:“是吗?可我听说你们的生意似乎不错。”

林云渝眼神微变,心生疑窦:听说?难不成刚才真有人一直盯着他们不成?

林织叶也想到了这一点,遂接话道:“叔叔果然消息灵通,竟然能对我们的情况这般了若指掌。我们初次摆摊,东西都卖得很便宜,所以挣不了几个铜钱。如今叔叔难得慷慨,愿施以援手,我们自然不愿让叔叔落下个口空白话的不好名声,白白被人笑话。”

林织秋被林织叶的话惊到傻眼,林云渝却忍笑,帮腔道:“二表妹此言甚是,不知叔叔意欲如何施助?”

林杨万万想不到自己想占便宜没成,还反要被这群人吸血,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抖,“小丫头片子,上次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还没践行诺言呢!交出来,否则我就以敲诈的罪名去衙府报官!”

他不提,林织叶自己几乎都忘记这档子事了。当时所谓的证物本就是她胡诌的,现在自然拿不出来。“叔叔不用威胁我,答应你的事我自会信守承诺。只是今日忙于生意,恰巧没带在身边,等我回去找找再给你送过去。”

显然林杨这次没那么好打发了,“就今天,不能择日!”

林织叶也不怵,回道“又想要物件又不让我回去取。那不如现在就衙府,让青天大老爷来听听我们的冤屈?”

林杨愤恨咬牙,这丫头简直是油盐不进!他心中怒火攻心,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威胁道:“今晚我若不见物件,你以后休想在这里安生做生意!”

待林杨气冲冲离去,林织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但她仍有些后怕,忍不住伸手点了下林织叶的脑袋,“你这丫头胆子忒大了。这证物既是子虚乌有的,你又要如何在今日拿给他?”

关于这件事,林织叶心中自有妙计。“他既要证物,我便给他就是。”

三人坐上了老妇的牛车,血色的夕阳撒了一路。林织叶一路保持沉默,心里默默盘算着计策。

等他们下了牛车,她才嘱咐林云渝道:“回去以后,麻烦你去林杨宅邸处捎个话,就说家中杂乱,证物我还在寻找,晚些时候会亲自送过来,让他在子时到村里那棵古树下与我会面。他若是问起为何要在那里碰头,你就说那地方偏僻,能防外人耳目。”

林云渝点头答应,复又问道:“你的计划到底如何?”

三人在回家的一路上,商量完善着计划,及至到家时,心中大致都有了数。

傍晚,林母挂心迟迟未归的三人,早早结束了农忙在家候着。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便开始坐立不安,只得差年龄最小的林织芳去外头瞧瞧。

林织芳跑到屋外几米外的地方,就看到三人的身影,当即折返回去告诉林母,“娘,我看到大姐二姐和表兄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林母赶紧走到屋外,很快就见到三人的身影,立刻迎了过去,见三人完完整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今日可苦了你们,我已经做好晚餐了。”

“今日生意如何?咱们的藿香鱼可卖出去了?”林织芳对摆摊这件事很上心,见他们回来赶紧追问。

林织叶没有立刻解释,而是锁上门后,笑眯眯地摸出了钱袋子,“娘,三妹,你们看。”

“二姐,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可以让我摸摸吗?”林织芳伸手,迫切想要感受这份喜悦。

“当然可以,来,好好摸摸。”林织叶没有犹豫,直接把钱袋子放在了她的小手上。

林织芳轻轻摸了两下,又在手里掂了一下,单纯童真的小脸上浮现了惊奇,“呀,娘,这个钱袋子可真沉,您快试试。”

林母推拒不过,也掂了一把,笑得合不拢嘴。

这赚钱的快乐,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有谁能抗拒呢?

“娘,一半的钱您保存着,剩下的一半来采办些物什,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咱们的冬天就不会挨饿受冻,甚至还能比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过得好。只是务必小心,别让一些有心人顺手牵羊。”林织叶嘱咐道。

林母深知钱财傍身有多重要,紧紧将钱袋子捂在怀里。“先吃饭吧。”

饭后,厨房里再度忙碌了起来。

这次林织叶把厨房的活细分了一下,让其他人都参与了进来。

大家都在忙活的时候,林织叶看了林云渝一眼,林云渝会意,转身离开厨房,步出家门。

与此同时,林织叶也没闲着。她在家中翻找,找到了一个盒子,不大不小,正好能一手握住。

她随便在盒子里塞了几个无用的零碎物件,让盒子略微增加了一些重量,这“证物”便算是制作完成了。

接下来,就等着那头豺狼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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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古树下,林杨如约而至,只见一女子孤身一人伫立在树下,身着一袭素雅的蓝色布衫,其上未施丝毫繁复装饰,然而却掩不住她自身流转的光华。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侧,一束细细的碧玉簪子将之梳理得井井有条。

天色太暗,他一时没有看清女子的面容,走近了些,才认出该女子正为林织叶。

林杨上下打量着林织叶,见她尽管衣着简朴,却无损她的灵动美丽,不愧是林家有名的美人胚子。

林织叶见林杨前来,微微一笑道:“这么晚了,劳烦叔叔你亲自过来了。”

“也不知是拜谁所赐。”林杨本不打算在这个时辰出门,但当那人高马大的林云渝来传讯时,他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实在愧对叔叔了,夜色已深,风寒露重,叔叔可要多添衣物,以防着凉。”

林杨听着她的婉转关怀,心中的火气不免熄了几分,但旋即又被执念所替代。他不甘心地哼了一声,硬是压下了内心的波澜:“今夜来此,本是为了清算过往。你这般说辞,可别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

“若不是叔叔当日作出那等龌龊之事,留下马脚,便也不会有之后一系列的麻烦了,今日也不用来赴约。”林织叶淡然回应道。

“休得胡言!”林杨呵斥道,四下环顾。

“叔叔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再无他人。”

林杨见确无他人,便回过头来问道:“证物呢?”

林织叶目光如水,她从宽大的袖口中轻轻抽出一个小巧的盒子,轻放在掌心,任由月光在盒子表面镀了一层银。

“这就是你所说的证物?”林杨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这个破盒子?”

“证物在盒子里面呢。”林织叶不慌不忙地答道,伸出手去。

林织叶递上盒子时,林杨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掩饰着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是些杂乱无章的纸张和零碎物件。“这?这都是些什么?”

他顿时醒悟过来,果然没有什么证物,自己是被这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那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就这么白白被她骗走了!

他立时怒气上头,将盒子掷在地上。盒子撞击地面,哐当作响。响声还未散去,林杨一把抓住了林织叶的衣领,“你这黄毛丫头,竟敢愚弄于我,真是胆大包天!”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欺凌!”林织叶张口试图大喊,却被林杨蒙住了口。

林杨见她这么一喊,更加怒火冲天,理智被抛在了九霄云外。今日此处无人,正是天赐良机,他要好生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屡屡让他吃瘪的丫头。“再喊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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