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香对自己制作的蚊香很有信心,这是她饱受了半个月的蚊虫叮咬,亲自动手制作出来的。
炎炎夏日,蚊虫最多,他们家的山上,不止夜晚,白天蚊虫活动也频繁,这估计也是古人为何总是穿长衫的原因。
家里面偶尔也熏艾草驱蚊,效果总不好,艾草时效短,气味散去,嗡嗡嗡又来了。
告别了李掌柜,吴静香跟着自己爹爹去买别的东西。
“三七,这是两百俩银子,拿去给刚才的那帮人结账。”摆脱了店铺围绕着自己的一群大娘,许凌霄进了桂仁堂的内室,李掌柜专门的为他准备的休息室。
“这件事我不希望从别的口中传出。”季少白又叮嘱了一遍。
“是!公子!”三七小厮应声,便拿着那袋银子出门而去。
陌上人少年,褪去外衫,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精心准备的一场好戏,差点被人砸了。
如果吴静香在这里,他会告诉她,颜值狗吃香......MMp!彩虹屁,全是他花钱钱砸出来的!
郊外的某一棵树下,十来个人翘首以盼,望着城门口的方向。
“啪!这该死的蚊子!”一人拍打着蚊子咒骂。
“大哥,我们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人出来,他们该不会想赖账,不给我们后边的钱财。”
“他敢!如果不给钱,我们就真的把他这个桂仁堂给砸了。”另一个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七,别冲动。那公子看着不是会赖账之人,我们再等等。”被人叫做大哥的男子,便是刚才被抬在担架上的男子,此时的他,早已如同常人一般。
除了等,他们还能怎样!他们原本是府城外一伙山匪,偶尔打劫过路的商户,收点过路费营生,小日子过得还可以。
奈何一年前刚刚走马上任的府尹,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了府城势力最大的两个山匪寨子,并贴了告示,如果举报山匪的地点,并给官兵带路,奖励十两银子。
绵薄令人心动,这不是逼他们小型山匪自由解散。就在他们这个小山匪团伙维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个锦衣公子找到他们,让他们演绎一场戏,便可得到三百两银子,锦衣公子当场付了一百两的银子。
他识得锦衣公子便是府城最受单身少女欢迎的凌霄公子,医药世家,新上任的府尹据说是他们家的小舅子,惹不起,不敢惹。他们根本不敢与官府为敌。
“来了!大哥,那人来了!”在那名为首的大哥思绪中,怎么样把这三百两银子当作散遣费,三七已经靠近他们休息的那棵大树。
“两百两银子收好!另外公子希望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泽水镇的范围之内,如有围者,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三七狠戾地说道,最后冲着他们抹了脖子,扬长而去。
“这两百两银子你们分吧,清风寨不要再回去了,以后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首之人说道,山匪这一行在桂安城是混不下去了。
“大哥!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儿!”
……
“少爷,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三七回去禀告。
“嗯。”清冷地嗓音应道。
美少年褪去长衫,他有些疲倦,准备小憩一会儿。从府到泽水镇,走了一个上午的马车,又上演了一出好戏,紧接着又被一群大娘围观。能言善辩的他,第一次又了无力感,他们大齐朝女子开放,但是他没有想到开放到如此程度,直接上门相看。
身为府城的四大少之一,他也深受府城人民的欢迎,府城的小姐矜持,不会直接与他面基,最多也就书信传情。小地方的民风彪悍,他的小身板承受不起,早知道他就不盛装打扮装逼,达到轰动全镇的效果。
蓝颜祸水,自己招来的花蝴蝶,含着泪也要相看完,人设不能破。
桂仁堂百年名号,从许凌霄的祖爷爷辈开始,他们家族世代御医,桂仁堂只是副业。他爷爷二十年前不知何原因辞去御医一职,并全家迁移至桂安城。
他们许家的每一个从医的后代,都必须通过医药考核,才有资格真正的继承桂仁堂,他也不例外。这次他的考核就是他的好二叔安排的,偏远的角落,不是考验医术,而是考核经营一家药店的业绩。
泽水镇的桂仁堂业绩在桂安城内所有的桂仁堂药店之中,每一年的创收倒数前三,他的考核内容,是让桂仁堂的收益翻三倍。
为了尽快完成考核,他才花钱自导自演了刚才的那一场戏。树立个神医人设,让桂仁堂的招牌更响亮。来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是花了冤枉钱。
因为泽水镇,除了他们一家药铺,根本没有别的药铺。看来这泽水镇穷得连其他人都不过来开药铺。
泽水镇的乡民,会告诉许凌霄,少年你太年轻。别人不是没有来过,而是被桂仁堂挤走了,不然你以为倒数前三的业绩怎么来的。
李掌柜低价卖药,有时候自己的出诊费还不收,他自身医术还行。小镇上也就看看小病,穷人大病没钱治,能熬几时是几时,稍微有点钱的自己去县城、府城。
许凌霄吃了没有实地考察的亏!闷亏!
府城附近也有镇子,他也去过那些个小镇,他们家桂仁堂也有着许多的竞争对手啊,什么百草堂,桂和堂、老百姓药店……
你们要雨露均沾,怎么不来泽水镇跟我搭台唱戏!许凌霄心里苦,没有竞争对手,意味着他考核的难度上升。本来就是垄断的寡头,市场的蛋糕你家自己独吞了,不能从别人的嘴里抢过蛋糕,只有自己做大蛋糕这一个出路。
不过这场戏也不能说白眼演了,至少全镇的人都知道了,桂仁堂来了一个俊美少年,来相看未来女婿的人家,踏破了桂仁堂的门槛。
“爹爹,我们在哪里等大哥?”
吴静香穿越而来一个月余,还没有见过自家的这个便宜大哥。临近乡试,吴文清作为本镇学堂夫子的重点培养对象,这个月吃住都在学堂,成了全日制封闭式的学生,没有回家。
人虽不在村里,但是村里一直流传哥的传说,无人不竖起大拇指,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照顾病弱娘,痴傻妹,去学堂读书识字,还受夫子的欢喜。典型的拿了猪脚光环的开挂少年。
“前边的那个茶馆,我们休息一会儿。”
天气燥热,出来一个上午,确实有些口渴,一碗茶也就一两文钱,他们家今天刚卖了一头獐子,手有余钱。
约莫休息一盏茶的时间,一位衣裳洗得泛白的少年面带笑容地朝着他们走来。
“爹,妹妹你们来了。”
“文清,坐!小二再上一碗茶!”
“爹爹,不用了!我出门时刚喝水了,不渴!”
“爹刚猎了一头獐子,给黄员外家送去,赚了三十两银子,不差那点钱。这是十两银子,爹都听说了考试很花钱,这钱你拿好了,去买好一点习题。”吴大城将一个荷包递给儿子。
“不用了爹!夫子对我很好,他的书籍都借给我抄录。”
“大哥,你就拿着。”吴静香瞧着两人一直在推脱便开口说道,“大哥,这银子你拿着,买好一点笔墨,考试最重要。”
“小妹?你……你……”吴文清惊奇地看着吴静香,墨黑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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