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闻言两颊一红,瞥了一眼于策,见他难得有些窘境,低头一笑。
“没呢阿婆,这床不结实,怕之后断了可不就换下。”于策摸了下鼻子道。
“你们可别懵我这个老太婆,我是老了,眼睛可不瞎。”阿婆调笑地看着两个略微僵硬的人,摆摆手道:“不过你们也年纪合适,是该生了。”
还没等姜勤再解释,阿婆就背着手走了,空留下一对人。
姜勤摸了下烧红的脸,问:“晚上吃鸡肉吗?我看你猎了头羊,应该庆祝一下。”
“好,我去杀鸡。”于策扫了他一眼,去鸡棚里抓鸡。
炉上的热水冒出白烟,姜勤打湿毛巾握住把柄提出去,放好血的鸡歪着脖子靠在盆里,一小盆鸡血在旁边放着,周边散落鸡毛。
“水好了。”姜勤说着将热水倒进盆里,一股难言的味道传开,就知道彻底浸湿了。
“嗯,放这。”于策绑好袖子,坐在凳子上开始拔鸡毛。
隔壁的小孩忽然大声笑起来,声音传过来,姜勤不免也跟着笑几声。暮光沉沉,院子外的声音渐响,炊烟缓缓升起,不知哪传出一道“胖娃子,回家吃饭哩!”。
姜勤上辈子一直在城市里生活,未曾想过农家生活竟然如此热闹。
晚间,姜勤露了一手,炒了一道辣子鸡丁,爆炒的香味传得远,厨房内都弥漫着让人咽口水的香气。
端菜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新床已经被于策搬进卧房,那张略小的床不知扔去了哪里。
“你把小床放哪里了。”姜勤端着热菜放在桌上,四处望着。
“放在屋后面,到时候有用再拿出来。”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趁着于策去洗碗,他走到卧室里铺床,这间屋子不大,一放进大床就显得狭窄。
他环视了下四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赚钱换个大房子。
翌日一清早,姜勤起来摊了三个饼,两个饼上放了点辣椒,另一个卷了蔬菜和油炸好的肉,一大块饼卷得鼓当当得。
“水灌好了吗?”姜勤端出来,见于策穿戴整齐在院子里系绳子,两只兔子绑成一团吊在羊身上。
“灌好了。”于策绑紧之后洗了把手,接过新烙的饼囫囵吞枣般吃下,“缸里的水等我回来挑,前几周下雨河里的水涨了,你就别去了。”
“好。”姜勤说着将饼放进他的包裹里,想到老是绑在胸口实在有些不方便,便说:“今天回来帮我带买半匹布,钱晚上给你。”
“好。”于策围好,看了姜勤一眼说:“不用。”
于策去了镇上,一时间姜勤也没啥事做,今年的秧苗已经种下去,菜园也按时浇了水。
想了半天,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晨间的太阳刚刚好,姜勤闭着眼睛眯了会,又看了看周围,突然觉得院子空空。
姜勤的手有点痒,他舔了舔唇,撸起袖子,准备给光秃秃的院子装饰一下。
院子也不算大,大概也就十平方。
姜勤带着铲子背着竹篓锁好门出去,八月底的天气,花开得漫山遍野。酷暑过后的几日,大家都闲散在古树下摘花生,嘴里唠嗑着什么。
他路过的时候有几个人打招呼,姜勤一一回应之后往山面走。
远处的红色鼠尾草随风摇曳,带起淡淡清香。姜勤一喜,快步上前。
樱桃鼠尾草花期全年,即便是高温也依然□□,易养活颜色又漂亮,在现代也是花园里的‘性价比王’。
姜勤摸了下它的叶子,拿铲子将根部拔起小心地放入竹篓。大概采摘了四五株才停下,他擦了把汗往上走,记得之前来采药的时候,遇上还遇到过野生茉莉。
他四处环视一圈,看向略微阴凉的阴阳相交面,茉莉喜光不耐阴,但又忌讳强光直射,有些品种更是难养护。
姜勤不打算种多,只在围墙那一处种一圈便是,于是挖了三株。放进竹篓后就没找到合心意的,闲来无事,他盯着地面的野花,一边走一边念。
“野芝麻、宝盖草、紫云英..”
山下的野花多,一簇一簇长得极为好。姜勤看着几丛阿拉伯婆婆纳,蹲下来摘了点丢进竹篓,就在他起身时,手指碰到一株毛茸茸的根茎。
他拨开表面的杂草,露出里层的圆状披针形叶片以及飘出微微清香的植株,眼睛一亮。
“薄荷叶!”
薄荷叶生存能力极佳,基本上没有什么限制,绝对‘居家’好植物,还能摘两片泡茶喝呢,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移植在大片地里,不然你就会收获一大片薄荷和根茎遍布的土壤。
收割好几株薄荷,他心满意足回家,在院子里一顿忙活下来总算是能看,虽然和现代庭院有些差距但足够野趣。
姜勤伸了下懒腰,摸了下干瘪的肚子到厨房给自己炒了两盘菜,又叠了几块肉。
吃饱喝足,姜勤躺回大床上睡了一会,醒时想到自己还没洗昨天换下的床单,只能赶紧起身去浆洗。
有事可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姜勤坐在原地歇了会就看见日光渐暗,估摸着于策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卖得怎么样,
想着人快回来,他走到厨房里去看还剩下什么菜,扒拉了半天就看见两个土豆和一颗甘蓝。
这肯定不够。
姜勤拿着镰刀出门去菜园,见老伯正在给菜叶捉虫,笑着打招呼。
“你这菜真水灵啊。”老伯指着那郁郁葱葱的一团,心生羡慕,“你这菜跟你人一样,也不知道长得。”
姜勤笑了笑,“您种得也不错。”
说着走到地里,割了几颗白菜,又伸手戳进土壤感受了下温度和湿度,确认跳出平均值后才放下心离开。
“呦,这不是于家的新媳妇吗?今天又上山采花啦。”一道阴柔的声音远远传来,“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相公去山上打猎,这新来的媳妇又是摘菜又采花得,合着这山是你们于家的。”
“噗呲—”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哥儿忍不住笑起来。
姜勤转过头,有几个模样年轻的小哥坐在树底下盘线,说话那位小哥儿颜色最为靓丽,眉眼间却尽是不喜。
那一抹不喜再度刷新了他对原身的万人嫌的理解,走在路上都有人呛声。他轻叹口气,原身或许不会反驳但他很不幸他不是原身。
“不知道几位可知这山的名字是什么。”姜勤停住脚步,面容略显严肃。
几个小哥儿面面相觑,到处都是山有谁会专门去给它取名字,大家不都是直接指着喊吗,姜勤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为何这么问。”左边绕线的哥儿出声道。
姜勤低头一笑,插着腰说:“我当以为你们知道叫什么名字,准备让你叫一声看它会不会应呢。”
“你..”问话的那位小哥听明白了,怒道:“别以为嫁给于策就敢出言讽刺我们。我们可不像你吃里扒外,嫌贫爱富。”
“早晚有一天于策肯定会休了你。”
姜勤不以为然地撩了下头发,笑道:“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现在于策可是对我好得不得了,出门都恨不得揣着我,吃口热饭都怕烫到我。”
说着他忽然叫了一声:“哦!忘记了,哥儿几个还未成亲呢,说这么多不是白添各位的嫉妒吗。”
几人敢怒不敢言,要怎么说,说我们都会嫁出去,万一有人听到了声明就毁了。
姜勤也打算把每个人都得罪狠,走的时候还礼貌地和各位告别,压根没看见后面几个哥儿咬着牙的表情。
呛声没败下阵来,姜勤非常满意,就差跳起来。一个错眼,远看于策正从村口来,他急忙叫住。
于策回头看到停下来,等他一起走。
那一群哥儿还在树下,见此纷纷侧头看向中间那个靓丽的哥儿。
“姜勤这是当着春哥儿的面勾着于策呢。”其中有个人不服气,替陈春打抱不平。
“哼!”那个叫陈春的哥儿冷哼一声,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手指捏得青白。
“晚上吃蔬菜粥怎么样,我摘了不少。中午锅里还剩下一些肉,再摊个饼包肉吃。”姜勤问。
“行,你决定。”于策锁上门,舀了碗水洗了个手继续说,“你的布在房间里。”
“好,我去看看。”姜勤走进房间,打开看见包裹严实的一批青绿色的布匹,心一惊,连忙走出去,“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个怎么有颜色。”
“哦,店里小二说这是今年新到的,正好今天卖羊赚了不少就买了。”于策灌了口水,看见姜勤眼底的心痛,心底暗笑,“用着吧。”
姜勤又把这批布给捧回去,搁在柜子最里面,天晓得他让于策带布是为了做个书袋子,这样以后带东西出去也方便,谁知他竟买了昂贵的衣料布。
他摆了这么久的摊也才赚了半张床,都可以约等于一匹染色布呢。
姜勤欲哭无泪,心想下次自己去镇上买。
昨日装的院子,于策到第二天才看到。四面的墙边种满不知名的花,有些他在山上见过,有的几乎没印象,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弄过来的。
“早啊~”姜勤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打个哈欠。
“嗯。”
“昨天剩的粥好像没吃完,我去看看馊了没。”姜勤揉了揉眼睛,走到厨房掀开碗一闻,一股难掩的臭味溢开。
“呕。”他下意识干呕一声,赶紧盖回去准备丢到鸡舍里去。
“姜勤!出来!”一个粗蛮的声音在门外炸开,他的手顿了一秒,前面的门霎时被踢开。
他霍然看见一群麻衣男人站在门口,面上凶神恶煞。
—最近在日更中—你们就是俺进步的动力!(弯腰)谢谢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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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家具到家,摆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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