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元历二十三年太子江抒辞大败归京,他愧疚万分的跪在大殿上,他黑发以镶碧金冠束着,修长的身躯挺直如松,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和气质,龙位上的江淮安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着,“江抒辞你是想气死老子吗!若你不是太子朕早就该将你流放了!”江抒辞悲痛欲绝的抬起了头,“此战全是因儿臣轻虑浅谋,儿臣愿意承担后果但绝不能让因自己而死的奴兵背负千古骂名!”
龙椅上的人被他这话气的不轻,“你竟然为了低贱的奴兵放弃前程!”
江抒辞悲痛的一个头磕了下去,“求陛下开恩为奴兵洗刷冤屈!”
江淮安脸色铁青,眼神冷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燃烧,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人会在意卑贱奴兵,但你不一样你是我东凌的太子将来的天子你不能任何污点,此事从今往后不可在提!”
江抒辞握着的手不住地颤抖,眼泪一点一点砸下来,“儿臣愿意放弃太子之位只求父皇能为遂无虞和奴兵洗刷冤屈!”
江淮安对他失望至极怒声下令道,“来人把太子给朕押入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
江抒辞反抗了,这是他第一次反抗,他一直活的小心翼翼,一直都按照他皇兄的性格活着。
他挣脱了侍卫毅然决然的跪在殿前,他在自责和后悔中越陷越深,犹如深陷泥潭,怎么也挣扎不出,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难以掩饰坚毅之色,“求陛为战死的奴兵立冢!”他的声音有着难以遏制的嘶哑,“求陛下为战死的奴兵立冢!”一个小侍卫诚惶诚恐的在旁边担忧的劝说着,“太子殿下您别在为了这一件小事惹陛下动怒了。”江抒辞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一个劲的摇着头,不是小事这从来不是什么小事,这是千万奴兵的宿愿,是他们魂归故里的唯一希望。
江抒辞继续哀求着,“ 求陛下为战死的奴兵立冢!”江淮安始终没有出来,他的眼角开始泛红,眼底的红丝渐渐扩张,瞬间眼眶湿润,控制不住地涌出滚滚热泪,“遂无虞……遂无虞对不起对不起。”,此时此刻他好像又看见了满身伤疤的遂无虞满眼腥红无助的握着手里刻着奴兵名字的竹简,“我这一身别无所求只求世上再无奴籍,战死的奴兵也能有自己的一碑一墓。”没有人在意奴兵的的死活,一代为奴代代为奴,他们是东凌最卑微的存在,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荣辱。
一望无际的战场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零落满地,残肢断臂渗出猩红的余血,引得食腐的飞鸟凌空盘旋,发出阵阵恐怖的鸣叫,时而俯冲而下,巨大的翅膀贴地飞掠,蓦然掀起阵阵腥风,令人毛骨悚然。猎猎飘舞的残破旌旗仍然高高地屹立,耸入云霄深处,,一个满面血污的头颅从血泊里缓缓地抬起,一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江抒辞!”他绝望无助的在尸海中翻找着,可整个战场只有他一个活口,他扬起一张绝望又凄楚的脸庞,两眼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泪水难以遏制地顺着脸颊淌落而下,他崩溃了,他痛哭了起来,他抱着地上一个年幼的尸体,“小鱼……小鱼!”眼泪簌簌滚落哽哽咽咽撕心裂肺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从喉管里染着鲜血挖出来的,整个战场回荡着他的哀鸣,那声音扭曲嘶哑。
他是奴兵的将领遂无虞,带着仇恨带着千万不甘的他回到了东凌。
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月长枪满身血污的回到了东凌,东凌长街上,百姓纷纷对他怒目而视,他们大骂着,叛徒,他该死,奴兵都罪该万死,奴兵贪生怕死,更有奴隶泪流满面的问他,为什么要投敌,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为什么只有他活着。
遂无虞犹如被无边黑暗所淹,悲伤的波潮一次次冲刷着他的内心,灰暗的思绪如蚕食着他的意识,无助和绝望将他祭紧包围,他们的一句句仿若一把把锋利的剑刃狠狠的插在了他心上。
他被人群包围他们打他愤怒的质问他,有人甚至趁乱掏出匕首一刀扎在了他手臂上 ,“叛徒!”,鲜血慢慢向外渗透,沾染了他血红衣衫,他满身冷汗,眉头紧锁,咬着牙一声吭,深深的绝望在他的身体中肆意蔓延。
他来到皇宫,守卫惊慌的上前阻拦他,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双月眼中闪过一冷,瞬间迸发出强烈杀意 ,所有仇恨涌上心头他杀死了一个个守卫一路杀到了宫中大殿的阶梯上,他被称为东凌战神是奴兵的统帅,战功赫赫破例被封的将军统领着东凌的千万奴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御林军将他团团围住一把把长枪对准着他。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奴兵统帅遂无虞求见陛下!”一字一句透着深深的痛恨。
终于江淮安出现在了大殿前他高高在上眼神冷漠的像是容不下任何人。
遂无虞悲愤的大声嘶喊着,“我千万奴兵是为国战死!求陛下为我千万奴兵证明!”
江淮安神色凌厉,“你奴兵贪生怕死投敌被灭罪该万死!”
遂无虞彻底发了疯冲向了他却被御林军用长枪架爬在了地上 ,他怒视着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嘶吼着,“无稽之谈!太子贪功冒进听信谗言害我千万奴兵枉死!”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不甘心他不愿意,千万奴兵赤胆忠心血染沙场,换来的竞是这般下场!
江淮安眉宇间陡然露出凶悍的神色,咬牙切齿间,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愤然转过了身下令道,“罪臣遂无虞,暗中勾结外国,阴谋叛国欺君罔上,罪不容诛押入天牢听令发落!”
御林军冲上前将他抓住了他将他押了起来他奋力挣扎着双眼发红怒吼着,“江淮安你不得好死!”,“你不配为君,终有一天我要你为我千万战死的奴兵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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