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后,遂无虞正在穿戴军甲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皮沉重地垂着,但是眼神中却有一种坚定和执着,他一路来到了皇宫前还没有说明来意,一个老太监带着四个小太监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他体态微胖,面容和善可亲,“遂将军您可让老奴一阵好找啊,都快急死老奴了。”遂无虞认出了他,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高中兴,遂无虞向他微微行了个礼,“高公公。”高公公一脸的焦虑,“遂将军你呀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犯这种错,这明日你还要去徐州的啊!”,遂无虞被他这么一提才想起来还要去徐州剿匪,“还请公公明示无虞所犯何罪。”高公公有些急迫的道,“将军难道还不知吗?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知法犯法私劫药草!”遂无虞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就知道贺家喻走投无路会这么做,高公公继续道,“要不是太子殿下求情你的人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遂无虞一脸的惊讶和不解,“太子殿下为我求情了为什么?”高公公明显没时间与他闲聊这么多了,着急的道,“将军还是快些的吧,陛下还等着的呢。”
遂无虞跟着高公公来到了御书房面见江淮年,这是他第二次面圣,他心里有些拘谨和紧张,江淮年正在批阅奏折,遂无虞立刻跪下行礼,“微臣遂无虞参见陛下。”江淮年停下了手中的笔缓缓抬起了头,他一张瘦削的面孔上泛着黝黑的光泽,神情倨傲,目光冷峻他开口命令道,“抬起头来。”语气很是平淡,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仪和长期身居高位的命令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阵威压。
遂无虞听到命令抬起了头,江淮年两只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江淮年握笔的手不自然的握紧了几分,遂无虞见他面色不对立刻低下了头,“陛下息怒!”
江淮年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道,“听闻你与北夷那位曾有过几次交涉。”遂无虞闻言惊骇的一头磕了下去,“陛下明鉴顾十安此人最善玩弄人心,微臣绝无忤逆心!”
“绝无忤逆之心!”江淮年怒声大吼道,“你拿什么让朕相信你!”遂无虞惶恐无措的直起身,“陛下明鉴微臣对东凌忠心耿耿从无有过二心!”,江淮年板着一张脸,脸色铁青,眼睛里透着阴森的光芒,神色冷厉可怖,令人望而生畏,“忠心耿耿……忠心耿耿……”他说着说着缓缓站起了身,“朕不需要什么忠诚良将,朕只要一条听话的狗。”
遂无虞痛心疾首的又一头磕了下去,“是。”一种失落的苍凉从心底升起,他终究还是败给了顾十安,江淮年好像是发泄完了他有些气虚的坐了下去,“来人。”高公公立刻弓着腰走了出来,“陛下。”江淮年看着跪在地上的遂无虞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焦躁,“传令下去奴兵统帅遂无虞管教疏忽,放任属下私劫药草,遂无虞罚俸半年,军杖二十,违法乱纪士兵录入奴籍发配北疆!”
遂无虞惊愕的猛然抬起头来,神色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猛然一个头磕了下去惊恐的恳求道,“求陛下开恩,都是微臣之过求陛下开恩微臣愿承担所有……求陛下开恩!”他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祈求着,他磕的极其的重没两下就已经是头破血流了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他卑微彷徨的垦求着,“微臣愿意交出兵权只求陛下能网开一面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淮年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神色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渐渐地,一切好似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一抹深刻的思虑之色,遂无虞抬起鲜血淋漓的头,他强着心里强烈的憎恨之火,“求陛下开恩,都是因臣之忽,求陛下开恩。”
高公公十分堪忧的看着他遂无虞成长的速度太快,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可兴东凌也可亡东凌,说江淮年不忌惮他是假的。
江淮年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朕不是信不过你朕是信不过所有奴兵,朕愿意给你时间来证明你对朕的忠心。”
遂无虞闻言眼里掩饰不住的感激他抬手行礼眼含泪水的拜了下去,“谢陛下开恩!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遂无虞被人带领着来到了行罚台上,此时正直上早朝,有些大臣听闻了遂无虞要受罚都跑去凑热闹了。
行罚台上遂无虞神情沉郁,俊朗的面孔上挂着冰冷的神情,两只漆黑的眼睛略显黯然,眉宇间有股子淡淡的忧思,他迎风而立,腰背挺直,黑发随风飞扬,那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有种难以撼动的坚毅之色。
那些去的大臣大部分都是武将有新晋的也有一些在边疆的老相识,他们个个翘首以盼的看着遂无虞卸甲跪在了台上挨军杖,一个新晋的将军有些震惊的开口道,“这二十军杖下去他还有命去剿匪吗?”
一个中年将军讥讽的笑了笑,“别说是去徐州剿匪了恐怕连回边疆都有些困难。”
遂无虞的脸色有些阴沉和凝重,行刑的士兵的高高地扬起手中的军杖打在他健壮的后背上,遂无虞拼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间传遍全身,他接连打了几个哆嗦随着一杖接一杖的落下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痕,他的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身体微微颤抖他奋力攥紧了拳头,手指尖狠狠扎地向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他知道他一直对遂家怀恨在心,对自己也充满了一股难以遏止的恨意,好像不管立多少军功也改变不了遂家犯下的罪。
二十军杖结束遂无虞缓缓站起了身,他的眼神呆滞,眸底黯然失色,犹如枯井一般。迟滞而麻木的双眼中,泛出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之意,看热闹的大臣显然有些不尽兴 ,一位年约三旬的黑脸壮汉将军蹙了蹙眉,“看来陛下罚的还是不够重啊,毕竟能从东夷活着回来的他是第一人。”
刘风决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他能回来是他的本事,你可就不一定了!”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惊慌失措的转身行礼,刘风决眼神冷厉,仿佛冰川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对着他们冷哼了一声就走向了遂无虞那边,刑部侍郎面对遂无虞的罚俸半年有些焦头烂额,看见刘风决来了立刻露出了几分期许,“刘大将军。”遂无虞有些费力的回过了身 ,刘风决眼神漠然而冷厉,毫无感**彩,两眼仿佛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透着寒冰般的冷意,“别硬撑了!”遂无虞想笑却笑不出来摇摇欲坠的倒了下来,刘风决立刻抽手撑住了他。
刑部侍郎小心翼翼的询问,“遂将军罚的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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