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二助兢兢业业地拿着微型摄像机把粮仓前的场景都录下来,未来会作为本次出阵的影像资料保存在本丸。
等士兵们打扫完粮仓,走的走散的散,狐二助才关掉摄像机,摇着尾巴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鹤丸国永旁边,请示道:“鹤丸国永殿下,已经确认该时代的时间溯行军被彻底清除,历史行进无误。请问是否开启时空通道返回本丸?”
鹤丸国永翻身坐在屋顶上,看了看身体负伤情绪低迷的几个同伴,伸手揉揉狐二助毛茸茸的脑袋:“我们回去吧,狐二助。”
仅拥有灵力的人可见的金色光柱直冲上云霄,连通天地,几分钟后消失不见。
“欢迎回......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传送阵的金光还没有完全散去,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金光传到出阵归来的第二部队耳中。
狐二助运爪如飞,第一个蹭到唐云脚边,矜持的蹲坐下来,仰起头:“审神者大人!”
“呦,主人,我们回来啦。”鹤丸国永一手搀扶着笑面青江,支撑起他大半的重量,一手举起来挥了挥。
“主人。”宗三左文字随意将破损的袈裟拉拢,淡淡打了声招呼,
骨喰藤四郎微低下头,简单行了个礼:“主殿。”
最后是笑面青江:“抱歉啊主人,变得这么狼狈。”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唐云摆摆手,等在一边的堀川国广和药研藤四郎一人抬脚一人抬肩膀,麻利地抬起笑面青江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担架上。
两个人一起用力,配合着把担架抬起来,走前堀川国广还不忘招呼唐云:“主人,我们先走啦。”
“快去吧快去吧。”唐云催促着,送走担架,她回过头看了看第二部队的凄惨模样,叹了口气,“狐二助报告说你们受了伤,没想到伤得这么重。手入室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过去,有狐之助帮你们检查伤口,我随后就到,帮你们手入。”
她的目光掠过鹤丸国永沾了血的袖子,宗三身上的划伤,还有低着头有点沉默的胁差兄弟俩,走上前去,用揉狐之助脑袋的手法挨个揉乱他们俩的头发:“你们出阵这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手入完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骨喰和鲶尾顶着一头乱翘的鸡窝,一起点点头。
交代完必要的事情,唐云便先行离开。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整理狐二助记录下来的资料,完成时之政府的各种表格和报告。
目送主人离开,鹤丸国永刚踏出传送阵所在的屋子时,刹那的晃神让他错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沐浴着火光的大阪城。
不知是不是巧合,本丸的时间居然和大阪城一样,都是在黄昏时刻,将落的红日正不甘地挥洒着最后的光芒,为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鲜血般的红色。
可鼻尖清新的空气分明在告诉他,他真的已经回来了。
过去短短几天之内的绝命厮杀就像是一场梦,而现在是梦醒的时候。
“回来了……吗?”鹤丸国永扭头看去,原来不只是他,宗三左文字的脸上分明也带着一丝茫然,“战斗结束以后,还是只能做一只笼中鸟……”
骨喰藤四郎按着藏在出阵服下的护身符,鲶尾藤四郎默默摩挲着兜里的彩色糖纸,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大阪城的笑也好泪也罢,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受的伤是真的,流过的血是真的,与那些人建立的羁绊也是真的……
丰臣秀赖,一期一振,命运的牵绊下他们有过短暂而珍贵的交集,午夜十二点的魔法消失后,他们被命运推搡着走上不同的道路,渐行渐远。
而对于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留在刀剑男士脑海中的带着血色与悲伤的记忆就是他们曾经留存于世仅剩的痕迹。
手入室的狐之助一号和狐之助二号忙到飞起,检查,鉴定,开出伤药,清洗伤口进行包扎,就算有两个刀剑男士的帮忙都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才把第二部队的五名队员包成五个木乃伊,妥善地放在床上。
鹤丸国永一脸无语的举起被包成白色大锤子的手:“这可真是……吓到我了……狐之助一号,我们打个商量,解开几层呗??”
狐之助一号举着小本子蹲在鹤丸国永的病床前,一项一项的核对表格信息,然后在本子对应的地方打钩:“鹤丸国永殿下,我们接到审神者大人的命令,一定要全力以赴为第二部队疗伤。身为伤号,请配合医护人员的工作!”
说完,收起小本子和笔,潇洒地转身离开。
不对啊,主人为他的本体手入过后,他身上本就不算严重的伤口早就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要被裹成这幅样子??
“唉,别走,别……”百思不得其解的鹤丸国永不死心地伸直手臂深情呼唤。
狐之助一号真地停下了脚步。
鹤丸国永金色的眼睛亮成两颗皮卡皮卡闪烁的四角星。
好闪……
狐之助一号没有防备,转身后被晃得眼前一片空白,只得眯起眼睛:“还有,鹤丸国永殿下,请保持安静,早点休息。”
这次,狐之助一号再没有犹豫,径直打开门离开。
鹤丸国永左瞅瞅右看看,只有他一个人的单人间病房随着狐之助的离开恢复安静的状态。
“好吧,睡觉。”他嘟囔一句,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自己头顶。
房间靠墙角的地方,置刀架上,鹤丸国永的本体清亮如一泓清泉,流畅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一刻钟……
两刻钟……
床上鼓起的大包一动不动,只是随呼吸上下祈福,似乎是睡着了。
鹤丸国永突然坐起身来,赤着脚走到自己本体前站了半晌,他侧耳细听,病房的隔音似乎好过了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风吹叶动的哗啦声,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其他人睡了没有?
他长长叹了口气,重新躺回病床上,闭上眼睛。
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
走在去天守阁的路上,鹤丸国永惊觉,不过是出阵了一天,本丸又多了许多伙伴,在主人门口还碰到了行色匆匆的山姥切国广抱着一堆文件,只来得及和他打个招呼就急急忙忙离开。
“鹤丸在外面吗?”
屋中传来审神者的呼唤声,鹤丸国永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汇报完出阵状况,回到自己的房间,毫无形象地摊在熟悉的屋子里,鹤丸国永身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那根紧绷起来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
虽说已经是一个历经过千年时光的老爷爷,又已经有过一次出阵经验,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作为刀剑对人类的历史冷眼旁观”与“获得人心化作人身后亲身参与其中”不一样。
“出阵与自己无关的年代”与“以人的形态面见前主人”不一样。
击败时间溯行军,保护历史……这不仅是一个轻飘飘的口号而已,作为刀剑男士的他们所面临的,不单是身体一次次的受伤,更有对内心的责问与考验。
相比于前者,后者的伤痛更长久,也更加难以抚平。它们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最后成为构成“刀剑男士”的一部分。
鲶尾和骨喰,青江和宗三……
他们真的没事吗……
即使是对鹤丸国永来说,想要处理好这样的事情也有些棘手。
他苦恼地挠挠头,在榻榻米上扭来扭去,把自己扭成一条烦恼的白色蚕宝宝。
每日起床,吃饭,演练,当番,第二部队的几位成员似乎都已经恢复过来。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天。
在本丸近侍山姥切国广和审神者唐云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新生的本丸终于走上正轨。
这一天,轮到畑当番的鹤丸国永起了个大早,辛辛苦苦给田里的小苗苗浇水施肥。
好不容易完成今日份的任务,他虚抹了把额头的汗,活动活动隐隐有些酸痛的腰,瞅瞅天上的太阳,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刚好田边有几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鹤丸国永左挑右挑,选了颗最帅的,三两下窜到树上,把自己挂在树上。
太阳正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风也正正好,吹在脸上格外舒服,田里的小苗苗也正正好,绿油油一片,在灵力的加持下只用一天左右就能长成水灵灵的蔬菜,成为饭桌上的美味。
“啊,这样悠闲的日子,就算没有惊喜也很不错呐……”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一个脑袋突然倒吊着出现在鹤丸国永面前:“Surprise!”
噫!!!
鹤丸国永眼角一跳,本能的向旁边躲开,身体失去平衡,下一秒一头从树上栽下去,哇哇大叫着眼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啊——”
嗯??
下落的势头停止得和凭空冒出来的头一样突然。
灵力的泡泡将鹤丸国永“嗷呜”一口吞了进去,颤颤巍巍升到半空。
审神者熟悉的面孔带了点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凑到鹤丸国永面前:“没事吧鹤丸?”
鹤丸国永伸出一根指头好奇的戳着流光溢彩的灵力泡泡。
泡泡“吧唧”一声破开,鹤丸国永重新落在树枝上,惊喜地瞪大眼睛:“哇~哦~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唐云矜持的点点头,控制着灵力让自己稳稳落在鹤丸国永面前,她略略整理一下巫女服的衣襟,发出邀请:“鹤丸,陪我去逛街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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