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的申城仿佛被装进了一只冒着热气的巨型蒸笼,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潮湿,压抑的闷雷在厚重的云层中不断翻涌,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苏晚独自坐在28层的办公室里,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海外客户方案,眉头紧紧皱起。突然,窗外炸响一声惊雷,她吓得猛地颤抖,指尖不受控制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乱码。闪电如银蛇般划破天际,刹那间照亮了她苍白如纸的脸,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开始疯狂地砸向玻璃幕墙,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此刻,在隔着几条街的“星焰”舞蹈工作室里,程野正全神贯注地对着落地镜反复打磨新编排的舞蹈动作。她穿着黑色露脐短背心,随着剧烈的肢体摆动,银色的脐钉若隐若现,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紧贴在小麦色的皮肤上,顺着肌肉线条缓缓滑落。突然,放在音响旁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许悠发来的消息:“程老师,外面雨好大......我有点怕雷声。”
程野咬开运动饮料的瓶盖,仰起头大口灌下几口,喉结上下滚动。她看着手机屏幕,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指尖快速敲击着键盘回复:“躲在舞蹈室别乱跑,等我。”随后,她一把抓起挂在衣架上的黑色雨衣,转身时动作太大,不小心带落了角落里的CD盒。那是她精心准备送给许悠的生日礼物,封面上还贴着一张写着“给小哭包的礼物”的字条,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却满是心意。
而在写字楼的28层,苏晚蜷缩在转椅里,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办公桌上的草莓软糖包装袋被穿堂风掀起,在空中打着旋儿飞舞。就在她感到无助又害怕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突然轻轻落在她肩头,熟悉的雪松与鸢尾的香气瞬间将她笼罩。苏晚惊讶地回头,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林知夏已经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插上她的U盘,声音沉稳而温柔:“数据模型我重新做了优化。”
暴雨持续拍打着玻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而办公室里,键盘的敲击声却格外清晰。林知夏专注地盯着屏幕,余光却一直留意着身旁的苏晚。她看到少女抱着外套,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发顶的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蹭过自己的手腕,痒痒的感觉顺着皮肤一路传到心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雨声渐渐停歇时,方案终于完成。林知夏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却发现苏晚已经靠在自己肩头睡着了,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长长的扇形阴影,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橘子汽水味。
与此同时,程野骑着机车在暴雨中疾驰,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阻挡不了她前进的脚步。当她冲进舞蹈室时,裤脚还在往下滴水,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许悠正缩在角落的软垫上,白色卫衣上沾满了不小心蹭到的地板蜡,看起来委屈又无助。“傻丫头。”程野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从怀里掏出用雨衣裹得严严实实的CD盒,递到许悠面前,“生日礼物提前送了。”
许悠盯着封面上歪扭的字迹,眼眶瞬间红了:“你冒雨就是为了送这个?”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程野冰凉的手指,却突然被对方反手握住。程野的银色纹身随着动作在昏暗的应急灯下闪烁,她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顺便...教你个不怕打雷的办法。”说完,她大步走到音响旁,将音量调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跟着节奏跳!”程野拽起许悠的手,在地板上踏出有力的节拍。雷声与鼓点交织在一起,许悠有些笨拙地模仿着她的动作,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便撞上了程野汗湿的胸膛。程野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许悠发尾的淡紫色挑染轻轻扫过她的嘴唇,带着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舞蹈室里,音响的音乐震得地板都在颤抖,两个身影在光影中越贴越近,暧昧的氛围在潮湿的空气里不断蔓延。
写字楼里,林知夏看着熟睡的苏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轻轻将少女的头扶正,却发现苏晚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仿佛生怕她会离开。落地窗外,城市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温柔的光斑,倒映在她逐渐柔和的眼眸里,这一刻,喧嚣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怀中少女平稳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叩击着她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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