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城又开始张灯结彩,自从边疆战事结束,百姓越发骄傲,今年的灯都比往年更红。
楚必终于能自己行动了,皇帝到储文馆看她。
皇帝亲信大抵都知道楚必这个干女儿的来历,所以也知道皇帝针对她的起源,但因着楚馆长瘦小伶仃,又都暗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屋里已经没有别人,云公公给皇帝搬来椅子,楚必跪在那里扇自己嘴巴。
“还是不说吗?”皇帝语气淡淡的,“你就那么想跑?”
楚必没有回答,仍是一下一下地扇着自己。
“后殿没有密道,你被骗了。”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确认。
皇帝双手紧扣,审视的目光里是真诚。
“不过,你暗中拔掉引信,朕确实没有想到。”皇帝笑了,“朕还以为,你恨椿国入骨,觉得当天在场的都该死呢。”
她可笑皇帝的这点真诚。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再强撑,脊骨一松倒在地上,血从身下蔓延。
皇帝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云公公上前一步,打算搀扶。
情况突然有了转变,皇帝从怀里抽出匕首,准确扎进云公公心口。
“陛……”
皇帝没让他再发声,刀刃在胸腔里绞了又绞,直到人彻底凉透了,才放开手。
楚必冷冷看着这一切,“陛下什么都知道,为何耍我?”
“朕也是宫宴前才想清楚的。”皇帝想了想,回头走向云公公的尸体,上手往外拔匕首。
“能联系你和覃国,除了虹阳和诺离,就剩他了。”
“那陛下可想过刺杀成了?”
皇帝踩住尸体的胸骨,双手用力,刀出而血柱四溅,“那边逼得太急,朕原本是打算送走顾别的。只是当朕发现连云公公都有问题后,便知道,这一次,那边也想收走我。”
他站在血里,脸上是嗜血的笑,“他们急了,朕便知道,他们完了。”
他放声大笑,向着楚必说出心中秘密:“遂以当时境遇,顾别的命,可比朕的命,重要多了。”
楚必愣了一下,皇帝之前想过献祭顾大将军,当他发现覃国将乱,战事要起的时候,又用自己的命,把他留下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楚必挣扎着却起不了身,她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妄图离皇帝远一些。
“想洗清这身脏血,不死两次,怎么洗啊?”他喃喃自语,神态近乎癫狂,“狗东西,早晚让他们跟朕一起死,阎罗地狱里,再杀他们一次。”
皇帝起身对她说:“这都是命,就算你逃跑,这辈子也都只能活在痛苦中。”
“你我一样。”
楚必没有看他,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颤音。
皇帝只说到这里,再无后话。
新年,翻墨又给了修竹一大袋子压岁钱,还顺手给淡墨包了个小的。
淡墨接过红包,脸黑如碳。
翻墨给了他一脚:“让着点修竹,她还小。”
淡墨咬着后槽牙:“还小?师兄你当年和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人挖山阵了。”
又得了一脚。
修竹在万众瞩目中收起红包,转过来向淡墨伸手:“二师叔,你的呢?”
淡墨:“我师兄劳心劳力一年,统共攒了这么点都给了你,你还好意思跟我要,让我们哥俩喝西北风吗?”
修竹就朝他做鬼脸,淡墨气得要揍,被翻墨一眼瞪缩了手。
北疆百里外,磨磨唧唧快一年的陆繁雨,裹着一裘毛毛的外袍,走在新年的寒风中。
四周全是面带笑意的生面孔,互相道着“新年好”。
无论发生什么,新年总是让人打心底高兴,陆繁雨拢了拢兜帽的缝隙,却还是被灌了一脖子的雪。
走了几步,叫她找到了一家客栈。
看着客栈的匾,她轻声嘟囔了一会,这才走进去。
“老板,一间上房,三荤一素,来壶酒,要快!”
话说的极快,很巧妙的掩盖住外乡口音。
老板答应着,把她带去房间。
陆繁雨瞧着这许久不见的覃国装饰,生出一分怀念,下一瞬就消磨尽了。
菜上齐,等老板关好门,她听了听,将门抵住,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来。
覃国,以金柏城为中心,外有六州,再向外围着十一个州,然后才是下属地区。这十七个州将金柏城保护在内,每个地方都等级分明,下一级没有允许是不能到里面去的。不过,越到里面的人,越是功利,若有利无害,给点钱就都能通融过去。
陆繁雨研究着地图,推断出还得走半个月才能到金柏城,不由得担心起来,拖过行李查了查钱,方才安下心。
吃过饭,陆繁雨打开门,把食盘放在门口。
一个影子从楼下漆黑的地面上动了动,将她多少年松动的神经勒起。
人在灯火通明处,浓稠的黑暗里,有个什么东西看着她,不一会,消失了。
陆繁雨锁好门,轻声告诉自己:“别慌了,这世上没有鬼!”
越这样说,越害怕。
入睡前,她留了一盏灯,还用被子,蒙住了头。
覃国新年第二天,陆繁雨站在覃国最北的盛州街道上,看一路熙熙攘攘。
还是假装语速过快,竟也没人发现她的异样。
提着一手的吃食,她打算好好地待上几日,等捱过这场风雪再启程。
前面有一群人,闹哄哄的。
陆繁雨喜欢凑热闹,不一会挤出了个好位置。
一条长鞭打眼前略过,带着风的哀嚎砸向地上的孩子。
陆繁雨猛地吸了口气。
奴隶受刑,在这个毫无道理的国家,十分常见。
她如果表现得十分抗拒,一定会被人举报然后关进大牢。
所以面对此类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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