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放心的点点头。
顾醉阳快走几步超过她,又转身倒着走,带起的一阵小风撩动了鬓角的碎发。
“你我也许久未见,问问我呗。”
修竹敷衍的看了他一眼,稿都没打便开了口:“顾公子身姿卓越,有仙人之风,下来凡尘,辛苦了您。”
“嗯,夸得不错。”
又走了一阵,修竹问他:“这次来能待几天啊?”
“我才刚到你就赶我?”
“这又不是你家,我也不能天天陪你。”
顾醉阳转过身来,把手背在身后:“等给你过了生日再走,刚合适。”
修竹愣了愣:“生日?”
顾醉阳随她一起站住脚:“明天。”
好久后,修竹才笑出声来:“我都忘了,多谢。”
当天下午,顾醉阳自费从沙定运来三车酒、两车食材和两个大厨,再加上他从上阳带过来的东西,才算是够了。修竹看见那几车吃喝,满脸忧虑:“顾醉阳,你这么挥霍,将军府真的不会变穷吗?”
顾醉阳正上手准备食材,抬起头笑盈盈:“应该不会吧。”
又低下头忙自己的了。
正当这时,景鸿回来了,说是有个名籍出了点问题暂时行不通,正在想办法。
此时离出发,还剩两天。
修竹透过门缝看顾醉阳揉面,许久,把目光重新聚在眼前。
“没事,潜进去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正说着话,顾醉阳突然出现在景鸿身后,手里还攥着一个面团。
修竹怎么看都觉得他面色不善。
“你就是景鸿?”
修竹笑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虹阳公主说……”
景鸿最听不得“虹阳”两个字,当即也不顾两个人认不认识,立刻双眼放光:“公主还来吗?”
顾醉阳后退半步:“我可没说。”
景鸿失去了光泽。
修竹看着两人,一个像忍辱负重的斗鸡,另一个像霜打了的茄子,深觉这个气氛还是得自己亲手终结。
于是本着先介绍客人的原则,修竹拍了拍景鸿的肩膀。
“这位名叫……”
顾醉阳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修竹懵:“他这是怎么了。”
景鸿恍然大明白:“你是当局者,看不懂正常。”
“局?什么局?”
“你别管了,我去忽悠忽悠他,保准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修竹跑去厨房,顾醉阳果真在煮面。
那面香叫醒了不少人的肚子,都凑了过来。
“少将好手艺,将军有福啦。”
修竹单手成拳,有规律的叩着窗框,将一切杂声都忽略。
顾醉阳在里间,抬头看见不少人,吓了一跳。
“她才是你们的少将,我可称不上。”
又有人说:“您是大将军后人,称一声少将不过分。”
修竹终于从她自己的世界走出来:“长锋军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了可不能这么说,给他惹祸呢!”
四周又是一阵起哄声。
饭毕,顾醉阳拖进大包小包的贺礼,其中有钱有物,还有几身名贵的衣裳。
修竹拿起一套深蓝色的广袖,叹了句韶华易逝,就要搁起。
顾醉阳放下手里的红包,认认真真对修竹说:“这一箱是苑琼林送你的。”
修竹立即扔了手里的衣服:“他不会在上面抹了毒吧。”
顾醉阳摇摇头:“苑大人没了,他那个后娘带着不少东西跑了,他家,就剩他一个了。”
修竹说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她总怀着小孩心性看待苑允,总把他当成一个被保护的过好的傻子。却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得以成长,以这几乎是毁天灭地的代价。
“那他,现在如何?”
顾醉阳低下头整理满屋的杂乱:“陛下给了他个小官,他却总捅娄子,各司都不想要他……我来之前,他递折子辞官,老宅归还朝廷,拿着最后一笔遗产,游历去了。”
在那个很平常的七月,上阳繁华如常,苑允一夜长大,辞去皇帝给的职位。只是一封短短的奏书,没了丝毫从前的骄纵,皇帝浅浅看去,朱批一笔”准“,也没了问询。
那天傍晚,修竹带着顾醉阳来到一棵大树下,那树上全是木牌和花花绿绿的彩带。
修竹藏了一块木牌,飞到最高的枝丫上,牢牢挂住它。顾醉阳问她干了什么,修竹笑答:“你飞上去看看呗。”
顾醉阳轻功没那么好,第二日蒙蒙亮,他选择了爬树。
木牌上书:顾铭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他摩挲着牌子笑了好久,拿出刻刀,在顾铭二字旁,刻下了单修竹。
当天便要启程,两个人笑着对视了很久,久到上山采了好几个月药的藥云鸢都回来了,他才扬鞭。
藥云鸢啧啧的从修竹身边走过去,被她掐着脖子压回了大营。
孤月爬上顶空的时候,北疆大营的角落窜出去了三个人,一个落地无痕,一个几乎无声,还有一个刚好能追上。
小番外:
景鸿果然欠欠的去找了顾醉阳:“顾兄,你先别着急醋,听我说。”
顾醉阳虽没回答,倒真的不躲了。
“她单修竹啊,这方面还没发育,我建议你俩,先成婚,慢慢培养。”
顾醉阳心动:“可行吗?”
景鸿认真点头:“可行。”
顾醉阳开始认真思量。
写手在一旁疯狂点头。
世人皆以为勤雨将军和舒图勒是死对头,是见了面会要对方命的那种关系。
事实上,这两位将军,要不是有家国束缚,早就相约隐世了。
歌词来自呼斯楞的《鸿雁》,是一首很好听的蒙古民歌。
我真的好喜欢舒图勒,不知道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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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艺高人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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