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糯听到在外面听着立即从长廊纵身一跃,双手攀在下一层的长廊顶部。
片刻声音完全消失后,翻身到上面走廊,悄然走到窗前,拿起脖子上挂的小竹管手指捏着两头拉长,用竹管一头缓慢戳破窗纸缓缓的往里面吹入管内粉末。
“1,2,3……”
余糯听到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等待几秒后,闪身进入房间,路过瘫倒在地上的肖文,目不斜视的走进屏风内来到床边,打量了下床上陆离惨白消瘦的脸庞。
余糯把陆离手摊开,也给他把了下脉,片刻后皱了下眉头:“中了这毒还能熬到现在,遇到我也算是你福大命大了。”
余糯拿出别在腰间的玉佩,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把药丸放进玉佩的小孔内让它里面的药水迅速融合在了一起。
“真是便宜你小子了”余糯叨叨絮絮,粗鲁的一把掐着陆离的腮帮子:“嗯!还有力气抵抗?”
男子紧皱眉头,紧紧抿着惨白的双唇,本能拒绝张开嘴巴,抵抗意识很强烈。
“嘿,你小子不识好歹是吧”余糯双手一用力,直接给他苍白的脸捏出红痕,迅速把玉佩精华滴在他口中。他吸收后效果确实很显著,整个人瞬间气色好很多。
余糯看着他明显好转的脸色又给把了一下脉:嗯,到你付诊费了。
余糯很自觉的房间翻找银钱,床头桌角翻了个遍才找到三十两,累的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他们好歹喊你世子,怎么也是个住天字号的穷鬼,本少主还没有收过这么低的诊费。”
话虽如此,手里赚银子的荷包却自觉拽的很紧,躺了片刻好像难以消气,腾的一下翻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印着腾蛇花纹的药丸弹在地上肖文身上。
药丸触碰到肖文手上的肌肤瞬间消失无形,肖文手指细微动了一下。
余糯看了眼天色,把角落客栈送的堆放在一起糕点全部揽入怀里,看着案台上的草药嗤笑了一下,一个翻身跳了了出去。
等余糯回到药馆时已是五更天,天空的浓墨颜色也被稀释了一二,房间内阿兰安静的躺在外侧的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余糯把银两藏在枕头底下脱下外衣直接往床上一躺。
天色渐亮,隔壁院落好像有两三只公鸡在打鸣喔喔喔的,药铺里的伙计也开始忙活起来了。
“天哪,这是谁做的”有伙计推开草药室的房门准备拿出去晒,看着这乱七八糟的草药惊呼。
“不是我,昨天很早睡了”有另外的伙计听到声音凑上来一看:“怕是遭贼了吧,喊方药师来看看吧....”
余糯痛苦的捂着耳朵哀嚎:“啊啊啊啊吵死了”
“少主,方药师问昨日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想喊我们问话。”阿兰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
“没有听到,我要再睡会,告诉他我晚点会还清债的。”
外面方药师看着从进门躺到现在的人气的跺脚,一直碎碎念“真是招来了一尊大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药馆老东家了……”
“是,我都跟他说了没听到什么动静,他还是不死心,非要亲自问你,真的很顽固。”阿兰对这个债主很是埋怨。
余糯埋在被子里的眉梢动了下,想起那个荷包买那两人拿走的草药应是绰绰有余了,余糯没有搭腔又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阿兰已经不在房间内了不知道干嘛去了,余糯躺在床上赖了赖才拿起枕头下面的荷包起身出门。
“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做客的,三顾茅庐都请不来你,日上三竿才起床,问个话都还问不了,真是好大的架子哦!”方药师见着余糯火冒三丈,指着她怒目而视。
余糯貌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方药师,我找了好友借钱给我应急,这是二十两先还给您。”
方药师看着银子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狼藉,眼神充满了怀疑。余糯乖巧的眨巴了下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方药师。
哼!看着也不像是个舍得放那么多银子在荷包里的,就是两个穷鬼,方药师想了想打消了怀疑,随口问道:“昨天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啊,什么动静啊?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你随我来拿下昨日签的条子罢。”
“哦”
余糯跟着方药师,路过药房看见阿兰跟着一众人在整理草药“阿兰,走了”
阿兰听到声音赶忙出来跟在余糯后面,眼里满是问号。
“你去整理一下东西在门口等我”
余糯现在真的是恨不得马上出发,一点都不耽搁的那种,家里老头看见肯定很欣慰。
“这个,给你!”方药师把契书递给她。
“好的”
方药师没有说话,目送余糯走出去的背影。
“少主,咱已经还清了吗?”阿兰等的这一会儿,想起之前余糯说的话。
“嗯,我们去陇南山地找玉龙和飞黄。”玉龙是余糯的宝贝马,飞黄则是余糯给阿兰拍卖回来的。
两匹马都是千里挑一的,玉龙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磨了他爹很久还和她哥余骁抢,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得到的。
等两人跑到山脚已经是热的满是是汗,把玉龙放在山里这么久没见了,她也是想念的紧,还没进山呢,就开始吹哨召唤玉龙。
“嘘嘘嘘”
骨哨声在山里回荡了老半天都没见反应,余糯心也开始飘忽落不到实处。
“少主,我们在这等等吧。”再往里走就是深山了,到时候天黑之前下不了山可就得在山里过夜了。
另一边,一行人在山腰处也听到了骨哨声,看着原来跟在自家那匹马边上撒欢的两匹宝马嘚嘚嘚的开始往下跑。
为首的人身着玄色净装,左侧悬着一柄乌木鞘长剑,腰间束着三指宽的玄色革带,肩宽腰窄。
“啧”沈清越扬了下眉尾,看着喂了好几天的宝马跑走,有点儿可惜了,不过倒也没有阻拦,他面容俊秀棱角分明,一双狐狸眼安在他脸上却不显娘气,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眼看着白马消失在视线之内,他拍了拍黑色宝马的头:“乌骓,你不行啊”
乌骓现在也老难受了,呼噜呼噜的叫着来回打转,沈清越安抚的拍了拍它,吩咐手下:“快点找,找完这个还有下一个呢,可别被人抢先了。”
“玉龙”
“飞黄”
余糯他们两急起来也顾不上别的,一下吹吹骨哨一下喊会儿,终于是把马给唤回来了,这拍拍那摸摸很是欣慰。
“好像肥了些,咱走吧先去前面山丘过一晚,明天再赶路。”
余糯骑马赶到山脚时已经天黑了,随便找了个山丘躺下来。
余糯平时就是懒洋洋的性子,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最近两天劳碌奔波已经很难得了,阿兰把包裹从马背上拿下来也跟着躺下。
两匹马也不跑远了,就在边上悠闲吃草,时不时甩两下尾巴。
“饿不”余糯偏过头看阿兰,其实两人都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我包裹里还剩半包糕点,拿过来吃了吧。”说着肚子也很应景的开始咕噜咕噜
阿兰听到有吃的又麻利的爬起,从包袱里把糕点拿出来:“少主,你哪儿找来的糕点还有银子啊?”
余糯蠕动的凑过来捏起一块扔嘴里,轻描淡写的解答了下:“昨天去救了一个穷鬼。”
阿兰看着这不够平时一顿饭的银钱和半包糕点,第一次觉得少主真的受委屈了,瘪了瘪嘴:“都怪我拖了少主后腿。”
“打住,收!”
话说龙门客栈不愧是赤沙城的招牌,这糕点吃了一个月了还是觉得很好吃,一点都吃不腻。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也都是真的饿了,连残渣都没有放过,余糯吃完又趴了回去:“明天就去采摘。”
两人在赤沙城逗留了一个月也不全是在偷懒玩耍,余糯之前跟着家人去长安阙探望外祖父的时候,有在这陇南山脚下看到一株凌霄花。
两人这次经过赤沙城,一安顿就来这边找,果然看到了一朵小花苞,只是当时才七月初,花还没有开,于是把马放附近山里,就去客栈心安理得躺平坐等花开。
凌霄花喜光喜水,一般开在八月份最炎热季节的溪水边,两个人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
余糯她爹余骁应外祖父也就是当今丞相所托,求助他们帮忙去长安阙给一个权高位重的人看病,对丞相来说还要权高位重的世上也没几个了,余骁也不敢怠慢,当即让余糯收拾行李上路。
别看余糯年纪轻轻人又散漫,但是天赋很高,特别是用毒这一块,14岁她爹就让她就出师了,后面兴趣所在也一直没有松懈,现在已经是佼佼者了。
余糯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满天星空,平时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和家里人一块吃饭:“阿兰,还要多久才能回家啊?”她有点想家里的美人娘和糟老头还有古板哥了。
阿兰侧头看余糯轻声安抚:“我们采到凌霄花就快马加鞭去长安阙的话,两个月左右能赶到,年轻治好病的话,丞相肯定会留少主一起过年,等开年就可以回家了。”
余糯没有搭话盯着星空,彗星拖长尾,此番怕是难得顺利。
隔天天还未大亮,余糯感觉睡完一觉精神恢复很多:“阿兰,醒来出发了。”
阿兰迷糊的摸了一把脸,把口水全抹在袖子上,腾的一下爬起来。
两人赶到陇南山东侧的小神仙峰时,天色才刚大亮。
余糯抬手示意阿兰停下,仔细听了一下,除开清晨鸟儿此起彼伏的清脆叫声外,还有道沉闷的声音微不可察却好似有节奏感让人心生警惕。
她喊阿兰牵马躲到后面灌木丛里,两个人趴在地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概一炷香时间,一群人骑着马从山路尽头映入眼帘,为首的正是前天晚上医治的病弱世子陆离,想来用那药水吊着没死成。
后面跟着那个四旬医师蒋老,侍卫肖文肖武等八人护在左右,一伙人直接跑马到了溪边才勒马停下,在溪水边上搜罗着什么。
余糯透过灌木丛观察他们,想起那次陆离的脉象心里了然,这是来了一行抢花的。
那次在肖文身上下了点痒痒药,短短一日过去,看他利索的行动想来已经没什么影响了。
这内力看来很深厚啊,至少是比她强的,得想想怎么智取才行。余糯也没有多少后悔没早点来采摘类的情绪,毕竟反正都已经迟了。
眼看着他们地毯式的搜查到了凌霄花所在位置。
余糯从布兜里掏出弹弓,把一枚无色无味的毒药对着那陆离身上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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