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闲着,查看了轩辕国的兵力武器情况,居然发现先帝在世时修生养息,兴百废育万民,都城内外的百姓生活的都还不错。
士农工商各司其职,赋税徭役都在合理范围内,除却先帝继位初期国家收成差些,其他时间都能自给自足。
这个国在四海之内发展的居然还不错,甚至要比其他小国还要强上一些。
但也仅仅是目前来看,按照现在的国力,大兴土木和扩张领土都不适宜。
所以苏橙必须想办法搞钱。
脑瓜子一转,苏橙把郑阁老给请了过来,只见对方不情不愿的来,懒懒散散的听。
却在听明白苏橙计划时睁圆了眼睛,郑阁老终于知道苏铭为何那么放心把江山交给苏橙辅佐了。
因为这厮精明起来比她老子还要狠三分。
他之前一直以为苏铭想要亡了轩辕国,现下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当年,举国皆知苏铭和郑阁老不对付,尤其在闹出那场比试后,两人的关系更是势如水火,一撞上就炸。
偏偏苏铭是那个水,整日淡定自然,郑阁老脾气火爆,那时又是气血方刚的年龄,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可每次遇上苏铭,都像碰上根软钉子,让人心里堵的愈发厉害。
后来二人以一篇赋作比,苏铭赢得轻而易举,就连先帝看了后都多加赞叹,自此,郑阁老就一直落在下风。
谁知道苏铭这人老奸巨猾,连退休都比他跑的快。
好不容易对手换成了毛头小子,居然还拿捏不住,这让他一个官场老手再次燃起斗志,势必要把在苏铭身上落下的场子找回来。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
苏橙可以理解。
但她现在急需用钱,不得已借郑阁老的手修书一封朝彩玉国讨要点银子花花。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个人一打听就知道奇差无比。
若彩玉国不傻,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应该会乖乖的给他们轩辕国一个交代。
苏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修建书楼的初步蓝图跟郑阁老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忽悠的人家一愣一愣的。
居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此举有利于国,造福于民,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再说了钱又不让他出,只不过写封信而已,手拿把掐。
郑阁老细细琢磨一番后,点头同意,可这老油条提起狼毫时多了个心眼,对着给他殷勤研磨的苏橙道:“这书楼兴建后,丞相决定由谁来管理?”
这谁来管理苏橙确实没想过,可看着郑阁老眼里冒着的精光,她懂了,让人家出力总不能白出,总要给些好处。
书楼那么大,权利那么多,给他安个馆长当当也不是不行,届时还能由郑阁老拨人去干,也不用她操心。
钱有了,人也有了,而苏橙任务也完成了,简直完美!
苏橙打着哈哈,吹着牛皮:“崔阁老您问这问题就见外了,此书楼修建你我都出了大力,届时肯定能成为四海之内最大最有名的书楼,到时候不管谁来管理,肯定要经由你的同意。”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郑阁老的肩膀:“您现在就能培养合适的人选,等书楼建成即可上任,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她给郑阁老画了一张巨大无比的饼,还是在看不见书楼一块砖的前提下。
郑阁老是觉得苏橙有点小聪明,可她胸无点墨,出发点是好的,其次是不能由她出发。
兴建书楼,造福于民这样流芳百世,青古留名的好事自然应该由他这种一心为国的忠臣来做。
吸饱墨汁的狼毫终于落在了白色熟宣上,郑阁老笔力遒劲,写出的每个字都自带锋芒。
流芳百世的诱惑之下,郑阁老笔走游龙,立刻化身因苏橙遇刺而愤懑的大臣,字字珠玑不说,每一句话都在痛斥彩玉国恩将仇报,甚至写出了背槽抛粪这样犀利的词来骂他们。
先帝仁德,多与他国交好,彩玉国前来购入粮食时,先帝特意让利三分,甚至还将国中密不外传的储存方法无偿教给了他们。可他们居然做出刺杀丞相之事,简直可恶至极。
说实话,得知苏橙遇刺濒危时,郑阁老反倒没有一丝兴奋,因为不是败在他的手里,而是被弱了不知多少的彩玉国刺客得手。
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以他修书时带了不少真情实感,狠狠地以文人风格骂了他们一通。
国境军队也实时压境,无声的表示愤怒。
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的太慢,等到消息回来已经是十日后了。
彩玉国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了他们的用意,当即派了使者前来探望,本想送些草药,可无奈土地荒芜,临时购买又来不及,只好送了些当地特产,成色较好的各色玉石作为补偿。
还说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抓住行刺之人,给轩辕国一个交代。
大军压境,不能不怕啊。
苏橙也不多要,看了彩玉国提前送来的礼物单子,粗略的算了笔帐,刚好能把书楼建起来,至于里面的藏书如何得到,那不是现在就能考虑的事。
又过了十几日,苏橙跟郑阁老并肩而立,一个抱着手臂呵呵笑,一个背着手故作严肃,视线齐齐落在五辆加大版,四匹骏马齐拉的车上。
那是彩玉国送来的“赔礼”。
苏橙笑眯眯的替国君收下了。
她跟崔阁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通威慑加安抚把那使者忽悠的一愣一愣。
末了,那使者提出想与轩辕国签订和平条约,永修旧好,还说他们的五皇子对轩辕国的文化制度很感兴趣,想来学习。
说白了,就是变相送人入都城为质,好让轩辕国能放下心来。
自古质子都是一个微妙的存在,苏橙跟崔阁老对视一眼,小狐狸跟老狐狸各自心怀鬼胎。
他们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安排人送使臣前往驿站休整,皇子为质之事稍后再议。
彩玉国的臣服之心再明显不过,可轩辕国民淳朴善良,不到特殊时候,苏橙是不愿别国的人前来。
文化交流在某些时候是好事,可冲击也会随之到来。
她并不了解五皇子的为人秉性,只知道那里的人多年以玉石开采为生,不善劳作,大多做的一手好生意,精明的同时坏点子也多。
她怕百姓会受到影响,农业国家最怕的就是农民不事农桑,因此各个国家都对商户收很重的赋税,为的就是保持国家平衡。
崔阁老不这样想,想当年立国初期,国家没有现在的强盛,轩辕一族也送过皇子入别国为质,忍辱负重而后才成就一番功业,彩玉国愿意主动送皇子入都城,正是轩辕国力强盛的象征。
这是一种无声的荣耀,他作为一国老臣,自然愿意。
要不是苏橙含糊其辞,有意拖延,他恨不得当场同意。
可惜了,苏橙才是那个权利最大的人,她不开口,别人再怎么想都没用。
因着苏橙托他写信,一致坑外的短暂情谊,崔阁老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些,翻白眼的频率明显少了,就连苏橙卡点上朝也不是不能容忍了。
他毕竟是长者,年长苏橙不知多少岁,宽容一点也不算什么。
想到此处,崔阁老越发觉得接纳质子一事有可能性,他要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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