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着装,苏橙上了马车往宫里去,她揉着酸痛的手 又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确实很不舒服。
这感觉就好像前一天硬拉拉过劲儿,肌肉终于反应过来叫嚣着难受了。
尤其腹部和后腰,咋动咋难受,褚明轩那个狗东西,不会趁着昨夜她喝醉,趁机揍了她一顿吧。
苏橙越想越离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思绪飞舞间,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刚一下车,苏橙就瞧见站在黑鬃马旁边的人。
张扬的红色官服,把褚明轩那张俊逸的脸衬得更加昳丽,活似仙界檀郎。
若非他杀伐果、心有所属的名声在外,都城内怕是不少女子都抢破了头想要嫁与他。
苏橙搭着仆从的手下了马车,褚明轩明显瞧见了她,将缰绳递给等待着的小太监,径直朝她走过来。
鉴于不知道昨夜发生具体了什么,苏橙采取保守法则,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等待着对方先说话。
褚明轩气色倒还好,只是看不出面上情绪,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平静。
白面阎王也就这点不好,让人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苏橙揣着手站着,那人走到她跟前,伸出手递来了玉白的小瓷瓶,“此药可祛疤生肌,我多得了一瓶,送你。”
干巴巴的句句话,搭配上有点暖心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褚明轩能干出来的事。
苏橙心里犯嘀咕,莫非昨夜她说了不该说的,还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橙深谙此间意,笑了下没收。
“我又没伤没病,送我这干嘛?”
褚明轩二话不说抓住她胳膊,指腹一用力,不偏不倚刚好压在那齿痕之上,此刻竟是肿胀疼痛起来。
苏橙差点被这一下刺激的尖叫出声,她打开褚明轩的手,握着伤处疼的眉眼都缩成一团。
“拿来。”苏橙拿过他的药,心里又骂了他几句,赠药就赠药,何必动手。
还有她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褚明轩居然知道的那么清楚。
见他转身就走,苏橙朝他背影喊,“喂,你等一下。”
她呲牙咧嘴的朝他跑过去,追问:“你老实说,你昨夜是不是公报私仇了?”
“你在说什么?”褚明轩不明所以。
苏橙指着手臂上的纱布道:“这些,还有这些,还有我身上,今天早上起来都疼得要死,是不是你干的!”
“是你自作自受。”褚明轩双手背后,眯了眯眼道。
“你!”苏橙简直气极。
“本官好心好意给你送药,丞相非但不感激,还来质问我。”他突然弯下身子,朝她凑得很近,“昨夜发生了什么你最清楚,难道还要我来帮你一一回忆吗?”
说实话,褚明轩一点都不想,可他很乐意看到苏橙吃瘪。
而且,她好像真的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
过了就忘,真是一点心力都不费。
见她一脸茫然呆滞,褚明轩故意使坏,“你昨夜亲口答应我,会穿着嫁衣替绾绾嫁进我褚家。”
苏橙眼睛都睁大了,嘴唇微张,满脸的不敢相信,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干出什么,但有句话叫一切都有可能,兴许她被哄骗着真说过这种话。
天爷呀,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我没有!”言语掷地有声,她一脸坚定,“我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你肯定是在骗我。”
褚明轩眉毛微挑,起了玩心,右手伸向衣领处,“也不知是谁昨夜抱着我不撒手,还跟狗一样咬我。”
高高的衣领之下,俨然是两道红肿的痕迹,看样子好像真是她干的。
自己这么生猛吗?
她跟褚明轩的武力值根本就没法比,居然能让她给得手了。
要么他是故意的,要么自己爆发力太强。
他们两个,昨夜肯定没成事,否则褚明轩今天不可能这么淡定,还有心情逗她。
想到此处,苏橙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伸手拍了拍褚明轩的胳膊,“褚大人,昨夜酒醉,言行举止上难免放浪形骸了些,期间开的玩笑话怎能当真,这样吧,你这伤尽管医治,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支付,你看可好?”
褚明轩冷笑一声,简直无语,合着他说了那么多,她就想着同他撇开关系。
于是,这位威严颇重的褚大人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苏橙独自一人走在官道上,跟褚明轩拉开数百米的距离,她悄声唤醒系统,询问着昨夜发生的事,得到的却是不清楚。
哎,系统也不是神通广大的。
系统适时提醒,【让五皇子离开的任务,难度系数较高,需要谨慎完成,时间限制在秋狩结束前。】
秋狩至少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五皇子弄走确实有点难,毕竟人家一开始要在轩辕国待上近一年的时间,如今减半又减半,着实有些难为人。
朝堂之上,苏橙适时提出秋狩之事,朝堂官员并无明显异议,甚至有不少支持轩辕珏亲自去狩猎一事。
于是,此事在明面上正式敲定,钦天监算得好日子,决定一个月之后动身。
天子外出不同旁人,尤其这还是轩辕珏登基以来,第一次这样大阵仗的出行。
何常办事倒麻溜,宫内一应事务吩咐下去,各司很快便递了名录上来,加上护卫和朝堂官员及家眷,林林总总竟有两万余人。
苏橙看着厚厚名录,拿起狼毫多添了几笔。
五皇子傅云湦的名字已然显现。
郑阁老也在审名录,瞧见她的举动,捋着胡子问:“丞相既然看不惯这位五皇子,又何必把他带在眼前呢?”
苏橙确实不想带他,可头上有任务要做。
等他们走了,朝堂内大半事务都由郑阁老接手,她也怕这位老大人招架不住这位诡计多端的异国皇子。
当然,心中所想不能说,她只道:“人家远道而来,为的不就是仰我国威,我带上他自然是为了两国邦交考虑。”
郑阁老没有戳破她的心思。
苏橙看着他说:“郑阁老为我轩辕国辛苦一辈子,如今还要监国,本相于心不忍啊。”
她慨叹一句,又道:“如今贤才阁主事景采,乃本相一手提拔,若能得阁老之用,也是他的造化。”
这是在暗戳戳塞人了。
两人同朝共事这么久,什么意思对方都心知肚明,说起来,苏铭这个儿子可比他会事。
从前的隔阂,郑阁老也没再往她身上去,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成事。
“既然是丞相举荐的人,老臣便用上一用。”两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处理各自的事了。
自秋狩提上日程以来,苏橙手头的事务就没断过,期间琼泽来寻过她两次,可都以事务繁忙回绝了。
苏橙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宋恪言看她好像看的更紧了。
以至于在灼灼目光之下,苏橙觉得喝汤都有些不自在。
终于,她放下了汤盅。
宋恪言适时询问:“怎么了,可是今日的汤不符合大人的胃口。”
苏橙摆了摆手,朝他道:“秋狩在即,我不放心五皇子,不如你替我前去,看着他的行装打点的如何了。”
“这......”他略一思索,开口便想推拒。
却听苏橙又道:“我身边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你,况且那傅云湦只愿与你接近,你去,我最放心。”
她严肃的委以重任,让他拒绝都找不到借口,最后只能应下。
等宋恪言去了傅云湦的住处,发现他果然在私底下商议着行刺杀之事。
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轩辕的皇帝,而是苏橙。
宋恪言神色不虞,黑青着一张脸走进内室,傅云湦背对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来了,还在与一干下属商议着何时动手最好。
下属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其中一个还朝傅云湦挤眉弄眼,就差指向他身后了。
傅云湦瞧着那表情扭曲下属,问:“你怎么了,眼皮抽筋了?”
下属无奈,最后同他人齐齐朝他身后行了俯首礼。
在彩玉国,这是只有在面见贵族时才能行的大礼。
傅云湦转身,瞧见宋恪言,心情很是愉悦,“哥,你怎么来了?”
宋恪言却没应他,径自坐在首位上,底下也没人敢异议。
傅云湦立在他身侧,还招呼人给他上茶水。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与长临说。”
“是。”
一干人很快退散,室内一片安静。
傅云湦今日没带面具,直接坐在宋恪言下首。
再看他那张脸,成熟中透着几分熟悉,若是苏橙还在,她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四年前刺杀她的男子。
漂亮张扬,做事不考虑后果。
滚烫的茶水被傅云湦亲手奉上,宋恪言没接,他只好先放在桌上。
宋恪言瞧着他道:“你来轩辕国除了要带我回去,还有其他的事吗?”
慑人的视线压在身上,迫使傅云湦抬头看他,“哥,我......”
“不要想着骗我,我要听实话。”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在外人面前嚣张肆意惯了的公子,如今站在宋恪言下首,居然显出几分不安。
“......有。”他吞吞吐吐,最后在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是什么?刺杀当朝丞相吗?”
傅云湦猛然抬头,在他面前,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成秘密,越想要隐藏越是会无处遁形。
“哥,你当年在信笺里说,因与苏家有约,自愿卖身为奴七年,可我等不了七年,你又那般信守诺言,只能出此下策毁掉契约之主。”他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除掉一国丞相是一件多么大的事。
只觉得为了宋恪言,为了彩玉国,他就该这么做。
这么做,一点错也没有。
站在家国立场上确实是这样,可苏橙又有何辜?
“所以你便要伤人性命,当年那一箭所受的惩罚,我以为你会长记性。”
“我没有错,是你太固执,我只想带你回家!”
“住口!”宋恪言很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衣袖被他抽打在傅云湦的身上,发出猎猎声响。
显然是气极模样。
“你可知被发现的后果,且不论丞相,轩辕国的皇帝,百官,乃至子民都不放过你!”
傅云湦站的直挺,满脸倔强的表情,还是一点就着,怎么说都不听。
“你母亲离世早,是我没把你教好,最该认错的是我。”说着就取出短匕,狠狠的朝手腕上划了一道。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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