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问话

燕娇也好奇是何人,微微歪着身子瞧着,竟是孟随。

燕洛捂着鼻子,一睁开眼,见是孟随更气了,和燕娇有关的都没好东西,他那个妹夫也不是好东西,孟随这个老东西更不是个东西!

孟随也是来得急,没想到会和他撞上,见他捂着鼻子,连连躬身赔罪。

燕洛见他告罪,又是当朝右丞相,也不能太发作,只一挥袖子,直接大步跨出院门,临到门口时,回过身来,狠狠瞪了燕娇一眼。

燕娇见他那瞪得牛眼大的眼睛,心下颇有些无语,这伴读之事,他咋还想不开呢?

她啧啧两声,转过目光,看向孟随,问道:“外、外祖,你、你怎么来、来了?”

孟随不知这两个祖宗怎么又闹了起来,听见燕娇问,想起了正事,上前几步,同燕娇道:“殿下,你可还记得我派人去太平府寻你?”

燕娇点点头,不解他为何提起此事。

孟随又道:“那几人竟回来了,还把银子给臣拿了回来。”

孟随今日下朝回府,就见门口倒着五人,每个都灰头土脸,他认了好半晌,才认出这是他之前请雇去寻燕娇的人。

不见他们还好,一见到他们,孟随就想到自己那一千两飞了,登时瞪圆眼睛,就要暴怒,哪知那几个大汉看到他,却激动万分,涕泗横流,将那银子换成了银票给他奉上。

他见此,不由一愣,又听这几人说一路辛苦,未能寻到殿下,有愧丞相嘱托,这银子万万不敢要。

孟随心下一喜,只觉这几人呆得可以,不过,这银子本就是为了燕娇花的,就想着讨好一番燕娇,便递了折子进了东宫来。

“殿下,你看这几人将银子还了来,臣想着殿下在宫中无俸禄,又处处需要银子,就想着赶来给您送银子。”

燕娇闻言,眼睛一亮,她外祖真是太贴心了!

她捏着腿,挤出点儿泪花,看向孟随,“这、这怎、怎么好麻、麻烦外、外祖?”

孟随连连摆手,“不妨事,你我祖孙多年未见,让殿下在外受苦,臣实在有愧殿下啊!”

孟随也假惺惺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燕娇见他演得更厉害,登时更狠地拧了自己一下,整张脸皱作一团,呜呜哭了起来,“外、外祖?呜呜,你、你对本、本宫太、太好了!”

“哎哟,我的好殿下啊!”

东宫众人看着这一幕,皆面皮紧了紧,转过身,各自干活去了。

燕娇用他袖子擦了擦泪,然后站直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孟随见她看着自己,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见燕娇抿了抿唇,才一拍脑袋,从袖中掏出一千两银票来。

燕娇脸色一红地接过那银票,仔仔细细放在袖中,又想起孟随说的这几人,她眼珠一转,看向孟随道:“外、外祖,这、这几人可还、还在你、你府上?”

孟随点头,“倒是还在,这路上也辛苦他们,便留他们吃过饭再离去。”

燕娇看如今时辰,只怕这几人也快吃完了饭,赶紧对孟随道:“外、外祖,可、可否让、让这几人来、来东宫见、见本宫,本、本宫也、也想感、感谢他、他们一番。”

孟随不明白他们都没寻到燕娇,那还有什么需要感谢的?

不过,他没多言,只躬身应是,便急忙回府,留下那几人,好明日再将他们送进宫中见燕娇。

壶珠看着走远的孟随,有些不解,看向燕娇,问道:“公子,你见他们做什么?”

燕娇往那座沉寂已久的西竹殿方向望去,微微垂下眸子,理了理衣袖。

待她同壶珠进了殿内,才对壶珠道:“他们本收了拿银子,寻不到我,本可以将银子私藏,却不跑,还要回来将银子奉还,说明是仁义之人,可以用之。”

她太需要人手了,而这样的人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过。

“且他们是外祖所请雇的人,那便说明还有些能耐,既如此,就更得见见了。”

壶珠了然,“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

只孟随走了没多久,皇帝派人来叫她去轩辕殿。

“公子……”壶珠颇有些担忧地朝她膝盖看了看。

燕娇:“……”

燕娇拍拍她肩膀,低声叹了口气,叫来曲喜儿,一起往轩辕殿去了。

这一路上,繁花似锦,倒给这威严的宫殿添了些许柔和。

待她到了轩辕殿,皇帝批了两本奏折,才抬头看她,问道:“燕洛去东宫做什么?”

燕娇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一紧,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帝。

她舔了舔唇,抬头看向皇帝,一脸恭敬道:“回回、回父皇,燕、燕洛来、来问儿、儿臣为为、为何不、不选他做、做伴、伴读。”

皇帝听罢,嗤笑了一声,“余王就这点儿耐性?呵!他是等不及了。”

燕娇只垂首不语,皇帝见她乖巧老实,又问道:“那孟丞相来是为何事?”

燕娇心下一叹,知道孟随给她银票一事定也没瞒过他,看来皇帝在东宫安插的眼线不少啊!

她清了清嗓子,回道:“回、回父皇,外……孟、丞相看、看儿臣一、一直在、在外,身、身无银两,便、便给了儿、儿臣点儿银、银子。”

她虽说得无甚波澜,但心下却是肉疼得紧,皇帝这么狗,不会把她银子收过去吧!

哪知皇帝却点点头,“那你就收着吧。”

燕娇都做好了被没收的准备,一听这话,不由一喜,接着又听皇帝道:“你比不得老六他们宫中长大,打小儿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那银子就留着吧。”

皇帝这意思是说她眼皮子浅,不过比起皇帝赏的那些好东西,银子更实在不是?

只要皇帝不收回去,那他说什么,她都能忍着!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多、多谢父、父皇。”

皇帝摆摆手,免了她礼,又同他道:“老六也快过生辰了,到时候,你代朕去,给他充充门面,有些老东西越来越花眼了。”

燕娇一怔,不得不在心中再次感叹皇帝宠爱六皇子,这是朝中一些大臣对六皇子不敬了,他要敲打一下呢。

她连忙躬身应是,皇帝又道:“你虽代朕去,也挑个礼物送去,别失了礼数。”

燕娇闻言,心里一揪,怪不得让她留着银子,敢情是让她留着给燕茁买生辰礼物,可真打得好算盘,还没捂热乎,就得花出去了。

她低着头,脸皱成一团,皇帝见自己该问的都问了,该嘱咐的也都说了,便准备在她面前装装慈父。

他温柔地看向燕娇,柔声道:“你的那些伴读皆是按你心意选的,不论他们如何,你可要好好学啊,平日里若是累了,便来同朕喝喝茶。”

皇帝的客气话,她自然不会当真,但皇帝这么一说,她就得装作感激状,又连连躬身,“谢、谢父皇。”

皇帝点点头,又道:“你且先歇息两日,待老六生辰过后,再上朝吧。”

燕娇自是应是,只是想着,这几日也不得消停,还得选个皇帝和燕茁都能满意的东西送去。

皇帝又和她说了些话,才挥手让她回去,燕娇心下嘀咕皇帝抠门,她外祖都给了她一千两,他要让她给他的“好大儿”买生辰礼,连个子儿都不稀得给她。

她心中暗暗撇撇嘴,出了轩辕殿正好碰上燕茁的母妃齐妃,因宫中无后,现下后宫之事皆有齐妃掌管。

燕娇看到齐妃时,直感叹齐妃美艳动人,一身绛紫宫装,上绣兰花纹,领口及袖口边上皆用金线勾勒。

美人黛眉舒展,巧笑倩兮,双眸如秋水,丝毫看不出她有燕茁那般大的儿子,难怪一直深得圣宠。

她躬身施了一礼,齐妃也还了礼,掩唇一笑,“已有多年未见太子,今日一见,太子风姿卓绝,眉眼之间,与皇贵妃娘娘甚像。”

燕娇本想着施礼就溜,但听得她说皇贵妃,不由抬头瞧了她一眼,问道:“娘、娘娘还、还记得本、本宫的母、母妃?”

齐妃闻言一怔,笑着点头道:“皇贵妃那等风姿,宫中有几人能不记得?就是皇上也记着呢。”

说到这里,她故作一惊,又掩着口道:“殿下,是妾失言了。”

说罢,她施了一礼,匆匆往轩辕殿而去,身后的婢女端着参汤也快步跟上。

燕娇看着她的背影,眉间一紧,这位齐妃知道些什么,皇帝还记着她母妃?

可皇帝明明厌恶极了皇贵妃,齐妃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让她去问皇帝,好惹怒皇帝?可若是如此,为何又说自己“失言”了?

皇贵妃的死会和齐妃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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