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

啊!!

伴随着女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而来瓢泼大雨密集的砸在地面和砖瓦上。

偏殿中,女人的尖叫一声高似一声,宫女们穿梭个不停,血水传递出去,又迅速换来干净的热水。

女人忽然发出一声几乎刺破耳膜的叫喊,随即,孩童响亮的哭声响起,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淑妃气竭倒在床上,气如游丝地问;‘是皇子还是公主?’

产婆看过孩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中看到惊恐之色。

淑妃又急切问了一句:‘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一名产婆颤抖回答道;‘是个小皇子’

淑妃十分欢喜,费力说到;‘抱过来让我看看孩子。’

另一名产婆颤声回答道;‘娘娘……这……’

‘都生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生出来?淑妃怎么样了’身着明黄的九五至尊在养心殿来回踱步,步伐中透露着一丝焦急,带着关切的质问淑妃身边的女官。

‘回皇上,夫人生子多是如此十分不易,更何况淑妃娘娘金枝玉叶身怀龙子,更是不易。还请皇上安心,太后娘娘日日为小皇子和淑妃娘娘祈福定会安然无事。’女官连忙回答道。

其他人见之,也一起跪伏在地,回复道;‘太后娘娘仁慈心善神佛看在太后一片真心定会保佑龙子和淑妃娘娘平安。’

‘出去!’就在皇帝准备发怒的当口。

‘哇---!’

孩童响亮的啼哭伴随滚滚惊雷划破天际伴随而来的是电蛇撕裂黑暗的霹雳声响。可惜远在养心殿的皇上并未听到。

来传信的人也赶在皇上发怒的当口上赶到,‘报---淑妃娘娘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龙子降生,吉星高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喜报女官赶紧说道,其余众人也连忙跟上。

皇上顿时转怒为喜,立刻吩咐身边大太监摆架永宁宫。

而此刻的永宁宫,与外面的狂风暴雨截然相反。

静,太静了,除了婴儿响亮的哭声,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接生的产婆抱着怀中的婴儿,手抖的厉害,一脸呆症,脸色也苍白起来。

负责换水,剪脐带的宫女们也如鹌鹑般起缩起头来,无人敢发一言,皆面露难色。

淑妃第二次说完要看看孩子,见产婆还没有动作,便皱起眉头,心中忽觉不安,又说:‘快过来啊,让我看看他。’

‘皇上驾到----’

‘皇上!’淑妃听到天子亲临,顾不上去想产婆的奇怪举动,心中只剩欣喜。听身边的女官说,皇上一直在养心殿等候还有些怀疑。如今孩子刚刚诞下皇上就来了,对她对自己的孩子都是独一份的荣宠,顾不上产后虚弱的身体,挣扎着就要起身。

‘娘娘,小心一点……’

‘奴婢恭迎……’

免礼,说罢就径直走进内室,宫女连忙阻拦’皇上,产房污秽,有损龙体’。

‘无妨’说罢大步踏入偏殿,淑妃娘娘俯下身子以表恭迎。

‘爱妃快快清起,诞下龙子你可是立了大功,快让朕看看朕的皇子。’李容垂大步上前扶起淑妃,随即想产婆挥手说道把皇子抱上前来。

李容垂抚着淑妃坐下二人并肩而坐,恰似平凡人家的恩爱夫妻。

淑妃迫不及待的望向产婆,她已经开始想象他的孩子是何等模样。

哭声要比其他孩子响亮的多,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成为她的依靠。

产婆抱着孩子,缓慢的走向天子和淑妃,越是走近速度越慢,抖的也越是厉害。

孩子的哭声越发急切嘹亮,想要要这天下人都听到,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声的哭,他不会说话,只能不停息的哭。

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越来越近了。

李容垂的耐心耗尽,站起来强行结果孩子。

这个孩子,是他精心选择的孩子,淑妃是他精心挑选的人选。除了已经失去的二皇子从没有孩子让他如此期待过生命的诞生,他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成就一番伟业,可以庇护他的弟弟妹妹,在淑妃有孕的第一天他就开始选取名字,和他的兄弟们不同他的名字蕴含了他的期待,他迫不及待看到这个孩子的降生。

你!这是什么?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随即发出一声怒吼。

‘这是什么妖怪,皇子呢?你们竟敢把他抱上来……’。

淑妃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她茫然看着殿内众人,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产婆见瞒不住,抖如筛糠地道:“奴婢不敢起瞒皇上,这就是……这就是娘娘产下的皇子。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众宫女一起跪地附倒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众宫女纷纷浑身颤抖只知求饶,只求能今夜平安活过去

‘皇上……我的孩子……’淑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看看孩子但又怕触了皇上的霉头,不敢逾矩。

李容垂猛然回头,盯着淑妃,怒火中烧。

‘把这妖怪就地埋了’

‘不要啊,皇上,求求你‘淑妃挣扎着坐起身来,李容垂见此便要把孩子摔在地上,淑妃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抱过孩子来,抱过孩子那一瞬间孩子哭声更加刺耳伴随着闪电划过更显惊人。

包裹孩子的襁褓在抢夺中散开,皮肤还没完全展开的红皮婴儿在襁褓中哇哇哭泣。

啊——淑妃惨叫一身,晕倒过去,李容垂一脸厌恶盯着襁褓中的婴儿,挥袖离去,连一个眼神也没在留在哭的声嘶力竭的小婴儿身上,短短一个时辰竟是从云端跌落泥中。

皇帝走后无一人感动,她们在等,在等待今夜后她们命运的变化,在等待生或死……

产婆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似乎有一万根针扎乡婴儿,恶魔,你这个恶魔,一出生就要害死所有人,所有人都因为你这个怪物而死,不管天子是瞒还是杀,今夜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必死无疑,这样天大的丑事绝对不能传出去,负责接生的她们,必死无疑。

襁褓中的娃娃哭个不停哇——哇——,他不停的哭,无休止的哭,似乎是要把今生的眼泪都哭完。

哭的红色的皮肤更加的红,哭的皱巴巴的皮肤更加皱巴巴,哭的身体蜷缩,哭的正能看到脸颊上蝴蝶型的胎记,哭的只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只能看到异于常人常人

大的嘴唇。

不久一道圣旨传来,当夜为淑妃接生的宫女,凡事接触到淑妃进入偏殿的,看到皇子的通通丈杀,理由是鬼迷心窍,意图加害皇子,最后找到接生产婆时身上仅留有淑妃八字的巫蛊娃娃,房间中更是有不少施法工具,角落中摆放的桃像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刻有个丑陋的娃娃头,烧毁前夕更是不翼而飞,自此巫蛊娃娃一事众人皆是讳莫如深,生怕触了霉头。

不久后,在大臣们及淑妃父亲不断上奏的催促下终于为二皇子赐了名,名为戾。

戾,多么不被祝福的名字,皇上怎么会允许一个名为戾的孩子接任皇位!

淑妃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取名戾之后,彻底死心再一次哭晕了过去。

她的孩子不再是她的希望,不再会有她荣耀的那天,不仅不会再荣耀更是绝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自此之后皇帝再也没来过永安宫,曾经的荣宠竞像镜花水月般轻易失去。

自那之后多少妃嫔假借宽慰来看这个怪胎,又有多少宫人暗地嘲讽。

淑妃在日复一日的痛苦孤寂中度过,荣宠不在宫人也是捧高遍低,吃穿用度大不如从前。

因为生了这孩子,自己失去荣宠,以为生了这个孩子自己竟连出席重要宴席的机会都失去了,本想着靠着皇上的怜悯再度复宠却没想到皇帝竟厌恶至此,再也不肯踏入宁安宫半步,无法复宠就不可能再读有孕,更不可能生出维护自己地位的皇子。

如果没有他呢……

如果没有他了一切都会迎来转机,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生下他,自己就不会失去宠爱,如果没有他,如果从一开始就失去他,自己还可以靠着陛下的怜惜剩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还可以嫁祸到皇后身上,借机扳倒她。

可是一切都晚了……不!还来的及,他就在那,只要我……

女官没有死,被她包了下来。他也没有死纵使陛下厌恶,出于种种原因他没有死,毕竟已经生出来了杀子可是要背负后世骂名。

女官看出你的想法,连忙说道‘娘娘您千万不能动他,就算再不喜也不能动他,众口云云,万一被查出来……您也逃脱不了,老爷也要被参上一本,就算是陛下想让他消失,可他毕竟是皇子,消失了一定会被追究的,到时候不止是您,就连老爷也逃脱不了,所以他不能死必须活着,也只能活着。

您若是心烦不养在眼前就好了,他只要活着就足够了。

淑妃心里明白,但就是不甘心,最该死的却要好好活着,不该死的反而死了,如今他却成了最安全的那个。

淑妃心里一苦,所有人都知道她生了个面容可怖的孩子,一个让陛下厌恶至极的孩子,一个有着名字和其他兄弟名字截然不同的孩子。

这样一个天煞孤星却成了皇城里最安全的人,他活着不仅没有任何意义反而绝了她的路绝了叶家的路,只要他还活着她就永无出头之日!

思及至此,淑妃只得感叹一句,天意弄人,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碎琉璃脆。

因这个孩子得到的荣宠,也因这个孩子自此被冷落。只得道一句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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