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听到了她最想要的回答

“我都知道。”丁香抬起眼,目光清澈而执拗,“我知道你有家室,知道少夫人温婉贤淑,知道我不该有这些念头。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靠近,哪怕只是站在你身后看着你,都觉得心里踏实。”

她的坦诚像一把柔软的刀,轻轻剖开肖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看着她眼里的卑微与勇敢,看着她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飞蛾扑火般靠近,心疼得无以复加。

原来,有些人的喜欢,从来不是权衡利弊,只是情难自禁。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擦去残留的泪痕。烛光在两人之间跳跃,映得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他低下头,慢慢吻上了她的唇。

那吻很轻,带着怜惜,带着愧疚,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丁香浑身一僵,随即闭上眼,睫毛在他脸上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仰起头,笨拙地回应着。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房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两人交缠的呼吸。

这个吻,像一场迟来的救赎,也像一个无解的开端。

肖晨知道,这个吻打破了所有界限,往后的路,只会更难。

可此刻,他只想抱着她,用这个吻告诉她:你不是没人爱,至少,我在意你。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

丁香摇了摇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了,那笑容在烛火下,美得让人心颤。

“不用对不起。”她说,“至少这一刻,是真的。”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缠绵而模糊。

肖晨俯下身,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怜惜,有愧疚,还有一丝被她的坦诚点燃的悸动。丁香闭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身体却轻轻靠向他,无声地默许了这一切。

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把自己交给他,不是因为肖父的逼迫,而是因为心里那份无法抑制的喜欢。这世间男子万千,她只愿是他。

肖晨的动作很轻,指尖拂过她水红色的衣襟,缓缓解开剩下的系带。布料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肩头,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丁香的身体微微颤抖,既是紧张,也是羞怯。当他的手轻轻环住她时,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指节泛白。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安抚的力量。

可初次的疼,还是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指尖深深掐进他的手臂,疼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生理上难以忍受的痛楚。

肖晨察觉到她的僵硬和颤抖,立刻停了下来,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里满是心疼:“是不是很疼?”

丁香咬着唇,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细碎的抽噎声。

他不再动,只是轻轻抱着她,手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了惊的孩子。“疼就说出来,别忍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只是身体依旧紧绷。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轻声道:“没事……我没事。”

肖晨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惜。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我们慢慢来。”

这一夜,红烛燃了又灭,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床沿,又悄悄隐去。没有肖父逼迫的仓促,没有身份带来的隔阂,只有两个灵魂在黑暗中相互靠近,带着疼痛,带着珍视,也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温柔。

当晨光终于透过窗棂照进来时,丁香已经累得睡熟了,眼角还带着浅浅的泪痕,嘴角却微微上扬着。肖晨看着她的睡颜,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终究还是跨出了那一步。

或许是情难自禁,或许是被她的坦诚打动,或许是潜意识里想反抗肖父的逼迫——理由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无论是父亲,还是傲雪,亦或是他自己心里那道来自现代的坎。

但此刻,他只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至少,在这一刻,让她做个安稳的梦。

肖晨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晨光将庭院染成淡金色,才轻手轻脚地转身。丁香还在睡,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也带着不安。他伸手想抚平她的眉,指尖刚触到,她就睫毛一颤,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公子……”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看到他时,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肖晨收回手,喉结动了动:“再睡会儿,还早。”

丁香没动,只是望着他,眼里有羞怯,有依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昨夜的疼还残留在身体里,可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终于真正属于他了,以这样一种方式,斩断了所有退路。

肖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想去外间,却被她轻轻拉住了衣袖。

“别走。”她小声说,“陪我一会儿。”

他顿住脚步,最终还是在床边坐下。

两人没说话,房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却不觉得尴尬。晨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肖晨看着她颈间淡淡的红痕,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不管他曾有多少挣扎,从今往后,他都要护好她。

“我去跟爹说。”肖晨忽然开口,“往后,你在肖家,不必再看任何人脸色。”

丁香愣住了,随即摇了摇头:“别……别再跟老爷起冲突了。我这样就很好。”

她知道,肖父本就不待见她,若是肖晨再为她顶撞,只会让她的处境更难。

肖晨没应声,只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带着些凉,他用掌心焐着:“相信我。”

他起身洗漱时,特意让玉溪把李傲雪请到了书房。

李傲雪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看到肖晨,脸上努力挤出笑意:“听说丁香姑娘……昨夜没睡好,我炖了点东西,让她补补身子。”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傲雪,对不起。”

李傲雪的手顿了顿,燕窝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夫妻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只是……”她抬起头,声音很轻,“你既做了决定,往后,对她好些。”

她没问昨夜的细节,也没说半句委屈,只是把那碗燕窝递给玉溪,让她送去跨院。

“我知道你心里苦。”肖晨看着她转身要走,忍不住开口。

李傲雪脚步没停,只轻轻说了句:“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她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肖晨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转身去了肖父的书房,这一次,没等肖父开口,他就先道:“爹,昨夜的事,是我自愿的。丁香既入了我的房,往后就是我肖晨的人,还请爹莫要再为难她。”

肖父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哼了一声:“你自己的事,自己掂量着办。别到时候惹出什么笑话,丢了肖家的脸。”

话虽硬,语气却松了些。

肖晨知道,这是父亲默认了。

他回到跨院时,丁香正坐在床边喝粥,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像只受惊后找到主人的小鹿。

“都妥当了。”肖晨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往后,安心住着。”

丁香低下头,喝粥的动作慢了些,嘴角却悄悄扬起。

肖晨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鬓,声音里满是疼惜:“身体还疼吗?”

丁香靠在他肩头,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摇了摇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好多了。”

他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自责:“都是我不好,没轻没重的,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丁香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柔得像水:“能把自己交给你,我很幸福。”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怯和不安:“只是……只是我太笨了,也太弱了,没能……没能让你满足。”

肖晨的心猛地一揪,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直到她呼吸微促,才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傻瓜,说什么呢。”

“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无比郑重,“疼不疼,舒不舒服,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从来都不重要。”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顾虑,那些从花船里听来的、关于取悦男人的道理,早已刻进她的骨子里。可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里那块不安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一热,又有眼泪要涌出来,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笑着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

“公子……”她闷闷地说,“有你真好。”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暖融融的。

他知道,她心里的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的,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和不安,也需要时间慢慢驱散。

但他会等,会一点点告诉她,她值得被珍视,值得被好好疼爱,不需要用任何方式去讨好谁。

此刻,抱着怀里温软的人,听着她平稳的心跳,肖晨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挣扎和煎熬,都有了意义。

丁香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了李傲雪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情深。他是真的好,好到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舍不得离开。

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羞怯,却又藏着一丝坚定,轻声问:“公子,我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肖晨立刻蹙眉,握住她的手:“不行,你的身体还没缓过来,不能再折腾。”

“不要紧的。”丁香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衣襟,声音柔得像羽毛,“我想真正再次属于你,完完全全的。”

话音未落,她主动凑上前,吻上了他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热情。

肖晨浑身一震,被她眼底的执拗和炽热烫得心头发紧,终究是没忍住,热烈地回应着她。

丁香的手有些颤抖,却坚定地替他解开衣襟,将他的衣衫褪下。她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一切,没有遮掩,没有保留,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喉咙发紧,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动作里满是珍视。丁香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像抓住了浮木,不愿放开。身体的不适还在,可心里的欢喜和归属感压过了一切,她咬着唇,没让他发觉半分异样。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房里的光影换了又换,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从未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得瘫在床上,紧紧相拥着,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丁香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哪怕身体还有些微的酸胀,也觉得甘之如饴。

肖晨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傻丫头,说了不让你逞强。”

他终究还是察觉到了她的隐忍。

丁香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我愿意。”

只要能这样抱着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属于自己,再疼也愿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次,没有逼迫,没有挣扎,只有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的温度。

或许,他们的开始有太多不得已,可此刻的缠绵,是真的。

肖晨看着怀里累得睁不开眼却依旧紧紧抓着他衣袖的人,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流。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炽热而纯粹地爱着,尤其是在他藏着那样一个惊天秘密的情况下。

他的灵魂是女子,这个认知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扎在心头。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到现代,恢复原本的身份,那个穿着牛仔、扎着马尾的普通女孩,她还会爱吗?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不会。

这个念头让他心口发紧,却又不能说,只能死死瞒下去。

他低头,看着丁香恬静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丁香,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丁香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完全醒。

肖晨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继续说:“比如,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肖家少爷的身份,没有这些家业……或者,我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还会爱我吗?还能接受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重。

丁香终于被他的话弄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还有些迷蒙,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肖晨的心猛地一沉。

却听她轻声说:“不会有那样的如果。”

“为什么?”他追问,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我爱的不是肖家少爷,也不是你的身份啊。”丁香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我爱的是这里,是这个会护着我、会心疼我、会跟我说‘不要死’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这里还是你,我就爱。”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就算你变成个卖糖人的老头,我也会天天去买你的糖人,缠着你;就算你变成个小姑娘……”她歪着头想了想,“那我就把你当妹妹疼,照样天天跟你在一起。”

肖晨愣住了,看着她眼里毫不设防的真诚,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些,却又涌上更深的愧疚。

她不知道,她随口说的“变成小姑娘”,竟是他最不敢言说的真相。

他猛地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还有一丝自欺欺人的安稳。

“好。”他在她唇边低语,声音沙哑,“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嗯!”丁香用力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又困得闭上了眼,“说话算数……”

看着她再次睡熟的样子,肖晨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或许,他该庆幸她的爱如此纯粹,不掺杂任何条件。

或许,他该永远守住这个秘密,让她活在这份“圆满”里。

窗外的月光又悄悄爬了上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真相太过残酷,或许,隐瞒才是对她最好的温柔。

至少此刻,他们是彼此的。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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