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古代女子不是矜持呢,这怎么不一样

她替他系腰带时,指尖不经意划过他腰间,肖晨痒得缩了缩,她却低低笑出声,眼里带着昨夜未散的柔情。洗漱、用早膳,两人间的氛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缱绻,连丫鬟们都看出了端倪,退下时都脚步轻快。

饭后肖晨去了书房温书,李傲雪刚回到自己院里,就见丁香站在廊下等她,手里还捧着一盆刚开的秋菊。

“少夫人。”丁香福了福身,将花盆递上前,“这菊花开得正好,想着您院里该添些颜色。”

李傲雪接过,笑着让丫鬟摆去窗台上,转身道:“进来坐吧,我正想着找个人说说话。”她指了指桌边的绣架,“刚起了个新样子,你陪我绣会儿?”

丁香应了声“好”,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针线却没立刻动手,沉默片刻,轻声道:“少夫人,其实……我一直想谢谢您。”

李傲雪抬眸看她:“谢我什么?”

“谢您和公子待我宽厚。”丁香的声音低了些,“我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虽是妾室,却总觉得抬不起头。尤其是……老夫人那边。”

她捏着针的手指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前几日去给老夫人请安,她话里话外总提我是花船出来的,说我配不上公子,让我安分些,别痴心妄想争什么。”

李傲雪握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随即放缓了动作,温声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想法守旧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丁香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却又强撑着,“我本就没什么奢求,能留在公子身边就够了。只是……每次被老夫人那样说,心里还是……”

李傲雪放下针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懂。但你要记着,在这府里,只要我和公子认你,就没人能真的欺负你。老夫人那边,我会慢慢劝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和公子的情分,是实打实的。身份出身算什么?日子是自己过的,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丁香抬头看她,眼里泛起水光:“少夫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傲雪拿起一块锦缎,“你看这花样,绣件披风给公子如何?”

丁香顺着她的话看向绣样,点了点头:“好看,公子穿肯定合适。”

两人重新拿起针线,屋里只剩下丝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们交叠的绣品上,暖融融的。丁香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些,看着身边从容温和的李傲雪,忽然觉得,能有这样一位主母,或许也是种福气。

只是她不知道,李傲雪手里的针,悄悄在布上扎错了一个洞——老夫人的态度,又何尝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肖晨终究是肖家的儿子,老夫人的话,他又能不听多久?

但此刻,她不想让丁香看出异样,只低头继续绣着,仿佛只要把这针脚绣得细密些,就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牢牢缝进布里。

肖母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脸色沉得像块乌云。听丫鬟回禀说李傲雪和丁香正在房里做绣工,她冷笑一声,把佛珠往腕上一缠:“去,把丁香那个贱人给我叫来。”

丫鬟不敢怠慢,连忙应声去了。

李傲雪和丁香正凑在一起研究绣样,听见丫鬟说老夫人叫丁香,两人都是一愣。李傲雪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安,攥着丝线的手紧了紧:“老夫人突然叫你,怕是没什么好事,你……”

话没说完,丁香已站起身,勉强笑了笑:“少夫人放心,我去去就回。”她知道躲不过,整理了下衣襟,跟着丫鬟往正厅去了。

李傲雪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还有心思绣花,索性放下针线,走到窗边望着正厅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丁香刚走进正厅,就被肖母凌厉的眼神扫得浑身一僵,连忙跪下请安:“儿媳给母亲请安。”

肖母抬眼睨着她,语气尖酸刻薄:“哟,这不是丁香姑娘吗?贱蹄子,这几天身子养好了?能在屋里跟主母凑堆儿了?”

丁香的脸唰地白了,指尖掐进掌心,却还是强忍着委屈,低声道:“谢母亲挂心,儿媳……身体已经好了。”

“儿媳?”肖母猛地一拍桌子,佛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谁准你叫我母亲的?一个花船里爬出来的玩意儿,也配做我肖家的儿媳?别污了我的耳朵!”

丁香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却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肖母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更盛,冷哼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傲雪护着,有晨儿宠着,你就能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只要我还在一天,就容不得你这不清不楚的人败坏门风!”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往后给我安分点,少在晨儿面前晃悠,更别痴心妄想跟傲雪争什么,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丁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却依旧强撑着道:“儿媳……儿媳记下了。”

“滚吧,看着你就心烦。”肖母挥了挥手,像赶什么脏东西。

丁香磕了个头,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回头,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离开了正厅。

廊下的李傲雪见她出来,眼眶红红的,连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怎么样?老夫人没为难你吧?”

丁香摇摇头,想挤出个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我没事,少夫人。”

李傲雪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哪里会信,心里又气又疼,却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回屋去,我让厨房给你炖碗甜汤。”

有些委屈,注定只能咽在肚子里。李傲雪牵着丁香的手往回走,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往后定要护着她些——同为女子,她懂那份身不由己的苦。

肖母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听丫鬟回禀说李傲雪和丁香正在房里做绣活,脸色沉了沉,把佛珠往案上一拍:“去,把丁香那个贱人给我叫来。”

丫鬟吓得不敢多言,连忙应声去了。

李傲雪正和丁香讨论着绣线的配色,见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老夫人叫丁香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她攥住丁香的手,低声道:“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丁香却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少夫人放心,我去去就回。”她知道老夫人要发作的是自己,不想连累李傲雪。

李傲雪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里的绣绷都捏变了形。

丁香走进客厅,刚福身行礼,就听见肖母淬了一口:“贱蹄子,这几天身子养好了?”

丁香垂下眼,声音平静:“回母亲,儿媳身子好多了。”

“儿媳?”肖母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你也配叫我母亲?一个从花船里爬出来的玩意儿,身子早就被不知多少男人摸过了,还好意思赖在肖家,占着妾室的名分,真是脏了我们肖家的门楣!”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丁香脸上,她脸色瞬间惨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争辩只会招来更难听的话,只能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受着。

肖母见她不顶嘴,火气更盛,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想打下去,却被匆匆赶来的李傲雪拦住了。

“母亲!”李傲雪挡在丁香身前,屈膝行礼,“丁香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妾室,按规矩便是肖家的人,您这样说,岂不是打公子的脸?”

肖母瞪着她:“你还敢护着她?”

“儿媳不是护着谁,只是就事论事。”李傲雪抬眸,语气不卑不亢,“丁香进门后一直安分守己,对您恭敬,对府里下人也宽厚,您何必总揪着她的过去不放?”

“她的过去就是污点!”肖母怒道,“我儿子何等金贵,怎么能被这种女人玷污!”

丁香在李傲雪身后,听着这字字诛心的话,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是抹不去的烙印,可她对肖晨的心,却比谁都真。

肖母被李傲雪的话噎了一下,脸色越发难看,指着丁香的鼻子骂道:“贱货就是贱货,骨子里就带着钩引男人的骚气!那种腌臜地方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全是下贱坯子!”

她转头瞪向李傲雪,语气更厉:“还有你!傲雪你也是名门闺秀出身,竟为这种女人顶撞我,真是越来越不知礼仪!来人,把少夫人带去祠堂,让她跪着好好反省!”

李傲雪脸色一白,却依旧没让开,咬着唇道:“母亲息怒,儿媳只是觉得……”

“住口!”肖母厉声打断,“连我的话都敢违逆,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接着她又转向丁香,眼神像淬了毒:“贱蹄子,从今天起,你每天把自己走过的地方都给我擦干净!门槛、廊下、院子里的石子路,但凡你踩过的,都得用皂角水洗三遍!别让你的晦气沾了我们肖家的地!”

这话刻薄到了极点,几乎是把人往死里磋磨。丁香身子晃了晃,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说一个字,只是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丝。她知道,在这位老夫人眼里,自己连尘埃都不如。

李傲雪急得想争辩,却被管家拦住:“少夫人,老夫人的话,您还是听了吧,免得气坏了身子。”

肖母冷笑:“怎么?还想护着她?再敢多言,就陪她一起擦地!”

李傲雪看着丁香苍白的脸,又看看肖母铁青的神色,知道今日再争也无益,只会让丁香更难堪。她深吸一口气,对丁香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转身跟着管家往祠堂去,背影挺得笔直。

丁香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向肖母,缓缓屈膝:“儿媳……遵母亲的命。”

肖母“哼”了一声,甩袖回了内室,留下丁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脚下的青砖上,明明晃晃的,却暖不了她半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老夫人心里的刺不拔掉,她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可她不能走。肖晨还在这里,李傲雪也为她受了罚,她咬着牙也要撑下去。

她转身走出客厅,默默去柴房找了抹布和皂角,蹲下身,从门槛开始,一下一下地擦了起来。冰凉的水浸透了布巾,也浸透了她的指尖,可她像是没知觉似的,只顾着用力擦,仿佛要把那些难堪的骂名,都一并擦进这尘土里。

肖晨中午从书院出来,便径直往王老爷府上走。前几日应下为王老爷画一幅《秋江独钓图》,今日该去补完最后几笔。

刚进王府大门,王老爷就坐在花厅里喝茶,见他来了,脸上堆起笑,却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引着肖晨往里走。

到了书房,王老爷屏退左右,才慢悠悠开口:“肖贤侄,你那妾室丁香,如今在府里可还安分?”

肖晨握着画笔的手一顿,淡淡道:“劳王老爷挂心,她很好。”

王老爷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当初你从我院子里把她买走,花了那么多银子,还应下为我做三年事,就为换她一个自由身……你觉得,值得吗?”

肖晨抬眸看他,眼神澄澈:“只要她能脱离奴籍,不再受辖制,就值得。”

他至今记得第一次在王老爷的宴上见到丁香,她抱着琵琶,眼里全是怯意,像只受惊的小鹿。后来听说她是王老爷买来的奴隶,稍有不慎就会被打骂,心里便总惦记着。能把她赎出来,他从未觉得亏。

王老爷却摇了摇头,呷了口茶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如今整个城里都传遍了,说肖家少爷一掷千金,为的竟是个花船上赎身的奴隶,还把她纳了妾。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说你肖家书香门第,竟容下这等女子。”

他看着肖晨:“你就不怕坏了名声?将来考功名,这可是污点。”

肖晨握着笔,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钓线,语气平静:“名声是给外人看的,日子是自己过的。丁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就好。至于功名……若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考来又有何用?”

王老爷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倒是个痴情种。罢了,你既这么想,我也不多劝。只是……”他话锋一转,“你母亲那边,怕是容不下她吧?”

肖晨笔尖一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想起今早丫鬟说母亲把丁香叫去客厅,心里便沉了沉。

“家母那边,我会劝的。”他低声道,语气却没多少底气。

王老爷见他神色黯然,也不再多言,挥挥手:“画好了就拿去吧。记得你应下的事,可不能反悔。”

肖晨收起画,拱手告辞。走出王府时,阳光有些刺眼,他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外面的流言难听,也知道母亲的态度强硬,可只要一想到丁香和李傲雪在府里等着他,便觉得这些难处,总能熬过去。

至少,他现在能做的,是护着她们。

王老爷看着肖晨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眼神里浮出一丝阴鸷。他背着手踱回花厅,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心里那点被肖晨拂过的不快,渐渐变成了龌龊的念想。

“丁香……”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舔了舔唇角,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那女子他当初买进来时,本就存了心思,只因一时忙于别的事,没来得及动手,竟被肖晨这毛头小子捷足先登,还当成宝似的护着。

“一掷千金?护着?”王老爷嗤笑一声,眼底的光越发暗沉,“一个从花船里出来的货色,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他想起丁香那双怯生生却又含着水光的眼,想起她弹琴时纤细的手指,心里的邪火就往上窜。肖晨年轻,不懂这其中的滋味,只知道傻气地护着,可他不一样。

“肖晨啊肖晨,”他对着空荡的院子低语,语气里带着笃定的阴狠,“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这肖家老夫人本就容不下她,早晚有一天,她会落到我手里。”

到时候,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能真正拿捏她的人。要把她当初在花船上的媚态,在肖晨那里学的温顺,都一一讨回来,好好玩赏够了,再弃之如敝履。

他端起茶盏,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风吹过院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这见不得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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