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肖晨挑眉。
“女子要守三从四德,丈夫便是天,哪有直呼夫君名字的道理?”丁香说得一脸郑重,“这是大不敬,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肖晨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坚持:“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还怕什么笑话?在我面前,不用守那些虚礼。”
“公子不要为难我。”丁香轻轻挣开他的手,眼圈微微泛红,“这真的不可以。你若是真心疼我、爱我,就别让我犯这种错。”
她知道他是好意,想与她更亲近些,可从小听着的规矩早已刻进骨子里,让她直呼他的名字,就像让她违背天性一般难。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执拗,还有那几分惶恐,心里的坚持渐渐软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吧,不逼你了。”
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在这些规矩礼教上有着自己的坚守。既然她在意,他便顺着她吧,总不能真的让她为难。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是你叫的,我都喜欢。”肖晨笑了笑,语气放软了许多,“这样总行了吧?”
丁香见他不再坚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谢谢公子。”
“又跟我客气。”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快给我倒杯水,渴了。”
“哎。”丁香连忙应着,转身去桌边倒水,脚步轻快了许多。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要她在身边,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她整个人,整颗心。如今她就在这里,眼里心里都是他,这就够了。
丁香端着水杯,小心地喂肖晨喝了几口,又拧了热毛巾,细细替他擦了脸和手。她的动作轻柔细致,带着满心的关切,肖晨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暖融融的。
“我去把早饭端进来。”擦完脸,丁香收拾着布巾,轻声说道。
“不用,让丫鬟送来就行。”肖晨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陪我一起吃。”
丁香有些犹豫:“这样不合规矩吧?哪有主仆……”
“我们是夫妻,不是主仆。”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在这屋里,不用讲那些规矩。我想跟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他眼里的期盼太过真切,丁香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那我让玉溪把早饭送到屋里来。”
她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很快,玉溪就带着丫鬟端着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小米粥熬得软糯,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碟桂花糕,都是肖晨爱吃的。
丁香扶着肖晨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个厚厚的靠枕,又盛了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慢点喝,刚熬好的。”
肖晨没接,反而张开了嘴:“你喂我。”
丁香脸颊微红,看了眼旁边的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玉溪很有眼色,连忙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现在没人了。”肖晨笑得像个孩子,坚持着要她喂。
丁香无奈,只好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喂他喝粥。肖晨吃得很慢,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仿佛这粥的滋味,远不如看她来得香甜。
“你也吃啊。”他催促道。
“我等会儿再吃。”
“不行,一起吃。”肖晨拿过另一双筷子,夹了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张嘴。”
丁香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小口。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混着心里的暖意,甜得恰到好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早饭,没有旁人打扰,只有彼此温柔的目光和偶尔的低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映得饭菜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对肖晨来说,这样平淡的相处,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他满足。他喜欢看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喜欢这种烟火气十足的温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被人惦记着。
而丁香心里,那些关于规矩、关于身份的藩篱,似乎也在这样的相处中,一点点融化着。或许,偶尔抛开那些束缚,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
早饭吃完,肖晨靠在床头,看着丁香收拾碗筷,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他知道,改变她心里的那些想法需要时间,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只要她在身边,慢慢来就好。
堂叔躺在自家床上,半边脸还肿着,嘴角的伤口一动就疼。想起昨天在祠堂被肖晨当众痛打的场面,他就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好歹是长辈,竟被一个晚辈按在地上揍,这事早就在族里传开了,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旁人异样的目光,简直丢尽了脸面。
他的儿子端着药碗进来,见他脸色铁青,小心翼翼地说:“爹,您消消气,先把药喝了。”
堂叔一把挥开药碗,“哐当”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药汁溅得到处都是。“消气?我怎么消气!”他指着门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整个家族谁不知道我被肖晨那小子打了?还不是为了那个花船上来的贱货!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儿子连忙蹲下身收拾碎片,低声道:“可肖晨那小子是真敢下手啊,而且他现在是肖家的主事人,我们……”
“主事人又怎么样?”堂叔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肖晨再横,还能大过族规?还能对抗整个家族?那个贱货就是他的软肋!”
他喘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儿子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给我盯紧了,看看那个贱货有没有什么把柄可抓。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人,能干净到哪儿去?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爹,您是想……”儿子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想什么?”堂叔冷笑一声,“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肖晨知道护着这种女人的下场!我要让他们在整个家族面前抬不起头,把我受的屈辱加倍还回来!”
他看着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事你必须给我办妥当。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查她以前在花船的事,越多不堪入耳的越好。再看看她进府后有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哪怕是跟哪个小厮多说了句话,都给我记下来!”
儿子迟疑道:“万一被肖晨发现了……”
“发现又怎么样?”堂叔狠声道,“我们是为了肖家的名声,是为了清理门户,族老们只会站在我们这边!他肖晨总不能为了一个贱货,把所有族人都得罪光!”
窗外的天色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堂叔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肿痛的脸颊,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已经想好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丁香和肖晨一起拉下来,唯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心里的怨气和屈辱。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只会让肖晨护得更紧,让那份本就坚定的情意,在风雨中越发牢不可破。
堂叔的儿子正愁没处打听丁香的过往,没想到刚在茶馆坐了没一会儿,就被王老爷的管家请了去。
王老爷是城里出了名的富商,为人精明,也爱凑些热闹。他端着茶杯,看着堂叔的儿子,慢悠悠地说:“听说你在查肖晨身边那个姓丁的姑娘?”
堂叔的儿子心里一惊,面上却陪着笑:“王老爷说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别装了。”王老爷摆了摆手,眼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肖家祠堂那出戏,城里早就传开了。你爹被打成那样,你能咽下这口气?”
他呷了口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跟那姑娘还有点渊源。”
堂叔的儿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王老爷您认识她?”
“算不上认识,”王老爷回忆道,“前阵子我从花船老板手里把她买了回来,本想留在府里解闷,结果还没等我碰,肖晨就找上门了。”
他啧了一声,像是在感慨肖晨的疯狂:“那小子为了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一万两白银,当场就拍在了桌上,把人赎走了。”
堂叔的儿子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就为了赎一个花船女子?”
“不止呢。”王老爷笑了笑,“我当时故意刁难他,说这女子我看上了,除非他答应留下来给我管三年账房,我就放她走。你猜怎么着?”
他顿了顿,看着堂叔儿子震惊的表情,缓缓道:“那小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了一个女人,甘愿给我当三年伙计,这肖家少爷,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堂叔的儿子听得心头剧跳,这可是天大的把柄!一万两赎身,还甘愿为奴三年,这不正说明丁香是个祸水,把肖晨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王老爷,您说的是真的?”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还能骗你?”王老爷放下茶杯,“那一万两的银票,还是我亲手点的呢。不信你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事。”
堂叔的儿子连忙起身作揖:“多谢王老爷告知!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客气什么。”王老爷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我也不是白告诉你——肖晨那小子傲气,以前没少给我脸色看。你们要是能让他吃点苦头,我乐见其成。”
堂叔的儿子心领神会,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告辞。他一路快步往家赶,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有了这些事,不愁扳不倒丁香,不愁报不了爹的仇!
而他不知道的是,王老爷看着他的背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肖家的浑水,搅得越浑越好,他正好坐收渔利。
堂叔的儿子揣着这个“惊天秘密”,一路小跑回了家,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爹!爹!我查到了!有大发现!”
堂叔正歪在榻上敷药,一听这话猛地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疼:“查到什么了?快说!”
“那丁香,根本就是个能让肖晨疯魔的狐狸精!”堂叔的儿子喘着气,把王老爷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王老爷说了,他前阵子刚从花船把人买下来,还没碰呢,肖晨就带着一万两白银找上门,硬生生把人赎走了!”
“一万两?”堂叔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他疯了不成?为了个婊子花这么多钱?”
“还有更疯的!”儿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兴奋,“王老爷故意刁难他,说要留下丁香也行,得让肖晨给他当三年账房伙计!您猜怎么着?肖晨答应了!为了那个女人,甘愿给人当牛做马!”
堂叔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气的,是激动的。他拍着大腿,笑得嘴角的伤口都裂开了:“好!好啊!这就是铁证!我就说他怎么对那贱货死心塌地,原来是被迷昏了头,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爹,这下咱们有办法治他们了吧?”儿子搓着手,眼里闪着阴光。
“当然有!”堂叔冷笑一声,眼里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你想想,族老们最看重什么?是门风!是规矩!肖晨为了一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商贾为奴,这要是传到族老耳朵里,他肖晨还有脸在族里立足?”
他越说越得意:“到时候咱们再添把火,就说那丁香是故意勾着肖晨败家,是祸乱肖家的扫把星,族老们就算看在肖家祖宗的份上,也得逼着肖晨把人赶出去!”
“那肖晨要是还护着她呢?”儿子有些担心。
“护?他护得住吗?”堂叔狠狠啐了一口,“挥霍家产、辱没门楣,这两条随便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族规里写得明明白白,败家子要被剥夺族籍的!我看他还敢不敢犟!”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狠劲。堂叔立刻吩咐:“快,备车!咱们现在就去找族老!这事得趁热打铁,让全族的人都知道肖晨是个什么样的糊涂虫!”
这边厢,两人气势汹汹地往族老府上赶;那边厢,肖晨正靠在床头,看着丁香给他缝补被扯破的锦袍。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手上,银针在布面上穿梭,她缝得格外认真,偶尔被针尖扎到手指,也只是悄悄吸口气,继续低头忙活。
“别缝了,让丫鬟做就行。”肖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指尖的小红点,心疼得紧。
“没事的。”丁香笑了笑,把手指藏到身后,“这袍子是你最喜欢的,我亲手缝才安心。”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玉溪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堂叔带着族老们过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看那样子……来者不善啊!”
肖晨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头紧紧皱起。他看了眼丁香,见她脸色发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堂叔尖利的嗓音:“肖晨!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屋里护着那个祸水!”
紧接着,是几个苍老的声音附和,显然是族里的长辈到了。
丁香的手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缩了缩。肖晨扶着她的肩,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在门外喧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堂叔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三个须发皆白的族老,一个个脸色凝重,眼神不善地扫过屋里,最后落在肖晨身上。
族老们一进门,目光就像带着钩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肖晨身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为首的大爷爷拄着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沉声道:“肖晨,你可知罪?”
肖晨靠在床头,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挺直了脊背:“大爷爷何出此言?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罪?”堂叔立刻跳出来,指着肖晨鼻子道,“你为了那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王老爷当三年账房伙计,这事全族都知道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肖家的门楣吗?”
这话一出,三个族老的脸色更难看了。大爷爷盯着肖晨:“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为了一个女子,花了一万两白银?还……还去给商贾为奴?”
在他们看来,商贾重利,地位远不如书香门第,肖晨身为肖家长子,竟屈身去给人当伙计,简直是奇耻大辱。
肖晨看了眼缩在身后、脸色发白的丁香,缓缓点头:“是真的。”
“你!”大爷爷气得拐杖都抖了,“你疯了不成?一万两白银!那是肖家大半年的进项!你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她是我的妻子。”肖晨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为自己的妻子花钱,有何不妥?至于给王老爷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答应的是帮他打理账目,不是为奴,大爷爷明察。”
“权宜之计?我看你是被迷昏了头!”二爷爷忍不住开口,“那女子从花船而来,本就不清不楚,你为了她,打长辈,败家产,如今还要让肖家跟着你蒙羞!”
丁香听得浑身发抖,攥着衣角的手一片冰凉。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些最不堪的过往,终究还是成了刺向她的刀。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肖晨按住了手。他抬头看向族老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丁香的过往如何,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如今是我肖晨的妻子,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你还敢嘴硬!”大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按族规,败家辱门者,当逐出族门!你若识相,就赶紧把那女子送走,再将一万两白银交还族里,我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不可能。”肖晨想也不想就拒绝,“银子是我自己的私产,如何处置是我的事。丁香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让她走。”
“反了!反了!”堂叔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爷爷,您看看他!为了一个贱货,连族规都敢违抗!这种人留着,早晚毁了肖家!”
“你闭嘴!”肖晨厉声喝止,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又要冲上去。
大爷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没了温度:“肖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既然如此,休怪我们不念亲情。”
他转向身后的族老:“按族规,将肖晨暂且禁足于院中,不得与外人接触。至于那女子……”
他的目光落在丁香身上,像淬了冰:“先关进柴房,等查明她是否真如传言般祸乱家宅,再做处置!”
“谁敢动她!”肖晨猛地坐直,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盯着上前的家丁,“你们要是敢碰她一下,我拆了这肖家祠堂!”
家丁被他眼里的狠戾吓得不敢上前,僵在原地。
丁香看着他渗血的后背,心都揪紧了,她往前一步,挡在肖晨身前,对着族老们深深一拜:“各位爷爷,此事皆因我而起,与公子无关。若要罚,就罚我吧,求你们别为难他。”
她抬起头,眼里虽有恐惧,却透着一股韧劲:“我虽是从花船而来,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让他因我受罚。我跟你们走。”
“丁香!”肖晨想拉住她,却被家丁死死按住。
“公子,别为我犯险。”丁香回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笑了,“我等你。”
她被两个家丁架着往外走,脚步虽轻,却异常坚定。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转头看向堂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虽出身微贱,却知感恩,懂廉耻。不像某些人,顶着长辈的名头,行的却是搬弄是非、落井下石的勾当。”
堂叔被噎得脸色铁青,指着她骂道:“你个贱蹄子!还敢顶嘴!”
丁香没再理他,跟着家丁一步步消失在院门外。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疼得说不出话。他猛地推开按住自己的家丁,想追出去,却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回床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肖晨!”
“少爷!”
屋里顿时一片混乱。族老们看着晕过去的肖晨,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脸色复杂。大爷爷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先把他看好,等他醒了再说。”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却留下满地狼藉。柴房阴冷潮湿,丁香蜷缩在角落,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等他,等他来接她,就像他每次都挡在她身前那样,这一次,她也要相信他。
而昏迷的肖晨,在梦里反复说着一句话:“别碰她……别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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