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梦中老者的出现,画中之谜

她的少爷,是凭着真才实学挣来的功名,是会把“委屈你了”挂在嘴边疼惜丁香的人,是在她主动时会手足无措、却在事后悄悄替她掖被角的人。

这样的好,是旁人比不了的。

李傲雪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漫上温柔的笑意。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尽量不吵醒他,然后侧躺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带着她心里也暖融融的。

“我的少爷,可真好啊。”她在心里悄悄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窗外传来丫鬟扫地的轻响,远处隐约有卖花人的吆喝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李傲雪却不想动,只想就这样守着他,守着这片刻的安宁,直到他醒来。

肖晨醒来时,见李傲雪还赖在被窝里,眼尾带着昨夜的潮红,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起来洗漱吧,时辰不早了。”

李傲雪却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又缠了上来:“少爷再陪我躺一会儿。”

“不行,”肖晨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还得去吏部当值,第一天报到总不能迟了。”

李傲雪眼珠转了转,忽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要起来也成,得亲我一下。”

肖晨脸一红,往窗外瞥了眼:“这大早上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李傲雪哪肯依他,撑着酸软的身子凑上前,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像昨夜那般灼热,却带着点耍赖的缠绵,辗转厮磨,直到肖晨喘不过气来,她才微微松开些,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记住了,”她轻咬着他的下唇,声音带着点威胁,又藏着点撒娇,“下次再这么不主动,我可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肖晨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偏过头不敢看她,声音都带着点抖:“知、知道了。”

见他这副模样,李傲雪笑得更欢了,终于肯松开手:“好啦,不逗你了,快起吧。我让厨房给你备了爱吃的糖包。”

肖晨这才松了口气,匆匆起身穿衣。铜镜里映出他泛红的脸颊,想起方才那个吻,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拍。他回头看了眼还赖在被窝里的李傲雪,她正支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他,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他轻咳一声,加快了穿衣的动作,心里却悄悄想着:下次……下次或许可以……稍微主动那么一点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脸颊却烫得更厉害了。

肖晨刚咽下最后一口糖包,管家便来报马已备妥。他整了整官袍,对李傲雪和丁香叮嘱了两句“府里事多辛苦你们”,便带着随从往吏部去了。

吏部衙门前的石狮子透着威严,他刚递上名帖,还没等门房通报,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肖大人,门外来了位白发老者,说务必见您一面,自称是您的故人。”

肖晨微怔,他初入官场,除了科考时相识的几位同年,并无深交的老者,更别提“故人”。他以为是哪个案子牵扯出的乡邻旧识,便暂搁下报到的事,转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见石阶下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老者,头发白得像落了场雪,背却挺得笔直,手里拄着根竹杖,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肖晨浑身一震,手里的官帽差点没拿稳——这张脸,分明就是他穿越前反复出现在梦里的老者!那个在他穿越时,告诉他“魂魄可借躯壳续生,需守本心方能安身”的老人!

老者见他惊愕的模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如古玉相击:“肖公子,别来无恙?”

肖晨定了定神,挥手屏退左右,快步走下石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与疑惑:“老丈……是您?”他至今记得梦里那番话,正是靠着那点模糊的指引,他才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慢慢站稳脚跟。

“正是老朽。”老者笑意更深,“当年公子魂归之际,老朽多言了几句,没成想公子果然不负所托,在这世间活出了模样。”

肖晨心头巨震,梦里的情景与现实重叠,那些关于穿越的困惑、关于如何来到这里的疑问,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老丈……您究竟是谁?为何会……”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老朽是谁不重要。今日来,一是看看公子近况,二是想告诉你,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却也存变数。你既借了这具躯壳,守好肩上的担子,护好身边的人,便是最好的归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肖晨的官袍上,眼神深邃:“官场路险,莫忘来时心。”

说完,不等肖晨再问,老者转身便走,青布长衫在风里轻轻摆动,几步就融入了街角的人流,竟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肖晨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官帽,掌心已沁出薄汗。方才老者的话,像块石头投入心湖,荡开层层涟漪。他忽然明白,无论穿越的缘由是什么,此刻的肖晨,早已不是那个茫然无措的异世魂,而是这具躯壳的主人,是李傲雪和丁香的依靠,是身负职责的朝廷命官。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转身迈进吏部大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前路纵有迷雾,他亦要步步踏稳——因为这世间,已有了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老者离开吏部街角,身影一晃便没了踪迹,再出现时,已站在肖府门前。门房啊成见他气度不凡,虽面生,却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往里通报:“少夫人,门外有位老先生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李傲雪正在廊下教丁香辨认草药图谱,闻言放下书卷,略一思忖,跟着啊成走到门首。见是位白发老者,青衫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手里那根竹杖瞧着倒有几分年头。

“老人家,您找我?”李傲雪福了福身,声音温和。

老者抬眼打量她,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慢悠悠开口:“姑娘如今过得这般安稳幸福,可真是好福气。”

李傲雪微怔,不知这老者为何突然说这个,只浅笑道:“老人家过奖了,不过是寻常日子罢了。”

“寻常日子里的福气,才最是难得。”老者话锋一转,忽然道,“肖公子给你画的那幅肖像,如今还挂在你们房里吧?”

这话一出,李傲雪心头猛地一跳。那幅画是肖晨去年画的,她伏案看书的模样,他说瞧着顺眼,便裱了挂在床头,除了府里亲近的人,外人极少知晓。

“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她蹙眉问道,语气里添了几分警惕。

老者却没解释,只拄着竹杖,定定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潭:“你不必问我是谁。只需记着,只要他心里一直装着你,念着你,那幅画便会一直有效果。”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竹叶:“有你,才有他。莫要忘了这句话。”

李傲雪听得云里雾里,刚想再问,老者已转身往外走,步履看似缓慢,转瞬就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啊成挠着头凑过来:“少夫人,这老先生说的啥呀?神神叨叨的。”

李傲雪没应声,心里反复琢磨着那句“有你才有他”。她转身往内院走,路过卧房时,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墙上的肖像——画里的自己眉眼温和,烛火在鬓边跳跃,正是肖晨常说的“瞧着心里踏实”的模样。

她伸手轻轻抚过画框,指尖微凉。不管老者是谁,这番话里的暖意却是真的。她回头望向窗外,肖晨此刻该在吏部当值了吧?

“我自然信他。”她轻声对自己说,嘴角慢慢扬起笑意。只要他们守着彼此,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廊下的风带着桂花香飘过,卷起书页的一角,像在应和她的心思。

暮色浸满庭院时,肖晨终于回来了。刚跨进二门,就见李傲雪和丁香并肩站在阶前等他,廊灯的光落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

“公子回来了。”丁香先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官印匣子,“厨房温着汤呢,刚端上来正好喝。”

李傲雪也走上前,替他解下搭在肩上的披风:“今日在吏部还顺利吗?”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热汤暖菜驱散了一身疲惫。席间肖晨说起吏部的趣事,李傲雪和丁香听得认真,偶尔插句话,笑声顺着窗缝飘出去,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鸽子。

饭后,丁香收拾着碗筷,笑着说:“我去把里间拾掇拾掇,公子和少夫人早些歇息。”说罢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肖晨和李傲雪。

李傲雪端过一杯热茶递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白日里的事说了出来:“今日有位白发老者来府里,说……说你给我画的那幅肖像,只要你心里一直有我,就会有效果。还说‘有我才有你’,我瞧着他不像寻常人,倒有些奇怪。”

肖晨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心瞬间提了起来。那老者竟连画像的事都知道,还特意去跟傲雪说这些……他飞快地转着念头,绝不能让她察觉自己来自异世的秘密,那太匪夷所思,只会让她不安。

他放下茶杯,伸手握住李傲雪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暖意:“别管那老者是谁,他的话倒有几分道理。”

他望着她,眼神坦诚而温柔:“那幅画我每日瞧着都欢喜,可画哪有真人好?你的人,你的笑,你灯下替我缝补的样子,才是我心里最踏实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我自然是离不开你的。这府里的日子,少了你,便什么滋味都没了。”

李傲雪被他说得耳尖发红,却忍不住追问:“那画……”

“画自然要挂着。”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挂在我们房里,日日看着,就像看着我们从初见走到现在的样子。只要你愿意,它便一直挂着,陪着我们。”

他刻意避开了老者话里的深意,只拣着最实在的情意说。李傲雪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那点疑虑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她反手握紧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着墙上那幅肖像。画里的人眉眼弯弯,画外的人手牵着手,仿佛真应了老者那句话——彼此的存在,本就是对方最安稳的归宿。

肖晨看着李傲雪温柔的侧脸,暗暗松了口气。不管那老者目的是什么,只要能护着身边的人,守住这份安稳,他什么都愿意担着。

李傲雪看着肖晨眼里的温柔,忽然轻轻抽回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点:“少爷,今夜该去陪丁香了。”

这些日子总缠着他,她心里清楚,丁香虽不说,却也盼着能多些相处的时光。都是同心思的人,哪能厚此薄彼。

肖晨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暖融融的。他倾身靠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柔:“那你早些歇息,别熬太晚。”

李傲雪笑着点头,目送他转身走出房门。廊下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拐过月亮门才消失。她抬手抚上额头,那里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肖晨走到丁香的小院时,见窗纸上映着她的身影,正坐在妆台前轻轻梳理长发。他推门进去,带着一身夜露的清寒。

“公子。”丁香回过头,眼里瞬间亮起光,连忙起身迎上来,手里还攥着木梳,“我还以为你要歇下了呢。”

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长发松松挽着,鬓边簪着朵小巧的玉兰花,正是他前日给她寻来的。

“傲雪让我来的。”肖晨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放柔了些,“等很久了?”

“没有。”丁香摇摇头,接过他的外袍挂在衣架上,“刚洗漱好,想着公子或许会来……”

她说着,指尖有些发烫,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几分羞涩的期待。

肖晨在桌边坐下,看着她为自己倒茶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后院的月色格外温柔。他伸手握住她递茶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在被他握住时轻轻颤了颤。

“往后,我会常来。”他轻声说。

丁香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藏不住,像落了满眶的星星。她用力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丁香的指尖带着点微颤,轻轻抚上肖晨的衣襟。她的动作生涩却认真,解开第一颗盘扣时,耳尖已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肖晨低头看着她,烛光映在她眼里,像盛着两汪浅浅的湖。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惊呼一声,手里的腰带落在地上。他抱着她往床榻走去,锦被上绣着的缠枝莲在烛火下轻轻晃动。

未等丁香站稳,他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克制,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像带着暖意的潮水,慢慢漫过心岸。丁香起初还有些发怔,随即轻轻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颈,睫毛在他脸颊上轻轻颤动。

烛火渐渐昏沉,帐幔垂下,将满室的月光与烛影都隔在外头。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丁香累得浑身发软,蜷缩在肖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听着最安稳的鼓点。

肖晨轻轻抚摸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指尖划过她汗湿的额角。方才她眼底的羞怯与信赖,像羽毛般轻轻搔着他的心尖。他忽然想起初遇时,她在花船上的模样,再看此刻依偎在怀里的人,只觉得时光待他们不薄。

“公子……”丁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衣襟。

“睡吧。”肖晨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天亮还早。”

她“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很快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肖晨望着帐顶的流苏,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心里一片柔软。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过窗棂,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这一夜,没有太多言语,却有比言语更缠绵的情意,在寂静的夜里慢慢发酵,酿出满室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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