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捧高踩低,刺痛着她的心

丁香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公子,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娘说几句难听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肖晨轻轻把她揽进怀里,语气坚定,“你是我肖晨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往后娘要是再对你不好,我一定护着你。那些赏赐你好好收着,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衣裳、首饰,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这时,李傲雪也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笑着说:“丁香妹妹,快尝尝我给你炖的银耳羹,甜丝丝的,喝了能舒心些。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你的东西,谁也别想拿,我帮你一起收着。”

丁香接过甜汤,看着肖晨和李傲雪关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眼眶却更红了,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口喝着甜汤,只觉得这碗甜羹,比任何珠宝绸缎都更让她温暖。

在这个家里,虽有肖母的刻薄,却有肖晨的维护、李傲雪的体谅,这份情意,足以支撑她走过所有的风雨。

二老回到自己的院子,肖母一进门就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嘴里还在念叨:“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贱蹄子,不过是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凭什么得陛下赏赐?那些云锦珍珠,哪样不是好东西,落在她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肖父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眉头微微皱着:“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确实有点重了。肖晨既然护着她,又有傲雪帮腔,你再这么当众羞辱,只会让肖晨难堪,也伤了家里的和气。”

“和气?”肖母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我跟那种脏货讲什么和气?傲雪可是正经官宦世家的小姐,当年嫁给肖晨,那是门当户对,她配得上一切好东西!可那个丁香呢?出身那种腌臜地方,身上的污秽气都洗不掉,穿再好的绸缎、戴再贵的珠宝,也改不了她的低贱底子,让人看见了,只会笑话咱们肖家没规矩,连这种人都能进门!”

肖父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心里本就介意丁香的出身,觉得她配不上肖晨,更配不上肖家的门第。此刻听肖母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依据。她毕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传出去确实不好听。那些赏赐若是让傲雪用,既能彰显咱们肖家的体面,也符合规矩,总比让她用着,落人口舌强。”

“就是这个理!”肖母见他松了口,语气更激动了,“明天我就去她院里,亲自挑几样好的过来。她要是敢不乐意,我就跟她好好说道说道,让她明白自己在肖家的位置,别以为有肖晨护着,就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肖父没有阻拦,只是叹了口气:“你也别太强硬,免得又跟肖晨闹僵。毕竟他现在是朝廷重用的人,咱们做父母的,也别给他添太多麻烦。”

“我知道分寸。”肖母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个仰人鼻息的,我还治不了她?等我把东西拿到手,让她知道,在肖家,到底谁才是能拿主意的人,谁才配得上这些好东西!”

第二天一早,肖母没等丫鬟通报,就径直闯进了丁香的院子。彼时丁香正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皇上赏赐的云锦,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花纹,眼里刚有几分欢喜,就被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惊得起身。

“贱蹄子,动作快点!”肖母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些绸缎,“把陛下赏你的东西挑几匹最好的云锦,再捡两样成色好的珍珠玛瑙,送到我和傲雪的房里来。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我做事!”

丁香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儿媳……知道了。”

说着,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转身去拿一旁的木盒,刚要弯腰挑选,就被肖母一把拦住。

“哼,就你这眼光,能挑出什么好东西?”肖母推开她,自己伸手在锦缎堆里翻找,专挑那些颜色鲜亮、绣工精致的,胡乱塞进丫鬟手里的包袱,“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留着也没用,别糟蹋了好东西。”

丁香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珍视的赏赐被如此随意对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等肖母挑完,转身要走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丁香,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我可告诉你,脏货就是脏货,就算穿了好衣裳、戴了好首饰,也洗不掉你身上的污秽气。别妄想我会看得起你,更别想着跟傲雪比——你在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婊子,永远都登不上台面!”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丁香的心里。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震惊,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得意了,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扬长而去,留下丁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肩膀止不住地颤抖。那些刻薄的话语在耳边反复回响,“贱蹄子”“脏货”“婊子”,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连尘埃都不如。

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一直努力讨好肖母,想好好留在肖晨身边,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换不来一丝尊重。难道就因为她曾在花船待过,这辈子就只能被人这样羞辱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李傲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丁香,她连忙放下粥碗,快步走过去,轻轻扶起她:“丁香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娘又为难你了?”

丁香靠在李傲雪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把肖母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傲雪听着,心里又气又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妹妹别听娘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作不得数。你善良又懂事,在肖家这些日子,帮了我多少忙,肖晨心里也清楚。出身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因此苛责自己。”

可丁香的哭声却更响了:“少夫人,我是不是真的……真的配不上公子?是不是我留在他身边,只会给他添麻烦,让别人笑话他?”

“当然不是!”李傲雪连忙擦去她的眼泪,语气坚定,“少爷那么疼你,怎么会觉得你添麻烦?你是他认定的妻子,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说,咱们不在乎。往后我会帮你,肖晨也会护着你,谁也不能再这么欺负你!”

正说着,肖晨从外面回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又听李傲雪说了缘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别听娘的,她的话没有道理。你是我肖晨的妻子,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珍贵。往后她再敢这么说你,我绝不会饶她!”

丁香看着肖晨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傲雪关切的模样,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暖意取代。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公子,少夫人,谢谢你们。”

肖晨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往后有我在,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那些赏赐没了就没了,我再给你买更好的,咱们不稀罕那些。”

李傲雪也笑着点头:“是啊,咱们一起去街上挑布料,做新衣裳,比那些赏赐好看多了。”

在两人的安抚下,丁香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知道,虽然肖母的偏见难以改变,但只要有肖晨的维护和李傲雪的体谅,她就能鼓起勇气,好好地留在这个家里,和他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下午,吏部的张大人亲自登门,手里捧着一叠烫金请帖,笑着递到肖晨面前:“肖大人,如今尊夫人得了一品诰命,可是咱们京城里的大喜事!我家内子和几位同僚的夫人都盼着能和尊夫人见见面,沾沾这份喜气,特意在‘醉仙楼’备了薄宴,还望肖大人赏光。”

肖晨接过请帖,客气道:“张大人太客气了,不过是份朝廷恩典,怎好劳烦各位夫人费心。”

“这话说的哪里话!”张大人摆手,“肖大人年轻有为,尊夫人又贤良淑德,咱们本就该多亲近。晚上酉时,我们在醉仙楼二楼‘揽月阁’候着。”

送走张大人,肖晨回头和李傲雪、丁香商量:“既是同僚相邀,不去反倒显得生分。晚上你们陪我一起去,也好和各位夫人认识认识。”

李傲雪点头应下,又细心帮丁香挑选了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襦裙,还替她簪了支简单的珍珠钗:“妹妹这样打扮,既大方又不失体面,别管旁人怎么看。”

丁香轻轻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怵——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怕是难被那些官家夫人接纳。

傍晚,三人乘车抵达醉仙楼。刚上二楼,就见张大人和几位官员迎了上来,笑着把他们让进包厢。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人,男人们坐在一侧,女眷们则聚在另一边的圆桌旁,看到李傲雪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这位就是肖夫人吧?果然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一品诰命的荣光,可不是谁都能得的,肖夫人真是好命!”

女眷们围着李傲雪,你一言我一语,满是恭维的话,手里还递上精致的手帕、香囊,热情得不行。

李傲雪从容应对,笑着一一回礼,举止端庄得体,尽显诰命夫人的风范。

而站在肖晨身侧的丁香,却成了尴尬的存在。女眷们只是匆匆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互相递着眼色,眼神里满是打量和轻蔑——有人悄悄用帕子掩住口鼻,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怕沾了“脏东西”;有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嘴唇动着,虽听不清具体说什么,可那嫌弃的神情,却像针一样扎在丁香心上。

肖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握住丁香的手,用指尖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别在意。随后他转向众人,语气自然道:“这位是我的二夫人丁香,今日也一同来沾沾各位的喜气。”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有位官员的夫人甚至直接皱起眉,拉着身边人往后退了半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哎呀,这酒楼里怎么还什么人都能进……”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李傲雪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挽住丁香的胳膊,语气亲昵:“丁香妹妹性子文静,平日里在家总帮我打理家事,是个难得的贴心人。今日能来赴宴,也是想多向各位夫人学学规矩。”

她这话既给了丁香台阶,也暗暗提醒众人莫要失了体面。几位明事理的夫人闻言,虽仍有芥蒂,却也不再明着表露嫌弃,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肖晨也顺势引着两人坐下,将丁香护在身边,转头对她轻声道:“别多想,咱们吃些东西,待会儿早些回去。”

丁香看着肖晨眼底的关切,又看了看李傲雪递来的温热茶杯,心里的委屈稍稍压下,轻轻“嗯”了一声。

宴席开始后,男人们谈着朝堂事,女眷们则围着李傲雪聊首饰、论茶艺,偶尔有目光落在丁香身上,也多是带着偏见的打量。丁香默默坐在角落,小口吃着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些若有似无的议论声,还是不断钻进耳朵里。

她知道,这场宴席,于李傲雪是荣光,于她,却是一场无声的羞辱。可只要肖晨和李傲雪在身边护着她,她就有勇气撑下去——哪怕全世界都看不起她,只要身边人信她、护她,就够了。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渐渐喧闹起来。有位满脸通红的王大人端着酒杯,晃悠着走到肖晨身边,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瞟向一旁的丁香,语气轻佻:“肖大人,您这二夫人可真够特别的——听说从花船出来的?那身段、那手段,是不是特别会伺候人啊?”

这话一出,周围几位官员顿时哄笑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丁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轻蔑。

丁香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肖晨脸色骤沉,猛地攥紧拳头,刚要起身反驳,却被丁香轻轻拉住了衣袖。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恳求,轻轻摇了摇头——她怕肖晨为了自己,和同僚闹僵,影响前程。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委屈与隐忍,心里又疼又怒,却还是强压下火气,冷着脸对王大人说:“王大人,我早已说过,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肖晨认定要护一辈子的人,值得所有人尊重,不是你们用来调侃的谈资。”

“尊重?”王大人嗤笑一声,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语气更加放肆,“一个花船里出来的奴隶而已,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贱货,哪配谈尊重?肖大人,您这么护着她,想必她在家里把您伺候得很舒服吧?”

这话彻底点燃了肖晨的怒火,他“腾”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眼神冷得能结冰:“王大人,你再敢说一句侮辱她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包厢里的笑声瞬间停了,众人都没想到肖晨会为了一个“妓女出身”的女人,和同僚撕破脸。张大人连忙上前打圆场:“哎呀,王大人喝多了,胡言乱语呢!肖大人别往心里去,咱们喝酒,喝酒!”

王大人却不依不饶,甩开张大人的手:“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香突然站起身,挡在肖晨面前。她虽然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清晰:“我出身花船,不是我的错;我曾受苦,也不是我愿意的。可我如今是肖大人的妻子,恪守本分、相夫教子,没做过半点对不起肖家、对不起旁人的事。各位大人若是看不起我,大可不必与我同席,但请不要用污言秽语羞辱我——我虽出身卑微,却也有做人的尊严。”

这番话让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眼神坚定的女子,心里竟生出几分异样。肖晨也愣住了,随即快步上前,将丁香护在身后,眼神冷厉地扫过众人:“我夫人说得对,她有尊严,我更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今日宴席就到这里,告辞!”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的反应,牵着丁香的手,又对李傲雪递了个眼神,三人转身就走。

走出醉仙楼,晚风一吹,丁香紧绷的身子才软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肖晨连忙停下脚步,轻轻抱住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公子,我没事。”丁香吸了吸鼻子,靠在他怀里,“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为了我,和同僚闹僵。”

李傲雪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妹妹做得好,你没给咱们丢脸。那些人的话,本就没道理,咱们不必放在心上。”

肖晨握紧两人的手,语气坚定:“往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用忍。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那些不尊重我们的人,不往来也罢。”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虽带着几分凉意,却也透着一股并肩而立的暖意。丁香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忍气吞声的女子——她有肖晨的护佑,有李傲雪的陪伴,她可以抬起头,堂堂正正地活着,守护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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