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思索片刻,觉得夏南枝所言在理,且如今也无更好的办法,便拉了拉林母的手,说道:“夫人,且信这公子一次,我们先出去,在门外守着便是。”林母虽满心不舍,但也只能听从林父的建议,一步三回头地与丫鬟一同退出了房间。
待房门关上,夏南枝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林一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林一,我来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看着林一苍白消瘦的脸庞,她心疼得如刀绞一般。
她俯下身,将脸轻轻贴在林一的手上,泪水不断滑落。哭了一会儿,夏南枝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与来意,赶忙擦去泪水。她仔细观察林一的面色、舌苔,又轻轻搭脉,神情专注而凝重。一边诊治,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林一,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还有好多事没做……”
林一在混沌的意识中,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森林,四处都是迷茫与未知。就在他无助地徘徊时,一个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像是穿透层层迷雾,悠悠地传进他的耳中。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微风,轻柔地拂过他的心间,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与慰藉。
“林一,我来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这声音,如此真切,如此熟悉,让他在昏迷中也不禁心头一颤。他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声音的主人,但身体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怎么也动弹不得。
“林一,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话没说,还有好多事没做……”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与心疼。林一的意识在这声音的牵引下,仿佛找到了一丝光亮,他拼尽全力朝着那光亮的方向靠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也轻轻颤动,似乎想要回应那声音。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能够立刻清醒过来,与那声音的主人相见,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念她,有多后悔让她伤心。
在昏迷的世界里,林一仿佛与那声音展开了一场跨越现实与虚幻的对话。那声音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一点点往上拉,让他在这无尽的混沌中,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林一在半梦半醒间,那熟悉的呼唤声如同一束光,直直地照进他黑暗的意识深处。萦绕在鼻尖的,是独属于她的那股清新淡雅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花香与山林间的自然气息,如此真切,如此独特。
他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这一切,可理智又告诉他,这或许只是一场美好的梦。他害怕,害怕一旦承认这是现实,醒来后面对的又是无尽的失望与孤独。
“南枝……是你吗……”林一的嘴唇微微翕动,虚弱地呢喃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真的是夏南枝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吗?
过往与夏南枝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如幻灯片般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些美好的瞬间,他们一起在山间漫步,一起在溪边嬉戏,她明媚的笑容,她温柔的眼神……每一个画面都如此清晰,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他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能让他就这样沉浸在有她的世界里。然而,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他,要努力醒来,去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去紧紧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夏南枝看到林一嘴唇微动,眼角滑落的泪水,心瞬间揪得更紧。她紧紧握住林一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得更近,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地说:“林一,是我,我真的来了。你醒醒啊,只要你能醒来,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林一的额头,试图抚平他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无数次梦到你。听到你生病的消息,我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敢耽搁就赶来了。”
夏南枝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滴在林一的手上。“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有好多美好的未来要一起去经历。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过去的记忆,不在乎你和苏青青的过往,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好好的。”
仿佛是听到了夏南枝深情的呼唤,林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夏南枝见状,惊喜万分,赶忙凑到林一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林一,你说什么?我在听,你再努力说清楚一点。”
林一拼尽全力,微微启唇,声音虚弱却又满含深情:“对……不起……我……爱你……不能……没有你……我……伤了……你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从干裂的嘴唇间艰难吐出。
夏南枝俯下身,将耳朵紧贴在林一嘴边,一字一句地听着,泪水决堤般涌出。“别说对不起,我都懂,我都懂……”她泣不成声,紧紧握住林一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我也爱你,一直都爱。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能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夏南枝哭着说道,她用手轻轻擦拭林一额头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一起游山玩水,就像我们曾经期待的那样。”夏南枝在林一耳边轻声说着,话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希望这些美好的愿景能给林一力量,让他尽快战胜病魔。
林一似乎听到了夏南枝的话,原本紧闭的眉头渐渐松开,眼角又滑下一滴泪,似乎是在回应夏南枝,又似乎是在为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而愧疚。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夏南枝的哭泣声和温柔的安慰声,交织着林一虚弱的话语,弥漫着浓浓的深情与伤痛。
看到林一缓缓睁开双眼,夏南枝又惊又喜,泪水却仍在眼眶中打转。她嗔怪地看着林一,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与埋怨:“你怎么这么傻呀?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心疼吗?”
夏南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捶打着林一的肩膀,那动作看似用力,实则温柔至极。“你知不知道,听到你生病昏迷的消息,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一路上我心急如焚,生怕……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责备与关切,继续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你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我真的会生气的。”说着,夏南枝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她赶忙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林一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夏南枝,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他微微抬起手,想要为夏南枝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虚弱得抬不起来。他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南枝……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林一望着夏南枝,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虚弱地开口:“我……我真的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以为……以为你不会再接受我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历经绝望后不敢置信的惊喜。
夏南枝听着林一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林一的手,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哽咽着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没办法放下你啊。”
她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接着说道:“这段日子,我也痛苦过、挣扎过,可心里对你的爱,从未改变。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也知道这一切很复杂,但我不想放弃,不想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林一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南枝抢先说道:“别说话,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我们再一起面对所有的难题,好吗?”林一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夏南枝的感激与爱意,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痛苦与迷茫都有了一丝曙光。
林一的目光在夏南枝的男装打扮上微微停留,眼中满是好奇,虚弱地问道:“南枝,你……你怎么会进到这里来,还……还穿着这样的衣服?”
夏南枝破涕为笑,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说道:“我呀,看到你家张贴悬赏神医的告示,就想着乔装成郎中混进来。不然,你家那门槛高,我一个女子,哪能轻易进来见你。”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当时我心急如焚,生怕晚一步你就……”夏南枝说着,声音又有些哽咽,她赶忙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所以一看到告示,我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换上男装,揭了告示,这不就顺利进来啦。”
林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他轻轻握紧夏南枝的手,低声说:“辛苦你了……难为你为我想了这么多办法。”看着眼前聪慧又勇敢的夏南枝,林一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涌动。
夏南枝看着林一,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不能耽搁太久,林伯父伯母都在外面守着呢。一会儿我叫他们进来,你可得配合我演场戏。”
林一微微点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夏南枝见状,赶忙解释道:“我现在是郎中的身份,得装作把你治好,这样才能不引起他们怀疑,顺利脱身。”
林一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说道:“好,我配合你。”
夏南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林父林母和一众下人立刻围了上来,满脸关切地看向屋内。
夏南枝一脸自信地拱手说道:“老爷、夫人,幸不辱命,少爷已无大碍。刚刚我施针用药,少爷的病情已有转机,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林父林母又惊又喜,林母赶忙走进屋内,看到林一清醒地躺在床上,喜极而泣:“一儿,你可算醒了,可把娘担心坏了。”
林一配合着虚弱地说道:“娘,孩儿让您操心了,多亏这位郎中……”他看向夏南枝,“医术高明,孩儿现在感觉好多了。”
林父走上前,感激地对夏南枝说:“公子,此次多亏你救了我儿,林某定当重谢。不知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夏南枝连忙摆手:“老爷客气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如今少爷已无大碍,在下也该告辞了。”
林父哪里肯依,坚持要夏南枝留下几日,观察林一的病情。夏南枝心中焦急,却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得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还有其他病患亟待救治,实在无法久留。不过老爷放心,我已留下药方,按时服药,少爷定会早日康复。”
林父见她言辞恳切,只好作罢,吩咐下人取来丰厚的酬金。夏南枝推脱一番后,收下酬金,再次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林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默默在心里期盼着能与她早日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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