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一年十月三十日
好久没写日记了。
……
竟然还不到两天,我以为自己是个沉默的孩子......没想到一天说这么多话,是因为我生活太空虚了吗?挠头,感觉挺充实的,这些天没有下雨,每天都在跑东跑西,甚至还参加了两次宣传部聚餐。
烦死了。到底是谁规定聚餐必须去KTV的,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百灵鸟......的心情,对不起,我说不出贬低自己歌声的话,可我又实在是有自知之明。
我只好不停的吃水果和烧烤......同级的姐妹也好,学姐也好,各个都能去参加音乐选秀了。好想像章鱼哥一样活着,唱得那么难听却那么沉浸。
“你的会费真是没白交。”
去厕所遇到部长的时候那个讨厌的眼镜男如此说。
我一开始不觉得他讨厌,是他自己挣来的前缀。
大三生说话都这么难听吗?虽然只有过两面之缘,但是我想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无所事社,那里才是我的归宿,尤其等她们毕业,我就要独自撑起空荡的部门。
好极了!
XXX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今天没有课,和王露她们报了户外徒步的折扣团。
早晨七点就要在地铁站集合出发!比上课起得还要早。
爬到山顶(那一块的顶,再往前爬就是更高更远的风景)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向前进发。赵明玥大概是体育生,剩下的我们仨儿气喘如牛,烂肉一般一个压着一个堆在一块巨石边上时她只是微微出汗,细腻白皙的皮肤上透出健康的红粉色,像颗漂亮的小苹果。
王露和雨恩汲取到美人的力量,死牛诈尸一般喊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一人一边架着我上山。
甚至说出如果我爬不到顶我和我的小太阳就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恶毒诅咒。
那我能怎么办?
爬呗。
等上山了,我的脸也粉扑扑了(我还心机的没把脑门的汗擦掉),就等着找块好地方让谢景阳受到我刚受到的运动后的美女冲击波!结果有心栽花花不开,这儿深山老林的,根本没网......
路程过半,我们一人坐了一块石头歇脚,虽然屁股下垫着的石头并不能完全盛放下我的屁股,但那一刻的景色是哪怕你正踩着刀走也会瞬间迷失的。
风刚吹过时,不远处将落未落的叶子们飘摇着,一叶触动一叶,山脉忽而变得轻薄起来,像谁披着橘红渐变的纱衣在山林之间翩跹起舞。
沉寂的山林变得知趣,扭动着,婀娜着。
随着我们的深入,风远去了,树木也规矩了,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这一群花花绿绿的少年紧跟着山势起承转合。
穿过一片又一片高不见顶的树林时,偶尔感知到有雨珠在坠落。领队麻木的像是不知道下雨了,我叫了好几声他也不应。他可真像一个一胎十八个,一年十八胎的随便什么动物的母亲,养育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所以他才对身后嗷嗷乱叫的孩子们充耳不闻。
小鼹鼠们可不会因为他的沉默而闭嘴,此起彼伏的吱吱声不离不弃的让我几乎相信这是属于爬山(户外和爬山有什么区别?我每用一次爬山就有哪里钻出一句户外,哼)专有的劳动号子。
前面领头的鼹鼠妈妈实在被叫得烦了,就说一句大家戴好帽子,注意脚下,再一个小时就能登顶。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我竟然不知道一个小时是127分钟。
脚下踩着不认识的针一样的叶子,难道这里是什么针叶林?
领队继续装听不到。
再也不报这个团了,都生孩子,都养孩子,怎么就他这么敷衍孩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知道有多人踩过这片林地,无论从哪里下脚,都是松松软软。比商场里见过的任何一个大牌地毯都要柔软。像什么呢,戚风蛋糕?我只知道它在嘴里的味道,那脚感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
等我们真的到达今天的目的地时,失去了树林的遮蔽,以为早就离开的风正呼呼的鼓着腮帮猛吹,偶尔还能吹到一点莫名其妙的山下的雨珠过来......
我当时说像小孩对着你的脸憋着屁一样使劲儿吹,吹到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还喷出口水......王露嫌恶的大力搓脸。
话说得可能不好听,但那风确实就这么不讲究。
虽然,虽然劲风之下的山林妖异自在的像要把全世界都吞吃掉的火焰。
燃烧!
只管燃烧!
尽情的燃烧!
我们顶着风拍了不少照片,帅气潇洒的像坐缆车上的山。不远处有个小水潭,不知道有多深,里面沉积着各种枯叶树枝还有石头。更让我汗颜的是这上面竟然有大黄牛,长毛那种,爬山的时候连一根牛毛也没见到(嗯?难道针叶林其实是牛毛林),哞哞声更是没有听到,怎么比我们还到得早。
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说不定是人变得,越爬越累越爬越累,于是四肢着地变成了牛,我看先前休息时还远远吊在队伍尾巴上的那几位面像刻薄的妖艳男生已经不见踪影。
我知道自己嘴巴比人家面相还刻薄,不用专门再开反省会了。
哎~或许我可以办个刻薄人士交流大会,借此为我们无所事社开枝散叶。
下山时狂风退场,最后一次环视四周,来徒步真是太好了(但应该没有下次了)。
重新阅读了一下自己记录下来的风景,真想带谢景阳瞧瞧,虽然家乡已经下过第一场雪,可这里秋意正浓。
本来还想记录点什么,但太晚了,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XXX一年十一月三日
太尴尬了。
刚在食堂碰到一个红黑配色的布丁头,不小心对视以后她很自然的微笑着过来坐在我旁边语气惊喜。
“星蕊,你也喜欢喝瓦罐汤啊!”
天哪,从她笑的时候我就大感不妙,可是死脑子都快转冒烟了也没想到她叫什么!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才开不到两个月,记不清同学是很正常的。可是她精准叫了我的名字,这让我如何是好,我多希望自己是一个过目不忘的礼貌人。小时候因为我没和不认识的叔叔打招呼,小林阴阳怪气地说“去哪儿?你妈去商场给你买礼帽去。”
......
一个不怎么见面的大叔,我个头小哪里又能一一对应。不想让我显得没礼貌倒是提前跟我说“快跟你x叔叔打招呼。”这样的话啊!
不过布丁头后面说双十一的时候部里想搞活动,于是我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动漫部群聊找到她!
可真是好眼力啊布丁头!根本不是什么动漫部,是特战部的吧!
布丁头看着我语气严肃“你不认识我?”
我意图蒙混过关“哈哈怎么会!我就是突然忘了你的cn!”
布丁头好整以暇。
我死马当活马医“布丁?赤红?……”布丁头不为所动,小杨放弃挣扎,只好端正态度诚恳道歉“不好意思。”
布丁眨眨眼睛“我叫张娜。”
张娜???
甚至不是张娜娜吗!!!
更无语的是她接着说自己刚刚都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她是宣传部的……
哦,宣传部的,学金融的红黑布丁头张娜。
叹气,没想到我是个这么刻板的人。
笼子里待久了真是,刻板行为一样又一样。
突兀地想起高中和杜明川王娉婷他们去动物园玩,一个狭小的铁笼里困着只黑色的豹子,身上有暗色花纹,它一刻不停地走动着,身上的花纹随着它的步子流动。但它也不是绕着并不大的场地转圈,它是反复在一面铁笼前踱步。厚重的大爪起起落落,带起的细微灰尘让我呼吸艰涩,腿脚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发出困顿的呐喊,我扭动脚踝意图缓解这种不适,但收效甚微。我只好催促朋友们快点儿从这儿离开,哪怕是去看孔雀呢。
虽然如果我没记错,初中还是什么时候,在同一个动物园我沉浸在转动伞柄骗孔雀开屏,出园才发现手机丢了……
哈哈,那时候出去玩根本不记得给动物拍照,瞪着眼睛轮着腿满园跑,和那些麻木呆滞的动物们相比,相信其他游客更愿意把我关进笼子里。
……
见过那只黑豹以后,我再没有去过动物园,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困在那一面铁笼前。它的牢笼里放有一只越野轮胎做的丰容玩具,它却一眼也不看,上面缠绕的麻绳毫发无损。我真想让它学会给自己找乐子,可是它是只豹子,它哪里甘心玩一只轮胎呢?
网上看到一张图片,横幅上印着:请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我初见到的时候可以说惊为天人,灵台清明,好像我又能悄悄地活很久了。
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那只豹子,难受。
刚开始催动我写日记的尴尬感消失了,仿佛自己受困牢笼的焦虑升起。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也不焦虑了,好笑。
某一次升旗仪式上,左脚不知道在哪里刮伤了,被瘦长的匡威勒的又痛又痒,一怒之下我抬起右脚猛踩上去......疼痛平息了。不,不是平息,而是变得复杂起来,我的心思全被自己无情的右脚吸引走了。已经顾不上再去感受痛痒,我转而思考,右脚怎么这么有种。
现在我也路过了刚才的焦虑郁闷,自得于自己的出其不意了。
下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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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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