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起来，几下人们就杀了过去。
铁器往头上一敲，那人登时就没了性命。
鲜血自头顶冉冉流出。
郑富贵手有些抖，不放心地又重重敲了一下。
他从来没有夺走过别人的生命，不知道那个瞬间如此的难熬。
他低低咆哮出声，对自己的儿子说，“还等什么，快动手！”
郑老二身形也有些颤抖，效仿着老爹，冲着旁边的那个人敲了过去。
砰一声，声音不大，却让他整个人一抖。
他咬牙，又继续敲了几个。
仅有的几个流民都被杀死了。
“快去前面！”
解决完几个人，他们立马跟上了大部队。
他们已经到前面了。
一部分人站岗，一部分人休息，还有一部分人在中午的那个大院里。
偶尔有几个还有劲的，也被村民杀掉了。
小鱼跟在后面，也跟着众人杀人，她没有铁片，就拿着自己削尖的树枝。
冲着脖颈扎了进去，直接扎了个对穿。
她咬着牙，不适地咽下涌到喉咙里的液体，又手起树枝落。
她杀掉了不止一个人，在第一个人的时候还有点不舒服，第二个第三个，就好下手多了。
“快点，跟上来。”郑老三在前面朝她招手，她快走几步，跟上去。
郑老三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和小鱼说：“你不要怕，就当杀掉了一个畜生，咱们什么也没做错。”
他虽然这么说，嘴唇也有些抖。
从不适中缓了一会儿，小鱼的脸色好了不少，跟在郑老三身边，一起把一个有些挣扎的人结果了。
闷声道，“我知道。”
“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
南阳城的流民都是如此，只有震慑住他们，才能彻底让他们放弃歪念头。
否则就会和富安村的人一样，被流民限制，朝不保夕。
郑老三看小鱼一个人，着实有些可怜，就把她带到身边。
他的儿女们都没出来，村民都让他们自己待在家，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
直到他们自己回去。
小鱼却是唯一的例外，她主动参加，说不用任何人担心。
一有问题，就会立刻逃跑。
祈求了好久，郑富贵才答应，私底下还让儿子照料。
一路势如破竹，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
所有人都喝了汤。
里面特地加了浓缩的粉末和很多的草汁，比普通的药草效果更厉害。
大院里的人刚喝完，正在院子里侃大山。
忽然就感觉一个个失去了力气，“老大，怎么回事？”
王良儿面色阴沉，也歪倒在地上，“中计了。”
汤有问题，他们所有人都喝了汤，无力抵抗。
要是敌人此刻攻来，大家都将毙命当场。
寂静无声，村子里除了此处再没有其他声音。
王良儿勉强挣扎，伸手去够自己的长刀。
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一丝动作都不能有。
短短的距离，却花费了他大半力气，才勉强办到。
还好他武器随身，倒是不难拿。
其他人确实惨了，毫无防备，就遭如此算计，各个手无寸铁。
喧闹声渐至，王良儿手抓住刀柄，望着门外。
其他人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大了，急切想要拿到武器。
小鱼跟在众人身后，进入院落。
她好奇地看向站在那的人。
她这几天一直避着，今天才看到这群流民的首脑。
看起来很高，身材健硕，因为无力显得虚弱，长刀立在身侧。
勉强撑着站了起来。
郑老二看村人都有些不敢，大喝一声，“先把王良儿拿下！”
当先就朝着王良儿扑了过去。
郑老三也紧随其后，跟着哥哥的动作，一起冲了上去。
众人也跟上，“杀掉他们！”
几下分成几波不同的人，各自为战。
郑老三横刀便劈，郑老二也跟着从后面攻击。
方才许多流民身边都有刀，他们捡了便宜，都各拿了一把。
村中原来也有武器，但物少人多，根本不够分。
兄弟就把刀具先给了别人，自己拿着铁锄头。
流民的刀，都是从村民的家中搜出来的，许多东西也都被他们改成了刀具。
“王八蛋！”王良儿险险避开，眼睛恨不得喷出火焰。
这群人，居然还敢蓄意诓骗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杀人不眨眼吗？
要是被他逃出生天，看他怎么报复回去。
郑老二没说话，只是又劈了一刀，紧接着连砍好几刀。
王良儿虽然可能极力躲闪，但衣裳还是被划开，后背多了几道血口。
再加上郑老三从前面攻击，被兄弟两个逼的左右支绌。
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能做到简单的躲闪，已经花费了他的全部力气。
更别说反击了。
郑老三大喜过望，“哥哥，我砍他的脖子！”
全身气力运起，大刀挥动，砍向王良儿的脖子。
王良儿连忙躲闪，身子一矮，就要从刀下面穿过去。
正逢郑老二一刀砍过来，肚子裂开一个大洞，皮肉被掀开，一大堆的血涌了出来。
郑老二乘胜追击，对着他的心脏猛砍。
郑老三的一刀也砍到了王良儿的脖子上。
一代贼首，就此陨落。
王良儿无力支撑，啪嗒一下倒在地上，面前的景象映入脑海。
自己苦心招揽的流民，都已经尽数死绝了。
“啊。”他微弱地喘了一声，就这样死了。
大家也处理地差不多，没几个活口。
郑老二，郑老三慢慢地走过来，脸上身上沾了不少血迹。
小鱼第一个冲过去，“郑大哥，你们真厉害！”
其他的村民也都笑了起来，“是啊，几下就把他给砍死了。”
他们还在慢吞吞地敲头呢，虽然也有点血腥，但不像郑老二郑老三一样。
全身都是血人，杀气漫天，一点也不像普通人。
郑富贵累了，在旁边休息，闻言赶紧给了弟兄两一个爆栗，“还不赶紧去洗洗，吓着人怎么办。”
他隐晦地朝村民看了几眼，“不要以为杀人就不是我儿子了，老子还能管你呢！”
“脏成这样，像个什么德性？！”
刚刚有些怪异的氛围立刻就消解了，“富贵叔也别这么说啊，你家老二也是为了我们，为了村子才会这么做的。”
“要我看啊，他们两个还是我们的功臣。”
郑富贵也加入众人的行列中来，骂骂咧咧道，“算什么功臣，从小养到大的几个崽子。”
打斗看似花了很长时间，其实只是几个呼吸。
众人现成的人头摆在这里，都没杀完。
等郑老二郑老三回来，也完事了，大家一起朝村口走去。
预防出事，大家一起行动，共进退，因此，这也是大家最近第一次看到村子的样子。
“俺家的房子，都弄成什么样了！”有人气急败坏说。
流民进来，这些人不把这里当家，怎么方便怎么来。
原本整齐的院落被翻得乱七八糟，种的小菜也拔了大半，整个乱的让人不能看。
重新收拾得花多大功夫。
“当初就不应该让人进来。”有人嘟囔道。
快到村口，几个人远远倒在那里，不远处还有围成的栅栏，有人若隐若现地探头。
流民看守得很严格，外来的流民一个也不能进，还在进村口设上了栅栏，专门派人站岗。
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都一蜂窝散了。
杀死看守的几个流民，郑富贵分成两组，一组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一组回去查看家里的孩子。
剩下两个人在这里盯着，手里拿着刀防备那些流民的入侵。
郑老三选择留下，让他哥回去时候顺便看看自家的。
小鱼死皮赖脸留下来，待在郑老三身边。
郑老三砍人的时候孔武有力，动作果断，那种暴力，小鱼羡慕得不行。
郑老三嘿嘿笑了几声，问小鱼，“你应该快回去了吧？”
富安村的事情结束了，小鱼留下本来也是因为这个，自然没有再待的理由。
“嗯，我再待一晚，明天走。”
小鱼钦佩地看向郑老三，“郑叔，杀王良儿的时候你难道不害怕吗？”
郑老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倒是想害怕，可我顾不上害怕，只知道要杀掉他。”
“再说，要是连一个废人也杀不掉，我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天天下地干活，没有一身好气力怎么行。
家人不能活下去，才让他害怕。
远处的树叶传来刷刷的声响，小鱼的心逐渐沉浸了起来。
最后残余的一丝烦躁也消失不见。
她是保护者，为了保护在乎的人而战。
[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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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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