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为日后火炮入军,也要同这位张营长搞好关系!
一时,众人无一例外,皆热情回礼。
安州众人相视一笑,与己类同也。
“在下顾铮,幸蒙戚公信重,领麾下突击军主将一职,久仰诸君高名,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效戚公!”
“我是格勒,幸蒙戚公信重,乃戚公麾冲锋之将,久仰诸君高名,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效戚公!”
“在下林钊/孟青/郑其锋,幸蒙戚公信重,领麾下亲兵队长/副队长一职,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效戚公!”
此几人众人早已认识,且一同作战配合无间,却此时才知,几人之骁勇善战,竟只是戚公亲兵?
杨光晨,江富豪,陈玉,方芸儿,刘大同,庆梅等人依次敬上,与众人见礼。
如是,安州头等人物尽走至人前。
安州能人辈出,然最出众者便如金玉,众才之中,仍出类拔萃,引人瞩目。
方善安与天下谋士之姿形类,文质彬彬,容颜清秀,似翩翩佳公子,但今时之他,志才得展,得上信用,掌管大权,独当一面,
眉宇含锋,却无凌人之色,气度胸怀包容深远,已非寻常可比,
只方才简言几语,字字珠玑,恭上而不卑己,既道明主公于人于己看重,又不揽功,亦将安州官将自然融入,言辞诚恳,如发肺腑,使之亲切,
坦诚却不单纯,配他姿容气度,当得英贤二字。
戚公身为一地之主,身手冠绝天下自不忧危墙之患,然而征战在外却不控后方,再观兵马辎重无不丰富,如此放心放手,必是因后方有极得信重,且能力出众之人坐镇,
今一入安州境,观境内风土人貌,便可见治理之人手段何绝,也可见安州官将一心,
众人叹服戚公之威,亦无不惊此人之才,安州上下之齐心。
方善安,戚公麾下,安州军谋士第一席,名副其实也。
在座为将者对此类人才从心欣赏,敬佩。殊不知,军有一谋,如虎添翼,胜兵千万,亦因己之阵营中有如此人才,于日后征战后方稳固,实乃大大助益,
而其中,尤以盛天明最为热情,无他,前主湘南王为人贪财,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上行下效,军中军纪混乱,不同与谋者或受排挤下落不明,或另谋出路,余者良莠不齐,或心思不纯,
而今见有谋如清风,便如被洗涤污垢尽去,清明重复,何不喜不自胜,
他哈哈一笑声如洪钟,目中赞叹满溢,“在下常听闻青年才俊,却年至半百,而今方才知此意何为,戚公麾下,安州第一席谋士,名不虚传也。”
幸是方善安如今久经历练,面对如此高眼,沉着应对:“盛将军实在过誉,这第一二字我尚还不足,将军可莫要折煞于我才是,”
尚还不足,便是将有一日可定足,此人,稳妥,谦虚,却是近朱者赤,身上亦沾染戚公之狂,乃有大志气!
盛天明含笑点头,随即抱拳一一回礼,震声道:“吾名盛天明,蒙戚公点化信重,今领安州安南军主帅一职。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事戚公!”
盛天明沙场老将,为人正直诚勇,攻守双全,庞星虎等为将者皆服,待他说完,亦先后敬上,后拱手见礼,“我等与方先生及诸位乃算熟识,今共处一堂,奉戚公为主,实乃天意!蒙戚公信重,安州江吉军主帅庞星虎,见过诸位!”
“蒙戚公信重,安州江吉军右营主将连从安,与诸位见好!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效戚公!”
“蒙戚公信重,安州江吉军左营主将杨威,与诸位见好!愿与诸君手足相待,共效戚公!”
但为谋士,无不才智过人,亦无不欲争主公麾下第一之名。
而今堂上谋者有三,谢山河年长于二人,阅历丰厚,曾与方善安小有交手,当时便知此子不可小觑,现今化敌为友,再观其成长飞速,便如视看好的小辈,感慨欣赏,
若他平庸,这头名首位,他自当力争之,但其人聪慧周全,又为戚公心腹班底,如此皆优势不在我时,他这个半路转投之人,与其争锋,不如恪尽职守,谨言慎行方是。
“蒙戚公信重,安州江吉军军师谢山河,与诸位见好,......”
殷郎面上不显,心中已有计较,
“蒙戚公信重,在下殷朗,任戚公麾下谋士一职,与诸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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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不比出征,无需紧迫疾行,日夜不休,以戚知霄的体质,每日最多两个时辰便可恢复全力,但有条件时,没人会喜欢苛待自己。
而比起美食,城主府中前城主好奢靡享受,重金建造的温池更得她意,
温泉解乏,洗涤尘埃,疲惫尽消,雾气弥漫中,氤氲水汽而越发漆黑的长睫掀起,露出一双即使被温暖包裹,也不曾柔和半分的锋冷眼眸,
一个时辰后,阅完各地信报,戚知霄劲装着身,黑金玉冠作簪,墨发高束,精神奕奕,气势威凛,携方才速绘图纸,打马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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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城,北郊,火炮营
半年前火炮营仅占地五十亩,如今已扩张两倍不止,周边二十里内尽为空地,且每隔十米便有精兵把守,为人所不得见之地,暗中守卫之兵数,更众。
炮营戒备已森严出奇,但紧挨营墙西北角,连接山脉,占地近半个炮营大小,却四面皆已厚砖巨石包围,窥不见丝毫内里的建筑外围,把守之严比之更甚。
燃点秘物作灯,亮如白昼的匠所内叮铃当啷声四起,放眼望去,为世人惊惧觊觎的神器火炮,火箭,火弹等物,在这里比比累放,而不为人知的库房内之数,更不知凡己。
“...据您上次指点,属下日夜索思真有所得,将铁料,配比,管径,内管等反复改进,火.炮.射.程已由三百四十米,增至四百六十米,火.箭.爆.破的威力范围已堪比火.弹,射程亦增至三百米,还有火.弹,银.枪,望远镜分别...”
安州或天下皆知,安州的神器是最为机密所在,但少有人知,火器制造厂,才是机密中的机密。
戚知霄挨个手感了下面前的改进武器,又拿起每个武器旁挂附的纸张,上字迹满满,内容严谨,记录清晰,
这已然是一份极其规整可依的实验记录与介绍说明。
民间藏龙卧虎地,果不欺我,
戚知霄从不喜形于色,但此刻,她眉宇舒展,唇角勾起,冷□□致,轮廓锋利的脸庞上可见悦色。
“很好,”
“伍冲,你很好。”
伍冲,便是抓住机会,曾向戚知霄献上银枪及望远镜之人,自研制火炮开始,他便消失于人前,索性他本是孤儿,是匠所师傅好心收养长大,他便因此入了匠门。
他自小便喜欢一件物品在自己手中创造出来的感觉,遂便是如若坐牢般日日呆在匠厂,他也无半点焦虑,甚还乐在其中。
他的功绩与姓名或许无人得知,但戚公给与他的奖赏却更是天文数字,更莫说戚公还带给他那么多神器图纸,
便无奖赏,只为能亲手打造神器,他也甘之如饴,是戚公带他走进新天地,是戚公让他得以知道自己可以做得更好,无限好!
他将戚公视作伯乐,是启明灯,而今忽得他心中神明两句很好,整个人如被投入炼炉一遭,血液沸腾,澎湃欲裂,只恨不得献出一切,便是立时效死,也不负这两声好字!
“幸蒙戚公看重,属下能有今日,全赖戚公!戚公于我之恩,当至命尽血干不足以报,属下日后必会更加勤勉,做到更好!”
脸红激动的青年貌不出众,只眼神清澈,甚至因久不见日光,又与炉火打交道,整个人透出种违和的苍白健壮,看起来与安州的百姓不无不同,
恐怕无人会信,也无人能想到,震动天下的神器,都是出自眼前这个青年之手。
伍冲,是戚知霄自千名手艺精湛,且品性可靠的匠人中挑选而出,从望远镜,到银枪,火炮,火弹,她交给他的每一个任务,他都能交出完美答卷,
更在此基础上钻研创新,如此人才,便千军万马也不可比。
即便他在一众以年龄阅历越长者,越精工的匠人中,年岁极轻,但有些人生来便是为打破常理而存。他就是以后来者之身,打败诸多老匠,方得以主管匠所。
戚知霄既敢用,便用人不疑,放手支持,年轻才有冲劲,敢于拼搏,敢于创新,敢于奋进,受得住失败,耐得住不断尝试,而这些,正是她需要的。
“兵器皆有进展,所有参与者加奖白银百两,今日下工前发放。另通知下去,不拘现有兵器,若有研出新器者,提职厚赏,但有章程提交可为者,一切实验所需,器厂全包。”
兵器厂机密虽不许外出,但月钱却极高,且一应吃用无不高格,虽说不能时常还家,但稍作打扮另精卫陪护,却可以去炮营观测,比之乱世全家朝不保夕的日子,而今吃用无忧家家有余,匠所所有匠人无不感恩戴德,
得主如戚公如此,何不奋发卖力!
“是!!!”
“这张图纸你研究一下,几日可以做出,”
伍冲双手托捧,双目紧攫,如饥似渴的看着图纸,一如之前每张图纸线条流畅,结构清晰,步骤分明,戚公已细致至此,若再做不出,有何颜面自称匠人,又有何颜面面对戚公?
半晌,他抬起头,眼神光亮,“兵器厂物料丰盈,且此物并不复杂,请戚公放心,三日内属下便可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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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戚公要为战亡的将士厚葬英魂冢,还要录功绩簿!”
“原来之前咱们在城外修整的那座青山,便是要为了军中战亡的兄弟做英魂冢的啊,”
“我问过那些俘虏,这天下各方军队粮饷就没比咱们安州更高的!护身甲,配刀枪,一季两套军服,烂了可以换,破了有人补,每日有肉有饭,还为叫咱们保命每日操练,战亡了还给养父母妻儿,发抚恤金,列为英魂,刻碑,记功绩流传世人,身前优厚,死后有依,功绩传世,咱们打仗还有什么可顾虑害怕的!再说句晦气的,咱们有神器在手,我就是想战亡得身后哀荣,还怕没得机会呢!”
“哈哈哈你小子,跟着戚公征战,还用想什么身后荣,生前功都不够你挣的!”
“就是,你怕不是知道自己是咱们队中最差的,挣不过咱们,才想着身后吧啊?哈哈哈哈,”
“呸呸呸,不会说话就闭上臭嘴!没听说吗,咱军中一个兵戚公都不愿折,你也说天下就数咱们军饷最厚,那不得好好活着建功立业,为戚公效命报答吗?现在戚公手下有三大军,咱们安州军可不能输了......”
天际昏黄,安州城内城外的营地内,篝火燃点,饭菜飘香,气氛高涨,到处都是热烈的议论声,
但为军者,皆知战场无眼,奋力杀敌,生死有命,
同军兄弟战死,本是哀事,然而此令一出,各军皆以入英魂冢为荣,
也因此,日后征战,戚公手下众兵皆以悍不畏死之勇武威势,杀得敌人闻风丧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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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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