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祭太?你是说霍家的族长霍祭太?”姜佑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就是他,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眼熟,没想起来是谁,刚才看着霍静的背影,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是霍静的父亲,霍祭太!”袁竹说道。
“你在哪看见的?大牢里?女囚和男囚不是分开关的吗?”姜佑安问道。
“不是大牢里,是我被人从大牢里带出去审问的时候,看到一个官差领着他朝里走,拐去了别的地方,我没看仔细,不过,他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坐牢的人。”袁竹说道。
姜佑安满心疑惑,“霍祭太手上至少有两条人命,还得罪了前任知县唐佐,按说他应该已经被问斩了,怎么会又出现在县衙里?”
袁竹也有些怀疑,“也许是我看错了,只是个跟霍祭太有些相像的人也说不定。”
“那人要真是霍祭太,可就麻烦了,吴县丞和霍祭太勾结,知县袒护,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姜佑安说道。
“他怨恨我们,肯定会过来找我们的麻烦。”袁竹说道。
“是啊,我得告诉辛老师一声,以后的操练可不能松懈了,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也好应对。”姜佑安说道。
“那个人也不一定真是霍祭太,之前的案子唐知县是怎么处理的,我们也不清楚,要不先找曾景阳捕快问问?”袁竹提议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曾捕快是个正直的人,他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这就去找他。”
“时间不早了,你现在过去,天黑前怕是回不来,还是明天一早过去吧。”袁竹说道。
姜佑安微微一笑,“说得也是,是我太心急了,明天我反正也要进城,到时候先去县衙一趟就是了。”
袁竹挽着姜佑安的胳膊进了院门,“上次我在县衙里都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出了。”
“他那个性子,什么事都要管,肯定闲不住,明天要是见不到他,我就给他留个信儿,他应该也能来一趟。”姜佑安随袁竹进了二门,又觉得放心不下,“账算完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去找一下辛老师。”
袁竹松开了手,“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也不用跟他说得太清楚,别让孩子们担心。”
“嗯,我知道。”姜佑安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袁竹回了房间,留下一些橘子,剩下的都拿去给了钟二娘,让她分给孩子们吃。
刚从后院回到前院,袁竹就看见阮荷跟几个孩子一起走了进来。
“小阮,你跟我过来。”她笑着挥手招呼阮荷,“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阮荷高兴地跑过来,随着袁竹一起进了屋,“今天辛老师没来,是箫姐姐带我们操练,开始的早些,所以结束得也早。”
袁竹拿起桌上的橘子,递给阮荷,“辛老师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可能是身上不太舒服吧。”阮荷在洗脸盆里洗了手,接过橘子,坐在桌边剥了起来,“这橘子是哪来的?佑安姐姐买来的吗?”
“不是,是邵老师拿来的。”袁竹拿起一个橘子,却没有去剥,“你是说辛开元病了?我看他上午不还好好的吗?”
“这我不清楚,我也是听箫姐姐说的,好像是没什么大碍。”阮荷一边吃橘子一边说道。
“你看见姜佑安了吗?”袁竹问道。
阮荷摇了摇头,“没有。”
“我去看看。”袁竹挑了两个最大的橘子拿在手里,向外走去。
阮荷也站起身,拿了两个橘子出去,阮晨烟已经在她房间里了,阮荷把橘子给了妹妹,两个人吃了橘子,一个人去读书,一个人做绢花,时不时说两句话,空气平静而温馨。
袁竹出了门,往辛开元的房子走去,路上遇到回袁家的学生,都开心地跟她打着招呼,她问了辛开元的情况,大家都说不知道。
进了院门,袁竹看到里面没多少学生了,除了正在往外走的,就只有几个人还在跟着箫悦笙在训练场上跑步,她没有看到姜佑安,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快步来到辛开元的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袁竹轻轻推开门,“辛老师,你在吗?”
辛开元从卧室里走出来,惊喜地问道:“袁娘子?你怎么来了?”
见他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袁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多谢你记挂着我。”辛开元开心地笑了,走过去拉着袁竹的胳膊,让她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这会儿天凉了,要不要喝点儿热茶暖暖?”
“不用了,你没事就好。”袁竹从怀里拿出两个橘子来,正要递给辛开元,就看在一旁的方桌上摆着五六个橘子,“邵老师也来给你送橘子了?”
辛开元搬来了竹椅,坐在袁竹的身边,“是,邵老师见我中午没过去吃饭,就过来看看,顺便拿了几个橘子给我。”
“你中午没吃饭?身上真的不舒服吗?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袁竹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吃了这个就好了。”辛开元拿过袁竹手里的橘子,剥开了自己吃了一瓣,又拿了一瓣递到袁竹的唇边,笑着说道:“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袁竹张开嘴,含住那瓣橘子,咬破表皮吃了下去,确实酸甜可口。
“真的没事吗?我听阮荷说你下午都没有去上课,中午也没吃饭,吃了这酸的,更觉得饿了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袁竹问道。
“真的没事,只是中午没心情吃而已。”辛开元吃完了一个橘子,舔了舔嘴唇,“现在要说想吃的,确实也有。”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袁竹说着站起身来。
辛开元随之站了起来,向前环着袁竹的腰,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我想吃你。”辛开元的双唇摩擦着袁竹的嘴唇,呢喃着说道。
袁竹只当他在开玩笑,双手抵在辛开元的胸口上,轻轻推拒着,“别闹了,先吃点东西吧。”
辛开元趁她张嘴说话,侵入了她的口中,唇齿之间传递着橘子清新的香味。
袁竹用力推开他,“门还在开着。”
辛开元的双臂收紧,弓着身子,低头靠在了袁竹的肩上,有些委屈地说道:“戴老师跟我说,他明年春天就要跟姜院长成亲了。”
“有这事?我怎么没听姜佑安提起过。”袁竹说道。
“有,戴老师从不会撒谎的。”辛开元偏过头,蹭了蹭袁竹的脖子,“袁娘子,我想不通,我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你跟我说,我愿意改。”
颈边传来辛开元闷闷的声音,袁竹觉得痒痒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她伸手抱住了辛开元的腰,“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没心情吃饭?”
“嗯。”辛开元直起身子,低头看着袁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
袁竹难以回答,她垂下眼帘,不敢面对他,“你很好,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肯定也有我的问题,你不愿意告诉我,是信不过我吗?”辛开元问道。
“没有。”袁竹摇了摇头,心中游移不定,“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辛开元把袁竹拥入怀中,轻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让你为难了。”
袁竹沉默不语,她喜欢辛开元的拥抱,这样安稳的日子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
袁竹想到了县衙里看到的那个身影,如果那个人真的是霍祭太的话,他和县丞、知县勾结,以后肯定会来找麻烦,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要是日后和辛开元分开,还不如现在跟他坦白,让彼此不留遗憾。
袁竹抱着辛开元,依靠在他胸前,“我身上没什么好事,我怕跟你说,也只会让你不开心。”
“我想知道你的过往,哪怕是不开心的。”辛开元温柔地说道。
袁竹推开辛开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辛开元坐在她的身边,听她细细讲述着在前夫家的遭遇,辛开元的眉头越皱越紧,胸中燃烧着怒火,眼睛里又有着无尽的心疼。
辛开元握紧了拳头,“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没事的,他人已经死了,一起都过去了。”袁竹把手轻轻覆在辛开元的拳头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听到袁竹的安慰,辛开元非常的难过,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地逼迫你,我真是太过分了。”
袁竹站起来,俯身把辛开元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你没有逼我,你一直都对我很好,不用说对不起。”
辛开元抱着她,哭得更大声了,“怪不得戴老师要跟我说那些话,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袁竹给辛开元擦着眼泪,脸色变得阴沉,“戴老师跟你说什么了?他也知道我的事?”
辛开元赶紧摇头,“没有,他不知道,他说是姜院长让他来的,戴老师告诉我,对待你的时候要有耐心,说话要温柔,动作要轻柔,绝对不能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知道姜佑安没有泄露她的秘密,袁竹也就放心了,她擦干了辛开元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戴老师还说什么了?”
“还说他要和姜院长成亲了,日期就定在明年春天。”辛开元撇了撇嘴,“我看他就是故意来跟我炫耀的。”
看到他孩子气的表情,袁竹笑了笑,“你很羡慕他?”
“当然了,我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想跟你成亲了。”辛开元环着袁竹的腰,仰头看着她,“不过,我都听的,你不愿意,我绝不逼你。”
袁竹抬手,轻抚着辛开元的脸,“姜佑安和戴老师春天成亲,那咱们就冬天成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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