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熹,透过茜纱窗棂,柔和地洒满寝殿。
胡清晏是在一种极度僵硬和四肢酸麻的状态中醒来的。
她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色将明才抵不住疲惫浅浅睡去。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首先感受到的是鼻尖萦绕的、清雅而熟悉的馨香,比昨夜更加清晰。
紧接着,她察觉到自己脸颊似乎正贴着某种极其柔软光滑的织物,带着温热的体温。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的景象让她魂飞魄散。
她不知何时,竟从床沿滚到了床中央。
整个人几乎蜷缩起来,而她的侧脸,正紧紧贴着公主散落在枕上的如云青丝。
更可怕的是,她的一条手臂,竟越过了那本该存在的“楚河汉界”,搭在了公主纤细的腰肢上。
掌心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热与柔韧的曲线。
胡清晏吓得几乎心脏停跳,猛地想要抽回手弹开,动作之大差点直接摔下床去。
几乎是同时,被她惊动的人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
金玉姝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那双凤眸初时还带着朦胧水汽,待看清眼前景象。
胡清晏惊慌失措、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以及她迅速缩回的手。
金玉姝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快的笑意,她并未动怒,反而懒懒地打了个小哈欠:“驸马爷……这是睡醒了,还是做噩梦了?”
胡清晏连滚带爬地跌下床,也顾不得摔疼,立刻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臣死罪!臣……臣睡相不端,唐突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她的声音因为惊恐和羞愧而抖得不成样子。
金玉姝慢条斯理地撑起身子,锦被自肩头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截白皙肌肤。
她看着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唇角弯起:“唐突?驸马是指……”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你方才抱着本宫不肯撒手的事么?”
胡清晏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耳根红得滴血:“臣……臣罪该万死!”
金玉姝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罢了。既是夫妻,同床共枕,难免肢体相接,有何可怪罪的?还是说……”
她眸光微转:“驸马觉得本宫身上有刺,碰不得?”
胡清晏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摇头:“臣不敢!臣绝非此意!”
金玉姝这才悠悠道:“既非此意,那便起来吧。地上凉。还是说,驸马要本宫亲自来扶你?”
胡清晏如蒙大赦,又觉无地自容,手脚发软地站起身,依旧不敢抬头。
此时,殿外传来宫娥轻柔的声音:“殿下,驸马爷,可要起身了?”
金玉姝扬声道:“进来吧。”
宫娥们鱼贯而入,捧着洗漱用具与今日要穿的衣物。
金玉姝自然地掀被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胡清晏面前。
见她依旧僵立着,连中衣都因一夜辗转而有些凌乱,领口微松。
她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替她拢了拢衣襟,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
胡清晏猛地一个激灵,像被电流击中,瞬间后退半步,脸涨得通红。
金玉姝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驸马这般害羞,倒让本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今日还要入宫谢恩,莫非也要这般躲着本宫?”
她不再看她,转身张开手臂,任由宫娥为她披上外袍,语气恢复了几分公主的雍容淡然:“替驸马更衣吧。挑那件绛紫色的朝服,衬气质。”
宫娥应声,上前要为胡清晏更衣。
胡清晏慌忙接过宫娥手中的朝服:“不……不敢劳动,臣自己来便可!”
她几乎是抢过衣服,躲到屏风后面,心跳依旧狂乱不止。
脖颈被触碰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细腻的触感,以及……昨夜掌心下那截腰肢的温热韧滑……
她猛地摇头,试图将这些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去,脸上热意却久久不散。
屏风外,金玉姝透过铜镜,看着屏风后那个手忙脚乱、隐约可见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般的、极甜的笑意。
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胡清晏的“惊险”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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