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群年轻人当然听见这个小顽固说的话了,但谁都没感觉这话有何差错,甚至应上了,害羞笑着。
众人坐在林云生戏场后台,等好戏看。玄参无聊搭话,“话说,老……黄上神,你名声这么大,怎么没在我们这里落一点儿好呢。”
黄上神带着一丝埋怨,道:“这话说的,我高攀你们了。你们一来就砸我场子,要不是你们,我早飞黄腾达了,用得着在这里看吗!”
玄参嘴巴作响,黄上神抬眼一看,指着玄参,道:“你,你还当着我的面吃我东西。”说话都颤着,看来真气着了。
黄上神似堵住嗓子眼,不断咳着。
生怕坏了他老人家身体,急忙放到黄上神手中,“您别气嘛,不就是吃你两口苹果吗,这么小气干嘛。给你给你。”
黄上神哭丧着,道:“我都好些天没吃饭了,这些是我全部干粮,你就这么给我糟蹋了。”声音嗷嗷叫,不过也没哭出来啊,抬手擦拭眼角。不得不说,一系列动作挺齐全的。
“呃……”玄参看破不说破。
一旁坐着的伙伴看热闹不嫌事大大,丝毫不担心玄参的心理创伤。玄参看着那一个个笑的,真想让他们体会一下这个老不正经的小老头。
林云生站在台上喊着,“各位父老乡亲,枯藤庙仅此处开张,其余皆不再迎客,看戏者请入坐。”
观众席安排了坐席。大概人员太多,很多人都站在后面,围成半圆站着看戏。也许站着才有看戏的感觉,但那些身材魁梧,皮肤黑黝。眼神满是杀气,混在人群中的这些人仅仅是观众吗?
不!当然不是!
林云生察觉到了。
但戏场已开,一切皆已定局。眼神犀利有神,手掌陡然一转展扇,唱戏的调子,道:“好戏开场!”扇子有四字,那便是“好戏开场”。
林云生应该是学过唱戏,离开台时,脚步、动作及神态皆表现出了别样的神态。
掌管戏台的人,没有看家功夫怎么有如他般的气场。人不可貌相啊。
戏场拉开帷幕,表演者随声而入,步步入戏——
林云生来到后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台上老戏骨,莫名感触,闪着泪花。
“这么久不来,你看什么呢。”玄参手忽然搭在林云生肩膀,微惊了林云生。
玄参顺着林云生视线看去,没发觉稀奇事物,些许疑惑。
林云生此时,收拾好方才复杂情绪,笑着道:“没。”仅一个字的回答,说完便离开了。
“真是奇怪。”玄参摸不着头脑,只感觉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快。
林云生转门而入后台观台区。这瞬间,林云生并未收拾起方才些许冷漠的脸,抬眸便看到与他对视的雾雨。
雾雨似乎看出了异样,眼神紧紧抓着林云生。可林云生却慌了神,急忙之下眼睛看向其他人,笑着,是忽然笑了起来。
不过,其他人似乎都未察觉,但雾雨却看到了。她低眸想着,为他想着。为何,脑海浮现方才所有场景,尽管是无用之功,但她还是竭力寻找任何一丝线索。
之后,玄参蹦跶走了进来,笑着道:“戏场不错。”
玄参做在林云生身旁位置,手臂搭子林云生肩上,赞不绝口道:“林云生,你竟然能把戏场掌管的这么好。是我小看你了,今后再也不对你动手动脚了。”
青黛为其抱不平,道:“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邻国……”林云生低着头,突然道:“已经盯上了。”声音沉然,但不弱。
众人惊然!
楚天辞:“那些人,无防备,无对接,单凭空拳就想掀了戏台。如果为了那点儿草药的一丁半点,那他们邻国的名誉可就扫地了。别说草药了,干粮我们都能给他绝了。”
玄参:“楚兄,你又背着我们干大事。”
“不过,还是你厉害。对手那些小心思在你手里真的毫无杀伤力。”
青黛探出头,“那他们真的单纯来看戏?”
林云生展开扇子,意味深长地道:“当然,看戏,看好戏。”
“呃!”戏台者,毫无预兆之下,将对手一刀封喉。
“啊!!!”
“啊!”
“死人啦!!!”
群众动乱——
当然观众中也有身强体壮的大汉,“滚你大爷!早就盯你好久了,敢在这里撒野,踹你个稀巴烂!”拳脚打踢,并用其行,不带一点儿心软。
一位少年,举着凳子,动作麻利地甩了上去,对手挣扎起身,便要扑向,喊道:“这里!这里还有一个!”
呼救成功!好几位少年齐心协力。你一拳,我一圈,你一脚,我一脚。不知这人被经历多少拳脚
反正就一个字,惨。惹上了一个软柿子,就拉来好几个软柿子。不愧是年轻人。
戏台仍唱着——
众人探出了头,看着台下乱做一团。但好像也不是很乱,都是在为正义而战,对手反正没一个能打的。
玄参嘴角抽动,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林云生展开双臂,道:“不好吗?不精彩吗?”听语气,还有些自豪呢。
玄参无奈又无语,拍手道:“好好好。”
那帮少年,按住四肢,道:“看你们能得逞到什么时候!滚回家去!来这里找吃的,看我怎么把你嘴闭上!”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带抽出一把红绳,死死绑住。
扔去红绳,“来!腿也绑上!”
谁家大老爷们天天,带这么多绳子,还是红绳,还绑在裤腰带上。
奇葩!奇葩无奇不有!
林云生扇子指对少年,道:“这群小孩儿,手脚麻利,是个好苗子。”
玄参:“你惹的事,让小孩子帮你解决。这说出去,能好听吗。”
又不正经地倚林云生肩膀,“万一怀了你这戏场的名声怎么办。”
林云生:“名不名声的我不知道,只要戏场不倒就行。”
玄参抢过林云生扇子,玩弄起来,“也是,戏唱班班主落到实地,这才好。”
玄参看着扇子,顿了一下,看向戏台上的人,笑了一下似有所想。
下一秒,模仿戏台人的姿态,向前走了一步,展开扇子,对林云生道:“不知公子可否有意中人。”学着用戏腔的调子。
此刻似时空暂停,身后那些嘈杂声混沌却又格外分明。戏曲空灵有劲仿佛抽离而出,打斗声混沌却拼搏酣畅,如两个不同阶层的声音共鸣。
玄参以此道出这句,别具一格的话。反正与平常不一样。
林云生看见了,也听见了,也认真感知了每个字。但似乎存有顾虑,低眸悄悄撇向了雾雨,他不敢直言,更不敢表露。仿佛早知心底有个难以跨过的坎,也许他有了决心,但还未等到那一天。
忽然松开攥紧的手,抬头笑道:“没有。”说这句时,状态是轻松的,脸上的笑容满是真挚。
似满怀期待的玄参,听见这个回答,忽然愣了神。他不是对雾雨挺有好感的么,还是说他是花心大萝卜,并不是真心的。
这不直接怼到玄参胸口了。
身边竟然有渣男!
这谁受得了!
玄参就是把话都留在嘴角,藏不住心里的事,骂道:“你是真男人。”当然,这是反话。
林云生装不懂,拿回扇子,道:“勉强勉强。”听语气,当是夸人的。
雾雨心里,当真不好受。但也不能表露,忍着。
茯苓解围道:“云生,以后肯定会有的。”
林云生:“嗯嗯。”
台下少年,额间汗水淋漓。收拾完所有后,似未打过瘾,“这几个汉子,没吃饭吗,女子都比他们强。”
另一位少年:“就是啊。”
一位健硕的大叔,朝少年走来,道:“不错!还要加强训练。”
少年们:“知道了,师父。”
少年:“不过,师父,今晚能加餐吗?”
其师父看了他们一眼,犹豫不决。
少年集体扒拉衣服,露出紫一块,青一块的,委屈道:“你看,师父,都伤了。”
“你们呐!好吧。”
楚天辞来到师徒身边,道:“这是你徒弟。”
师父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嗯,就是一群小孩儿打着玩儿。”
少年腰杆笔直,迈出道:“我们才不是打着玩儿,我们可是能上战场的男人。”
楚天辞打量几位少年全身,上来就是拳头在他们胸口捶了上去。
少年不剧痛,毅然坚韧。
楚天辞:“好苗子。”
玄参上来搭话,“楚兄都说好了,那必然好了。”
林云生也走了上来,“对呀,这些都是好苗子,悉心教导才好。”
师父:“几个孩子,除了练武,就是听戏。既然林管家都说了,那我必定不忘所托。”
林云生转头看向台上的人,道:“唱戏与上战场一样。一旦开始,没有回头路。”戏曲流转不停,环绕耳间。
众人坐在台下,一直看完整场演出。
又到了一整天晕染天边、人群离散之时。可每逢此时,林云生才感知,是结束,仿佛也是开始。
林云生:我喜欢经久不息的热闹,但也期盼日落之下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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