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青黛莫名奇妙打了个寒颤。
躺睡的青黛猛然坐起,握拳捶床榻,暗自闷气道:“谁骂我呢!准又是玄参那个傻蛋!”
此时恰瞥见,一个身影从窗口浮过。心想,茯苓,这么晚才回来,看来真是难过美男关呐。
玄参那个狗东西,到底能不能跟楚兄学学。他到底什么意思,那个眼神到底什么意思,那个状态看着就不像平常那样,是我想的那样么。
青黛越想越躁,今晚又是个不眠夜。
卯时,天刚刚亮。
“哐啷——”
“哐——”
“哐啷——”
阵阵刺耳轰鸣声轰炸小院内。
是林言,一手铜锣,一手锣捶,喜笑颜开绕着房间来回捶打。
“啪——”下一秒,毫无预感下眼前忽然被一只破鞋袭击了过来。正中五官,巧劲用的刚好,直接让林言在廊道栅栏来了个后翻,半死不死地挂在栅栏上,手中两件宝贝也不知飞哪去了。
颤着举起手,艰难道:“我有事要报。”
“咚——”话也说完了,接着从玄参窗口跳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似长了眼的另一只破鞋好巧不巧套中林言那只举着的手。
“滚远点!”顺便送来一句。
浓烈的酸臭味没经允许一个劲儿地往林言鼻子里冲,脑子还未缓过神来,趴着喃喃道:“臭垃圾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嗯?!”好半晌,才抬起头。第一眼便是瞧见奇葩场景,是童心未泯,还是脑子抽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手上的破鞋,愣了一秒,随后竟然玩了起来。转着一只破鞋玩的不亦悦乎。
林言转动身子,捡起脚下“几枚”石子。举着鞋两点一线瞄准窗口,预备起势,石子时不时从鞋口坠下,谁让林言装的冒头了呢。
“我让你欺负我,滚你大爷。”骂的畅快,扔的愤力!
手臂悬在半空,这才注意到了手,甩了甩,捏着鼻子嫌弃道:“咦,脏了,彻底脏了。”
一道刺眼的光从头顶折射豪不客气地蹿进眼中,抬头瞅着,“嗯?怎么飞上去的。”
“呜呜呜——”还在张望自己头顶那两件宝贝,谁知方才扔的方向竟然传来,哭声?没必要吧!怎么这么娇气。
看来以后可以称玄参为“娘炮”了。想到这林言不禁捧腹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未得意三秒,锣捶砸了下来,正中后脑,怔愣的“哦”了一声。
归子秋出现在窗口,两指手指捏起破鞋,极其委屈道:“林言哥哥,你想谋杀弟弟,你明说,不用拿一只破鞋来侮辱我。”
两眼汪汪看着都要梨花带雨了。刹那间,林言心里百般揪心,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对面躺睡的玄参似未醒的状态,些许虚弱的语气,道:“可以了。”
做戏做全面,归子秋还真抬手擦拭眼角。管他有泪没泪,反正林言也看不清。随后转身,消失在林言视线。
“哐啷——”愣神地林言被悄然落下铜锣拉了回来。
低眸看着两件宝贝,既纯真又无邪。
怎么可能如此表象!下一秒,邪恶的嘴角露了出来——
“哐啷哐啷哐啷——”接连不断地敲击,震耳欲聋!
“哐啷哐啷——”专门跑到他们房间门口,做起专项来了。
玄参开了门,伸展懒腰,散漫道:“怎么,皮痒了。”
随后传来哼唧唧的声音,林言好奇朝屋内探头,嗯???满头问号。
还以为有什么稀奇事儿呢,却看见一位断臂少年?
林言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好心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玄参语气些重,“你说呢。”
林言不好意思道:“我没想这么多,本来不是朝子秋的,早知道……”
玄参料到,“早知道换个窗口,让我感受一下断臂的滋味,是吗。”
其实也没玄参说的那么重,最多就是肿了些,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故意吓唬他。甚至可能连一点皮毛都没挨着,毕竟现在林言身份也不只是楚府的小管家了,还是三大医馆之首了,略微小施伎俩,颇些同情,以后干什么事情不是更加方便吗。
林言看着惨不忍睹的归子秋,些许心疼,却忘了停下手下败坏人情的物件,玄参低眸看了眼,不耐烦溢出屏幕,“还敲呢,大哥。”
林言赶忙背了过去,“不……不敲了。”
林言进入正题,“哦,对了,楚将军正在厅堂等你们,说是有人拜访。”
玄参明眸道:“看来真猜对了。”
然后不正经瞥了身后归子秋一眼,露出别意的笑,“归子秋,走,见美人了。”
昨天说的那个,美人?所以现在这个怂样是怎么回事,只有归子秋是个大冤种呗。
归子秋却道:“我不去。”
玄参又说道归子秋,“难不成你真以为单纯就是让你看美人吧,看不出来你心思不少啊。”
忽然变得严肃,道:“放心,有重要的事。”
此刻,归子秋、林言抬眸看向玄参,眼神中似嗅到一丝不寻常之意。
三人走着,林言手中的物件是不是碰楚响儿来,玄参注意到了,便道:“这个破东西,不许再出现,知道了吗!”语气带着威胁成分。
林言低语道:“那这不太可能。”
玄参顿了下,侧眸给到归子秋,很顺溜吩咐道:“归子秋,上。”
归子秋接收,点头后直接一个青蛙起跳,双腿夹着林言脖子,双手极贱的插进林言发中,一通乱拔!
不过,这个姿势玄参是否熟悉,毕竟自己好像也受过此罪。
半晌后,林言才放弃挣扎,求饶道:“错了!错了!错了还不成么!”
归子秋跳下来,一手夺过两件物件,两只手各拿一个,掉在眼前,打量一眼,轻轻晃了晃,应该是没见过此物件,掂量着,毫不在意道:“那便扔了算了。”随手一扔,似爆发的火箭“嗖”一下朝天边飞去,消失不见。
只留林言独自难受,哭丧着,“你知道它的价值对我来说多大吗!”
“呃……多大。”归子秋还有意听林言说的话。
“二百五十铜币!”林言喊道。
一旁的玄参挠了挠头,“呃……”
私语道:“你好像也不差这点钱。”
玄参教训道:“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哼哼唧唧算什么样子。”
林言指着归子秋,道:“他哭,你怎么不说他。”
这……
好像没法反驳。林言这时候脑子挺好的,只能说挺好的,直接让玄参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归子秋愣了愣,指着自己,连他自己都好像也在思考那个问题。
玄参岔开话题,“你家将军……急吗。”
仿佛触碰某个按钮,情绪忽然转正道:“急!很急!”
归子秋低语道:“呃……脑残。”
林言听到了,送给归子秋一个杀气凛然地眼梢。
归子秋瞬间被其眼神退了神气,心虚推着林言,“没,没事。”
推了半天,纹丝不动,林言眼神一直围绕着归子秋。
归子秋这个时候哪敢再直视林言,能躲就躲,惹这么多事干嘛,人家现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简单解解嘴瘾就行了。
硬是强拉强拽才把林言这座大石软化,“赶紧走吧,你家楚将军该着急了。”
来到厅堂,看见了“女子”此刻正坐在茯苓身旁。
林言屁颠屁颠来到楚天辞身后,悄声道:“将军,人到了。”
楚天辞没长眼还是怎么,这也要告知……
楚天辞也很宠,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了。”
玄参向前走了一步,道:“茶铺女子既然到了,总该向我们坦言相待了吧。”
女子低眸笑了笑,“那是自然。”
“王府之女,王卿。”
玄参听见这个名字,笑了一下,看其神色,想必早已猜到。
王卿?王府?是那个王府吗?归子秋看着王卿,却蹙起了眉。
心中有疑惑,但还是不敢确认。
归子秋来学堂之前,一直都在王府做所谓的“石像化身”,但从未见过王府中的一人,而此时却阴差阳错的见到了。她自然不识归子秋,而归子秋却早有耳闻王府之女的英勇传闻。
民间一直流传这么一句话:朝堂之上,若王府之女为男子,早已称霸为王,任帝君。
可偏偏却为女子,曾名声传扬之时,却是卿女歇王府名誉隐居之期。
王卿从腰间拿出一只金色袋子,递向玄参,“你的?”语气很是温柔。
金色……的袋子?这不是楚天辞在商贸之地给茯苓的么?怎么成玄参的了?
吃里扒外的家伙,连师傅的钱都敢偷!
不需茯苓用眼神秒杀,楚天辞就够了!
楚天辞看了眼钱袋,又看向玄参,嘴角甚至是微微勾起的,眉眼也尽显浅浅笑意,“很眼熟啊。”
这语气虽说温柔了些,但不必这么温柔吧。怎么莫名有种画皮的感觉呢!
玄参随即并起三指,急切求辩解,“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楚天辞阴阳怪气道:“不用。既然王卿姑娘让你收下,哪能错她人意愿。”
青黛突然出现,来到玄参身旁,手臂下意识放到玄参肩膀上。还未知境况,但感知有些沉默,懵然扯着嘴角,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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