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
周昭南虽不悦,还是克制住了,“算了,你都说了,我听你的。”
山匪大喜,转身就跑,跌跌撞撞。
林仪君轻笑:“你的弩箭呢?可随身带着?”
“自然带着。”周昭南从腰间取下弩机交予她,“你也会吗?”
“不但会,还很准。”
林仪君熟练至极地上弦,抬臂,瞄准,“看好——”
话音未落,一束破空之声急射而出,在茂密丛林中划出一道准确的轨迹,正中山匪后心。
不近不远的距离内,山匪摇晃了下,似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眼,又想转身,但这个动作还未完成,便俯身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周昭南眉尾一挑:“你……”
如此精准地射中移动的活物,比他厉害多了。
林仪君将弩箭还他:“我四岁就玩弓箭,弩箭更没什么难度。”
她朝山匪方向望着:“去看看死了没。”
周昭南想说什么,但并未说,跑过去踢了踢尸体,又蹲下来检查一番。
“死了。”
“嗯。”林仪君自言自语,“先审问后判刑,再行刑,勉强也算符合流程吧……”
她看向周昭南,后者眼里若有光,满是喜欢。
“林仪君,你……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都完全不一样。”
林仪君淡笑:“因为我敢杀人么?”
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在战场上……不过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不,我……我嘴笨,说不上来,但你什么都好,天下第一好!”
林仪君颔首:“多谢夸奖……这座山有狼吗?”
“有,尸体不用管,会有狼来吃的。”
周昭南跟着林仪君一道沿着下山的小道走,“对了,他说的那个秦维……我没在山上见过,但是听见过他的声音,那日我三叔回来,便带了外人去议事厅,我是在外头听的。”
“是偷听?”
“……本来不想偷听的。”周昭南小声,“但听到他们聊到你,就想听听说什么。”
“不过他说的货,我可能猜得到。”他想了想,“或许是烟草。”
“烟草?”林仪君停下脚步。
周昭南便也停下:“我爹和我二叔平日都喜欢抽烟枪,初宜生长的烟草味道一般,种的人少,他们总是去阳州采购。那日三叔回来后,二叔抽的烟便是与之前不同的味道,我问了句,二叔说这是三叔从外地专门带回来的,我猜应当就是和那个秦维有关。”
林仪君沉吟片刻:“你三叔之前去了何处?”
“他们一般不会待在同一个地方,具体我也不知道。”
“嗯。”
林仪君继续向山下走。
周昭南跟上她:“……林仪君,你还问吗?”
“不问了,你说得够多了。”
*
严迁进了兄长院落,却在屋前徘徊不进。
丫鬟正端着药碗出来,瞧见他笑了笑。
严迁忙上前:“……我哥没有喝药吗?”
丫鬟摇头无言。
见她似神情落寞,严迁紧声:“明月姐姐,我哥他……”
丫鬟道:“公子睡着,虽未退热,但睡得还好……”微顿片刻,才又无奈笑了:“你日后别唤我‘明月’这个名字罢,公子不让我叫这个了。”
严迁发怔:“为何?……兄长替姐姐改了名?”
“不,公子并不会为我们这样的人费心,这名儿是夫人给的,既不准叫这个,我过会儿回一声夫人,替我换一个便是。”
严迁拉住她:“姐姐不如叫回本名,你本名“姚筝”,倒很雅。”
丫鬟晃了神,笑:“难为二公子还记得贱名,只是我也做不了主,要看夫人的意思。”
“那姐姐先别忙问母亲,我晚上替姐姐说一声就是。”
“那多谢你。”丫鬟行礼,端着药碗告退。
严迁仍在门前犹豫片刻才进。
上次兄长叫他回来取欠条,他没找到,却翻出来一幅画,画上之人与林姐姐有几分相似,可之前兄长并未见过林姐姐。
他好奇想问清楚,可兄长从南燕楼回来后,便着了风寒,病得很重。母亲着急不已,担心他是遇见什么事,便来问他,可他那日还未赶过去,兄长就回来了,因此,兄长与林姐姐之间是否有不愉快,他也不知道。
他只怕是林姐姐那直爽的性子伤到兄长,兄长郁结在心,才病的。
为着这个猜想,他便连那幅画也不敢问了,何况兄长还病得严重,连着几日烧都未退,大部分时候在睡着。
不过醒时倒与从前差不多,言谈举止间并不能看出心情不好的样子。
他走进卧房瞧了眼,兄长阖着眼,他便又安静退了出来。
他在廊下坐了会儿,正犹豫是否要去一趟县衙问清楚,便见姚筝匆匆回转。
“哥儿。”姚筝莫名紧张,“那位……那位林知县上门来拜访。”
严迁睁大眼:“啊……直接来的?”
“是呢!外院的小厮说,人就在门外。”
严迁忙嘘声:“姐姐莫要让东院父母亲知道了,林大人这会儿来当不是以知县身份拜访的,我去接待即可。”
姚筝点头。
林仪君在严家西院门口没等多久,便见到有人迎出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林仪君目光接过去:“这两日忙着县衙招人一事,今日才听说你兄长病了,便过来探望。”
其实她倒也不必亲自来,或者以知县身份来更好。只是她觉得严随安这病的大约与她有点关系,她心下多少过意不去。
听她这样说,严迁心里微松。
林姐姐既然亲自来探望兄长,看来那晚他们并未发生冲突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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