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生起来,叶羽眠才感觉暖和了些,可却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将军,你没事吧?”齐易阳关心地问。
“没事。”叶羽眠摇头道。
“这雨恐怕要下一阵子,等雨停了,天应该都黑透了,山路难行,今晚恐怕只能在这山洞呆一晚上了。将军在这等着,我去拾些柴火,再打点野味将就一晚。”齐易阳说着便要出去。
“我们一起去吧!”叶羽眠起身就要跟着。
“不用将军,你都有些着凉了,就在这儿好好歇着,我很快就回来。”齐易阳见叶羽眠也要去,连忙阻止。
“那你要不等雨小一些再去?”叶羽眠又问。
“不了,趁现在天还没黑透,我快去快回。”齐易阳笑着对叶羽眠说。
“那,那你当心点。”叶羽眠有些担忧地说着。
“好,放心吧!”齐易阳说完就冲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羽眠都等得有些着急了,眼看着雨停了,天却黑透了,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
叶羽眠站在山洞口四处凝望,十分焦急。
她来的时候只顾着看齐易阳了,压根没记来时的路,现在出去唯恐到时候齐易阳回来了,自己却迷了路。
思来想去,她最终还是没有踏出去。
好在,没一会儿,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等人渐渐靠近时,她确定那就是齐易阳。
“齐兄!”叶羽眠赶紧上前迎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叶羽眠的话似是关心,又似是在懊恼责怪。
齐易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着急了。我方才回来时碰到一只兔子,一路追了好远才逮到,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叶羽眠看齐易阳手上提着的那只肥硕的野兔,不禁笑了。
齐易阳背了很多枯树枝回来,看样子足够支撑一晚了。
“齐兄,你快看!”叶羽眠蹲下身俯看那只野兔。
齐易阳听到叶羽眠的呼唤也凑了过去,定睛一看,那只野兔肚子鼓囊囊的,并不是太胖的缘故,反倒像是怀了小兔子。
“我捉它时没仔细看,早知道它怀了小兔子我就不跑那么老远去逮它了。”齐易阳似是有些后悔,早知这样还不如去寻些其他的吃食。
“我们还是放了它吧,怪可怜的。”叶羽眠有些不忍心。
“好,那就放生吧!”齐易阳说着就将兔子腿上的藤绳解开。
二人看着野兔跑得飞快,忍不住笑了。
“齐兄,快来烤烤火吧,你身上都淋湿了,仔细别着凉了。”叶羽眠见齐易阳衣服湿透,赶忙让他去烤火。
“将军,今晚没有东西吃,恐怕得饿肚子了。”齐易阳看着叶羽眠,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打些野味回来。
“不妨事,一晚上而已,之前行军打仗食不果腹是常事。”叶羽眠轻松地说着,好让齐易阳不要那么在意。
“之后我们还是多备些干粮吧!”齐易阳提议。
叶羽眠见他已经默认自己不会再赶他回京了,顿时想起之前,齐易阳也是这样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一路跟着队伍,直到自己收留他为止。
想到这里,叶羽眠不自觉地笑了。
“将军,你在笑什么?”齐易阳见叶羽眠笑而不语,不禁发问。
“我笑齐兄还是跟以前一样。”叶羽眠笑着说。
“那将军觉得这样好吗?”齐易阳又问。
“说不上来,不过,幸好你今天及时出现,否则,我定要被那场景吓得六神无主了。”叶羽眠现在想想那雷劈中大树的场景,还觉得有些后怕。
“这么说,我坚持跟来还是对的。将军就莫要再赶我走了吧,我们一起还有个照应。”齐易阳正好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要求留下来。
“既然你都跟到这儿了,那就算了吧,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叶羽眠经此一遭,也觉得一人出行并非易事,相互有个照应也未尝不可。
齐易阳笑着点头,“多谢将军!”
过了一会儿,齐易阳不经意地问:“将军,这两天心情可好些了?”
叶羽眠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世间好男儿多得是,将军定会寻到更好的!”齐易阳觉得,若是要让叶羽眠摆脱那段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感情,就得与她开诚布公地聊,不能让她憋在心里。
人只有敢于直面心底最脆弱的防线,才有机会突破它。
哪天,若是叶羽眠能够谈笑自如地谈起鲁修远,那就说明,她是真的放下了。
此时的叶羽眠显而并没有放下,她只是苦笑着,没有任何回应。
就这样,二人都各自找地方睡下。
到了后半夜,齐易阳听到叶羽眠似是在说梦话,起身查看。
见她脸上发红,迷迷糊糊说着什么,好像做了噩梦,再一摸额头滚烫,齐易阳才知道叶羽眠发烧了。
齐易阳赶紧拿出叶羽眠随身携带的水壶,又扯了自己身上的一块布料,沾了水,替叶羽眠擦拭着额头,脖子和手心,希望她能舒服些。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叶羽眠似乎好些了,身上也没那么烫了,齐易阳又给她喂了些水。然后,将她放好,自己则出去寻些吃食。
想着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发了一夜的烧,醒来定会感到身体无力,若是再不吃些东西,恐怕也没力气赶路了。
可找了一圈,齐易阳都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只能无功而返。
刚到山洞,叶羽眠就醒了。
齐易阳赶紧上前,关切地问:“将军,可好些了?”
叶羽眠似是没力气说话,只点点头。
“将军,我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吃的东西,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去寻一处客栈歇歇脚吧,你的身子需要养一养才行。”齐易阳见叶羽眠有些虚弱,赶忙提议。
“好。”叶羽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顿时觉得腿脚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许是这阵子她都没有好好吃饭,加上心情不佳,而这两天又一直在路上赶路的缘故,身体才会这么不堪一击。
想起之前,行军打仗,那么艰苦的条件,她都很少生病,如今,反倒不如之前了。
叶羽眠有些无奈地苦笑。
“将军,我来背你吧!”齐易阳见叶羽眠浑身无力,赶忙蹲下身子。
见叶羽眠有些犹豫,齐易阳又道:“将军,这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身子要紧。得罪了!”
齐易阳说着,自顾自地走到叶羽眠跟前,将她扶到自己肩上,背了出去。
叶羽眠的身子贴在他的后背,齐易阳顿时感到她身体的温度,看样子还是在发热,得快些替她找个大夫才行。
到了叶羽眠的马旁边,齐易阳先将她抱上去,然后自己也骑上去,环着她,快速离去。
骑了一会儿,觉得叶羽眠似是有些不舒服,忙停下问:“将军,是不是太颠簸了,你不舒服?”
叶羽眠点点头。
齐易阳一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一手牵着马绳,将速度放慢些。
就这样走了一个时辰,齐易阳的两只手臂早已酸痛难忍。
好不容易碰到迎面而来的商队,齐易阳赶忙问道:“兄台,敢问这儿何处有客栈?”
牵马的马夫指了指后方,“离这儿不远了,沿着这条山路再走一段路,碰到岔路口往左走就行了。”
“多谢,多谢!”齐易阳一听不远了,顿时有些激动,连忙道谢,然后继续前行。
由于马速比较慢,约摸过了两刻钟才看到客栈。
到了客栈,齐易阳赶紧将叶羽眠抱下马,然后让掌柜的开了厢房,又让伙计去寻个大夫。
叶羽眠躺在床上,才感到舒服些,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大夫看过后,说叶羽眠这是得了他们这儿较为严重的风寒,患者多是发热不退,食欲不振,手脚无力。
大夫开了些药材,齐易阳让后厨帮忙煎药,然后又叫人熬了些粥,想着等叶羽眠喝了药,能否吃点。
等伙计将药端来,齐易阳准备给叶羽眠喂药,可叶羽眠压根喝不进去,这可难倒了齐易阳。
他想起方才大夫说,须得将药喂进去,病情才能有所好转。一时间,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
齐易阳不知为何红了脸,犹豫再三,都未有动作。
“将军,将军。”齐易阳呼喊着叶羽眠,可叶羽眠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未有回应。
想起昔日活蹦乱跳的叶羽眠,再看看怀里面色惨白的叶羽眠,齐易阳终于下定决心,心想:等叶羽眠好了,要怪罪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她赶紧好起来。
于是,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俯身将唇贴近叶羽眠的,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
喂完后,齐易阳有些心虚地看着叶羽眠,还好她没有任何反应,齐易阳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晚上的那顿药也是这样喂的,齐易阳刚附上叶羽眠的唇,就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似的。
绵软的唇,这么近的距离,他似乎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叶羽眠。
高挺的鼻子,白皙的面庞,浓密的睫毛,绵软的身子,齐易阳觉察到自己似乎有了异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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