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羽眠倒是提前说出来,齐易阳不免还是有些尴尬。
“那就多谢叶兄了!”
叶羽眠微微笑着,“齐兄客气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二人吃饱喝足,晃悠悠地骑马走了一段时间才到集市。
集市上人多,他们只能拉着马走路,逛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一间成衣铺子。
“客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可以进去试试。”掌柜的见到有人进来,立马高兴地迎接。
“齐兄,挑几件试试看。”叶羽眠扭头对齐易阳说。
齐易阳随及挑出一件藏青色和一件淡蓝色衣服。
“哎呦,客官,您的眼光可真好,这两件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公子这么俊朗,穿在身上必定迷死万千少女!”掌柜的将衣服和人一通夸,似乎不买都对不起这两件衣服似的。
齐易阳无奈地对叶羽眠笑了笑,而叶羽眠却只拍拍荷包,似乎暗示他:尽管试,钱管够!
齐易阳进去了一会儿,出来时,穿的是那件藏青色的衣服。
不得不说,齐易阳身材高大,模样周正,这衣服就像是为他量身而制的一般,不仅合身,还更衬托出他那高大挺拔的英姿。
叶羽眠只一个眼神,暗示出她对这件衣服的满意。齐易阳接到信号也没有多言,只径直去试下一件。
淡蓝色这身的效果似乎比藏蓝色还好,更加衬得齐易阳翩翩公子般的书生气质。
叶羽眠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看叶羽眠似乎马上就要开口,齐易阳立马抢先道:“掌柜的,这两件怎么卖?”
“客官,您方才的两件衣裳都是上好的蜀锦料子,上面的绣工也十分精致,总共需要二十两银子。”掌柜的笑嘻嘻对齐易阳说。
“二十两?太贵了,算了算了。”齐易阳说着,放下衣服就要出去。
叶羽眠有些惊讶地愣在原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没想到齐易阳一个男子,竟然也会市井妇人这套砍价的路数。
等她反应过来时,也憋着笑,跟齐易阳一同往外走。
掌柜的原想着两个大男人不懂行,听口音又像是外乡人,便狮子大开口,想宰他们一顿的,没想到这两个似乎是个门儿清的。
当即便厚着脸皮追过去喊道:“两位客官留步!”
见二人停住了脚步,他赶紧上前道:“二位要是诚心要买衣服价钱都好商量嘛!况且,我看公子穿上那两件衣服着实好看,您二位要不出个合理的价钱?”
“我们自然是诚心要买,不过两件总共二两银子,掌柜的觉得可以就卖,不行的话,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齐易阳笑着对掌柜的说。
“客官,二两银子,我连本钱都不够,这样,您再加点,五两银子。”掌柜的看似一脸为难的样子。
“就二两,不行就算了。”齐易阳说着,又继续往外走。
眼看着齐易阳和叶羽眠出了门,准备牵马去了,掌柜的又追出来喊道:“客官,您二位等等!”
他们二人一听,知道没问题了,背对着掌柜的,偷笑了几声,而后扭头,一本正经地问:“掌柜的,还有何事?”
“既然您二位诚心要买,那两件衣服就给你们吧,觉得好再来买就是了!”掌柜的嬉皮笑脸地道。
齐易阳和叶羽眠随后跟着掌柜的回到铺子,看着他把衣服包好,叶羽眠才拿出荷包付了二两银子。
掌柜的看到叶羽眠的荷包鼓鼓囊囊,才知道,这二人并非没有钱,敢情就是个会砍价的!
出了铺子,走远了些,叶羽眠才放声大笑,“哈哈哈,齐兄,你厉害啊,与寻常男子不同!”
“混迹江湖久了,这点小伎俩必定不在话下!”齐易阳也一改往日的谦虚,大方地承认了这项技能。
之后,叶羽眠又带着齐易阳买了几双合脚的靴子,配了一个随身携带的水壶。
逛了一下午,二人都有些疲累,随即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
鲁修远处理完军中事务,便回府同母亲商议自己犯下的错事该如何收场,按照他的意思,必定是要娶了苏雪蓉的。
林氏一听鲁修远要娶一个商贾女子,甚是震惊。且不说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就是这寻常百姓人家也很少愿意娶商贾出生的。
“远儿啊,即便你对不起那女子,可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威远侯府的侯爷,再怎么不看门第,也不至于娶个商贾女子为正妻啊!”林氏劝慰着,觉得鲁修远可能是一时愧疚,有些头脑发热了。
“你要对她负责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万万不能是正妻,纳个妾室倒是可以的。”林氏多年的修养告诉她,自己儿子犯了错就得认,可断不能辱了侯府的名声。
“母亲,妾室怎么能行!这样人家该怎么想呢?”鲁修远一脸为难。
“她一个商贾女子,能嫁到侯府当妾室,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岂能容她再妄想其他的?!”林氏觉得自己儿子哪哪都好,唯独对感情之事犹豫不决。
“母亲!”鲁修远又有些不情愿地喊道。
从今天苏雪蓉的态度来看,她压根不想嫁到侯府,若是自己再跟她说让她入府为妾,只怕苏雪蓉当即就要将他扫地出门,从此就当没交这个朋友了。
“远儿啊,如今你跟眠眠虽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倘若他日,你有了心仪的女子,难道要让她当妾室吗?既然你喜欢的不是那位苏小姐,将她放在妾室的位置也没有什么要紧,侯府也不会亏待了她,这不比她整日开铺子抛头露面强多了?”林氏再次劝道。
总之,她就是想让鲁修远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也要让鲁修远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随意找个女子就能成婚的。
商贾女子独自一人来京城开铺子,头脑自是有的,也难免不会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借此机会攀高枝。林氏虽出生名门,不清楚商贾女子究竟是何居心,但后宅的那些勾心斗角早就让她知道:凡事不可只看表面。
林氏提起叶羽眠,鲁修远顿时没了声儿,低头丧气的,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原先,他的心底还存有一丝侥幸,幻想哪天自己如果能过得了心里的坎,兴许就会跟叶羽眠在一起了。
可如今倒好,自己做出此等事情,而叶羽眠自小便追求的是:夫妻恩爱共白头,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事一出,他与叶羽眠是真的没法在一起了。
鲁修远懊恼地回到房间,内心满是愧疚和自责,原本他和叶羽眠的愁绪还未消散,如今又是他和苏雪蓉的事,让他左右为难。
一整晚,他都陷入这种尴尬和两难的境地,久久不能入眠。
最终,他还是决定明日一早到苏雪蓉那边跟她聊聊,一方面,是探探口风,另一方面,则是寻找一个最佳的办法。
另一边,苏雪蓉正在铺子后的房间里收拾行囊,准备跑路。
她深知鲁修远势必要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以他们侯府的地位,断断不能娶她为妻的,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她入府为妾。
可她虽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出生,但为人妾室的难处,她还是早有耳闻的。单单看那些到她铺子里买东西的妇人们便可知道,妾室基本不会出门,即便出来,也是追随着正室或丈夫的,伏低做小,谄媚讨好。
若是往后的几十年都要这样在威远侯府过日子,她宁愿在乡野食不果腹。
等到侯府真的做了决定,她恐怕插翅也难飞了!
简单收拾些衣物,带足了银两,苏雪蓉就准备等天还没亮时出发,等城门一开便出城去。至于铺子的生意,眼下也只有以大局为重,钱财损失了后面还可以弥补,婚姻之事可不能儿戏啊!
苏雪蓉将东西收拾妥当,早早地就歇下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她便起身,简单捯饬一下,就往城门口去了。
见守卫的还没开门,她就悄悄地站在远处等着,约摸过了一刻钟,守卫才伸了伸懒腰,将城门打开。
简单地查验一番,苏雪蓉便顺利通过了。
甫一出城门,她就长舒一口气,生怕在出城之时出什么幺蛾子,好在一切顺遂。
苏雪蓉逃命似的,快速骑上马,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地。
鲁修远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眼看着天蒙蒙亮,他便起身,简单地吃了些早饭,便先去了军营忙活。
等到差不多时候,他才骑马回城,想着苏雪蓉的铺子应该开了,正好去与她谈谈。
去的时候还是很早的时候,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
见到苏雪蓉的铺子还关着,鲁修远以为她今日睡过头了,竟然还未开门。可就这样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
鲁修远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万万想不到苏雪蓉会离开京城。
于是,他找了个就近的茶馆坐下,边饮茶,边等着苏雪蓉开门。
这一等,便到了正午时分,眼看着艳阳高照,鲁修远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鲁修远到了后门,一连敲了很久,都没人开门,去隔壁的铺子一打听,他们都说不知道。
“一个大活人跑到哪里去了?”鲁修远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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