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昨日,姑娘下床时突然昏倒,之后便高烧不退。相爷和夫人都忙于他们宝贝女儿的喜事,奴婢不敢去打扰,只好给了门外的小厮一些铜板,让他们请了城里有名的郎中来。郎中开了药方,我亲自去药房抓了药,熬了药给姑娘服用,姑娘这才醒来,真是吓死我了。”
白芷果然看到床边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一只青瓷药碗,碗中的药汁已经见底,药碗旁是一只银汤匙,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药渍。
喜儿说完,拿起桌上的白瓷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菊花茶,递给她:“姑娘先喝些水,润润喉。”
她点点头,半坐起身,接过菊花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最后一口菊花茶,淡淡的清香在口中回荡,她的目光转而投向了陪伴在侧的喜儿。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喜儿那双因常年劳作略显粗糙的手,“谢谢你。”
喜儿是自幼跟随她的婢女,比她小一岁,她俩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主仆的界限。
“姑娘和奴婢还说什么谢呢,”喜儿的手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奴婢照顾姑娘是应该的,当年要不是白夫人收留我,我怕是早已被那人贩子卖到青楼里去了。”
喜儿的手上戴着一只银镯,是白芷在她及笄之年送给她的,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总是被她擦拭得干干净净。
她松开白芷的手,抚摸起腕上的银镯来,“姑娘可还记得这只镯子?姑娘说过,它就像咱们之间的关系,简单却坚韧。”
白芷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三天后,是夜阑音和傅嫦樱回门的吉日,相府上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府中所有人都被恩准参加这场盛大的宴会。
尽管丞相夫人最初以白芷的身世为由,不同意她出席,但在舅父的慈谕下,白芷终于得以一睹这场盛宴。
宴会设在相府最为宽敞华丽的“聚贤堂”内,足以容纳相府所有的亲眷。
随着晌午的临近,白芷在喜儿的陪同下步入了聚贤堂,目之所及,家仆们穿梭其间,有条不紊地摆放着精美的器皿和餐具,相府的亲眷们,也都已聚集在此。
白芷的舅父,除了她舅母外,还有三位姨娘。第一位姨娘姓周,膝下有一十五岁的女儿;第二位姨娘姓温,有一子和一女;第三位姨娘姓苏,今年刚入相府,尚未有子嗣。
此刻,这三位姨娘都坐在聚贤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们的孩子们也陪伴在旁。白芷选择了一个靠近她们的位置坐下,与她们一同静待。
大厅的侧座上,端坐着丞相和丞相夫人,丞相夫人身着一袭绣有金丝牡丹的华贵礼服,丞相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官袍,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他们三个嫡出的儿子就坐在他们下首,穿着皆十分华贵。
厅中的餐桌上,仆人们精心布置了一番,摆放着一套套精美的瓷餐具,每一套都由一个瓷碗、一对瓷盘和一双象牙筷子组成。
餐桌上还摆放着一座座银制香炉,炉身雕刻着展翅欲飞的仙鹤,炉中焚着淡淡的“龙涎香”,香气在空气中袅袅升起,如同薄雾轻绕。
在场的每个人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新姑爷的到来,希望能够一睹他的风采。
白芷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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