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往上看了一眼备注,不是父皇母后。
嗯,是苏澈……
苏澈?!
江溪看见秦芷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了?有世纪新瓜?”
秦芷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地呛了一句:“整天就知道吃瓜吃瓜,你猹呀?”
江溪白了她一眼:“嫌弃我是吧?你下次想吃瓜别找我,本供瓜商拒绝对你开放。”她哼了一声,扭着腰混到导演那一块去了。
秦芷点开那个小视频,主人公居然是穿着衬衫的苏澈。他一步一步演示教导得十分认真,当然了,秦芷的关注点全在他抬手间露出的腹肌上。
害,还有汗水流过的脸颊也分外性.感。
秦芷且兴奋且罪恶地又看了一遍。
别说,就苏澈这脸这身材,真适合拍这类枯燥教育宣传片,保证小姑娘们个个目不转睛认认真真从头看尾。
“秦芷老师,一起对个剧本吗?”一道清朗的男声从她身边传来传来,秦芷抬头一看,是男主角的扮演者季明御。
“哦哦好呀。”秦芷连忙删除掉对话框里的信息,把手机暗灭,拿着剧本站起身来,“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去那边的树荫下对吧。”
苏澈在那头捧着手机直愣愣盯着,心跳加速地看着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消失,连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有看到回复。
他有些不安,是这样发不太好吗?过于官方了?要撤回吗?撤回后该说是什么?
他越想越纠结,越想越觉自己发的消息不好,迁怒地把给自己出馊主意的好友拖入了黑名单,自己打开了百度查询。
好友:^#&*@%……狗东西!
“看,那个就是郑公子。”两个小姑娘躲在一棵巨大的桃花树后,探头探脑地望向溪边一个身穿白衣的清俊公子。
梳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拿手肘捅了捅同伴,“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传言不虚呀,你有福啦。”
“胡说!不知羞!”梳着桃花髻的小姑娘小脸粉红,作势轻轻锤了同伴一下,有些不安地说,“我们出来的够久了,该回去了。”
花苞头小姑娘有些不乐意地喊:“今天是上巳节欸,做什么这么早回去!陈安玉你怎么这么胆小!”
“嘘,嘘,你小点声。”陈安玉急得直跺脚,扑过去捂住她的嘴,“让他听见了!”
花苞头被捂住了嘴只能唔唔唔,拼命地用眼神示意。
陈安玉抬眼,正好对上了少年看过来的目光。
桃花树下,花瓣像雨一样纷纷落下,少男少女隔着花瓣羞涩相望,同时觉得心脏重重一跳。
“过!”导演严肃的声音传来,“不错。”
秦芷立马窜到摄像机那边,看了一遍回放。
钱导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小秦这条很好,保持状态就可以了。”
下一场正巧是白南栀的戏,秦芷坐在一边抱着半个西瓜边吃边看。
女主之所以是女主,那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透过摄像机看去,白南栀眉目灵动,将珮珮不谙世事的固执与天真的残忍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她就是珮珮。
她像一颗渐渐从沙砾里冒出的钻石,终将闪耀出夺目的光芒。
秦芷突然间觉得手中的西瓜索然无味,虽然现在白南栀的演技还稍显青涩,但已经有了雏凤于飞的架势了。
如果,她一直待在原地,不论现在有多远,总会会被赶上的——更何况人家有外挂。
危机感从来没有这么浓过,她拿起了一旁做满了批注的剧本,看起了第六遍。
江溪走过来,俯身将她勺子上的西瓜瓤叼进嘴中:“你不歇歇?”
秦芷从剧本中回过神来,看着江溪,这个在小说中一直支持她到最后却不得善终的朋友,心中骤然间升起感动与豪情:“水呀,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滚犊子。”江溪嫌弃地甩开秦芷的手,“羊腰子吃多了?假酒喝高了?要不要吃两片头孢缓和一下?”
秦芷心中的复杂思绪顿时消失殆尽:“逆子,你只想要爸爸的遗产!你根本不懂爸爸的温柔。”
*
一直拍到中午,导演在工作人员幽怨的眼神中勉为其难地说了句休息,但瞧他脸上恋恋不舍的神情,显然是觉得可以再战三百年。
众工作人员:你不可以。
已经是九月中旬,但正午的日头仍然毒辣,秋老虎趴在这块土地上懒洋洋地舔着爪子,不显丝毫颓势。
秦芷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冰镇酸梅汤,满足地在躺椅上缩成一团,大夏天来上这么一口简直舒爽。
见江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不露痕迹地将杯子转了转,举着对江溪说:“看什么看,我在喝枸杞菊花茶呢,不信你尝尝。”
感谢鸳鸯杯,感谢某宝定制。
江溪将信将疑地靠过来喝了一口,奖励似得从兜里抓了把南瓜子放在她手心:“少吃点酸的,伤胃。”她眯眼看向入口的方向,“你男人是不是又要请全剧组吃饭?”
秦芷扭头看向临兰苑的车子,有些迟疑:“也许是别人吧?这才刚进组啊,还没有那么迫切的希望改善伙食,他以前也不会这么早送呀。”
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员工走到导演面前说了什么,两人一起向秦芷的方向看来。
“秦芷小姐,这是老板特地给您点的。”员工把大木盒放到秦芷面前,转而帮其他员工发饭去了。
纵使有些疑惑,秦芷还是打开饭盒吃了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东想西,再说,临兰苑的饭菜味道十分不错。
江溪取了饭溜达着回来,打开饭盒看了一眼,又凑近秦芷的看了看,打趣道,“果然老板娘和我们还是不一样。”
她从饭盒里夹起一筷子笋放到嘴里:“错过了笋这样的美味,你一定会后悔的。还以为你们两出问题了,看来还是挺好的嘛。”
你本以为的没错,秦芷暗暗给她点赞却不说,嫌弃地把她扒开:“离我远点儿,一股笋味。”
江溪故意笑嘻嘻地凑近来,直看到秦芷快翻白眼了才放过她:“一车的巧克力慕斯。”
见秦芷陡然亮起的双眸,瞬间变脸,提着她脸上的肉掂了掂:“你看你是不是胖了还吃吃吃,想着吧。”
秦芷敢怒不敢言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青菜。
坐在片场众人间听着大家谈论秦芷夫妇是如何恩爱,白南栀半是嘲讽地勾起嘴角,立马掩饰性地低下头,埋着头往嘴里塞了一口笋丝,指甲在巧克力慕斯的盒子上轻轻点了点。
演女六号的演员凑过来搭话:“早就听说临兰苑的饭了,真是托了秦芷姐的福。”
“是呀是呀。”白南栀笑着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笋,状似无意地感叹,“真好吃,我可爱吃笋了。”
是阿狸呀:【谢谢先生的安慰,我的心情好多了。】
顾均泽:【女孩子心情不好可以吃点巧克力,还有他们家笋丝好吃吗?】
是阿狸呀:【很好吃,先生我下次帮你做另一种做法的吧,也很好吃呢。】
是阿狸呀:【比心心。】
顾均泽:【好。】
*
导演誓要赶上寒假档,剧组进度很赶,分了好几个组拍摄。秦芷上午还是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下午就是雍容端庄的当家主母;清晨还是在小舟荷花间与同伴欢闹的少女,夜晚就成了在茫茫沙漠孤独寻夫的少妇。
就感觉,自己要精分。
在拍摄期间,秦芷目睹了白南栀一天天的成长与蜕变,也逼着自己不断进步与突破。年少成名、顺风顺水让她眼前被弄上了一层繁华的纱,现在的紧迫到时让她清醒了不少。
也很难说这完全是一件坏事吧。
最近和顾均泽的联系越发少了,通常是和他打电话打到一半就匆匆挂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会重新拨回来解释,有时候太晚了,就发个微信意思意思。
每次都隐隐约约地能听见女人的娇嗲或是男人陡然沉重的呼吸。
啧。
她还撞见过几次白南栀早上回来的情形:猫眼半睁,似是泛着泪花,眼角带着微微的红晕。粉面含春,小嘴微红,走路腿微颤。大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刚干完什么回来。
白南栀还总是朝她露出娇娇媚媚、暗含得意的笑——但仔细看去又好像只是娱乐圈后辈对前辈的礼貌性微笑。
都是山里的狐狸整的像谁看不懂似的,秦芷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一个茫然不知的形象更有利于要分手费……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但就她估摸,过不了多久就要摊牌了。
苏澈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从白南栀第一次半夜没回来那一天开始加大了对她嘘寒问暖的程度。
就感觉,突然从畏畏缩缩含羞草变成了理直气壮参天树。
还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东西,像什么,光棍节礼物?光棍节第二天纪念日?
秦芷不是傻子,委婉地拒绝过一次后见他照行不误,就由着他去了。
笑话,苏澈长着那样一张极品脸,她都已经意思意思拒绝过了还想怎样?她已经够守道德标准了。
江溪对此到时乐见其成,自从知道顾均泽出轨后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暗暗做好解约准备,最后四处打听优质男士——她甚至混入了京都相亲群,与周边大爷大妈打成一片。
秦芷的身份就是她那识人不清的逆女。
就等着她与顾均泽分手后给她建个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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