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犯了大错，还请老夫人原谅。”顾疑月抹了把眼泪，伸手抽走老妇人手中的玉如意，狠狠的摔碎在了地上，众人皆是一惊。
“放肆！”老夫人诧异的瞪大了眼，指着她怒骂，“反了反了，你这个忤逆的小野种！”
小野种？顾疑月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举起描金福寿杯，玛瑙盘，翡翠盏，一个个杂碎，哭泣道，“老夫人不喜欢与商户女有关的东西，母亲却日日进奉，可怜的老夫人，要受这罪！老夫人不喜欢的阿月帮你解决！”
“阿月，你这是干什么！”大夫人和三夫人全都慌了来阻拦她。
顾疑雪也吓了一跳，慌忙阻拦，伸手时露出了手腕上碧莹莹的镯子，“顾疑月，你快住手！”
其余孩子全都跳开立在一边，惴惴不安，“二姐姐！”
她怒气窜上了脑门，一把推开顾疑雪，将屏风一家伙掀倒在地，举起凳子一下接着一下将紫檀框砸碎，还不够，她抄起一边的剪子扎到了屏风里，猛地一划，松鹤延年的双面绣立刻毁了。
“疯子，你疯了！”顾疑雪骇然大呼。
大夫人一颗心慌得直跳，“阿月阿月，快住手，快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老夫人气的眼睛赤红，额角的青筋暴起，颤抖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反了反了，这个小杂种……”
跨院里。
张氏听说女儿去了国公爷那里，心里先是惴惴，立刻收拾了一番去了清风轩，不料没有听到咆哮声，她侧耳等了一会儿，松了口气儿。
这时翠枝急急而来，说外面张家送来的东西到了，她瞧了一眼书房的门，立刻赶去收东西。
有了张家送来的寿礼，老夫人必定会消气，也就不会再罚阿月了。
张氏出了二门，去了外院，见张家人正等着，赶忙上前。
“大姑奶奶！小的给大姑奶奶请安。”
“快起来，东西到了？是什么？”
“老爷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张氏收了东西，问了父兄的情况，得知他们一切安好，心头大快，“那就好，多谢我父亲筹谋，你给我捎个话，我和阿月都好，叫他们安心便是。”
“是，小的一定带到。”
张氏回到屋里，打开箱子被那东西惊了一下，“这是蓝宝石？不是，不是，是青金石雕成的。”
她琢磨了一番，不住地摸着父兄送来的青金石雕镂的开屏孔雀，心里生了一丝不舍。
青金石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有这么完整的一块儿，其色相如天湛透，通体天青，犹如澹澹湖波，而其线条流畅又不见雕琢之痕，在绽开的孔雀尾巴部，竟然有天然的金屑散乱点缀其上，光辉灿烂至极，恰似众星丽于天。
孔雀昂首开屏，美丽异常，这样的东西当然不是普通之家才能拥有的。
“快将东西收起来，送到老夫人那里，不，我亲自送去。”
张氏抬着东西兴冲冲的到了荣安堂，不想整个院子中没几个人，丫鬟也不知去了哪里，远远的，她听到屋里有喊叫声，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吵架？谁敢跟老夫人置气。
张氏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忽听见里面有人急急喊女儿的名字，顿时心里一慌，疾步朝正屋走。
“反了反了，你这个小杂种！”
张氏掀帘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只见屋中凌乱一团，所有的人都在急声劝说，顾疑雪正和几个丫鬟抱着阿月，而上首的那个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正指着她的女儿怒骂。
张氏慌了一瞬后，面色铁青。
小杂种？这是在骂她的女儿？！张氏咬紧了牙关，只听女儿扬声道：“老夫人息怒，商户女的东西我都帮你砸烂了，你也不用日日处在这其中难受了。
“弟妹！弟妹，你可来了！”大夫人瞧见张氏来了，又尴尬又发急，“弟妹，你快劝劝阿月。”
张氏看着满屋子的狼狈，想到国公爷的冷脸，大喝一声，“阿月！住手！”
顾疑月听到母亲的声音，眼圈一红，冲到了她跟前，抱着她的腰，“娘，老夫人说我们是下贱胚子，我们走吧，不在这儿呆了！人家不喜欢我们送的东西，看到咱们送的东西就难受，我就帮忙把这些东西砸了，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张氏看着满地的零碎，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铁青。一时不知该心疼她的东西还是气恼怀中这个惹事的小畜生！
老夫人气得脑袋发昏，开骂，“张氏，你养的好女儿！忤逆不孝！还留着她做什么，还不打死了干净！”
张氏心口一疼，脸上带了三分冷诮，“我不知老夫人不喜欢我送的东西，阿月做的对，老夫人终于不用日日看着我送的东西难受了，老夫人，您息怒。”
“放肆！放肆！”
“弟妹……”
“二嫂！”
张氏拉着女儿就走，顾疑月喜滋滋地到了屋外，看到红柳翠枝手里抬着箱子，疑道，“又抬了什么东西？”
她打开箱子，“哇！是孔雀，真好看！我喜欢！”
“不是给你的！好了，抬走！”
疾步出来的三夫人还有顾疑雪都听到了顾疑月的赞叹，走到近前，箱子合得虽快，但二人还是看到了，那里面的东西光华满满，流光溢彩。
“这是要送到宫里的寿礼吗？”三夫人立刻问了一声，笑道，“还是二嫂能为国公爷解忧，刚才老夫人也是一时气急，二嫂嫂不要放在心上。”
张氏眉眼一横，冷冷扫过顾疑雪，对红柳道：“还愣着做什么？”
三夫人道，“二嫂嫂，今日阿月闹了这么一出，若是国公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嫂嫂不要逞一时之气，还是安抚安抚老夫人吧。”
顾疑月打开箱子，细细打量这华美的孔雀，收了此前的赞叹。
这个孔雀她记得在书中出现过一次，其价昂贵，非同凡响，这不是商户之家所能有的。
脑中闪过一个情节，她面上沉重了几分，在张氏合箱子的时候，将那蓝孔雀拿了出来，笑嘻嘻道，“既然是给老夫人的，那我送去！”
“阿月！”张氏来不及阻拦，她已经兴冲冲地进了屋里。
老夫人的心口怕是很痛，明天继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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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了当然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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