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作息比较向现代靠拢,到了天玄山之后也一直没人管过作息的人,祝昭昭睡眠时间一向很长,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然醒。
所以突然被窗外的响动惊醒的时候,她甚至梦刚做一半。
“什么动静。”
嘴里含糊说着,祝昭昭迷迷瞪瞪地推开窗。
然后被飘在窗外的白色影子吓得瞬间睁大眼睛。
什么东西,天玄山都见不到的鬼竟然在剑宗出现了?
狠狠倒抽一口凉气,彻底被吓清醒的祝昭昭终于看清飘在窗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昭昭,你醒了吗?早课马上要开始了。”
手指轻轻戳着眼前的小小纸人,祝昭昭拨了拨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月书师姐我刚醒。”
没错,这个吓得让祝昭昭差点出窍的,是白月书特意用来叫她起床的纸人。
白月书的声音从纸人身上传来,“醒了就好。快收拾一下下山来吧。”
抬头看了眼还能望见星星的天空,祝昭昭神情变得很复杂。
她沉默了一下:“月书师姐,现在丑时刚过。”
小纸人晃晃脑袋:“没错,马上就要寅时了。”
马上……
把‘丑时刚过只是客气话,现在离寅时还有至少二十分钟’这句咽回肚里,祝昭昭决定换种更含蓄的说法:“宗里的早课是几时开始?”
小纸人回得很快:“寅时呀。”
祝昭昭内心在尖叫:六点也是寅时,但现在才四点多!
和小纸人大眼瞪小眼半天,祝昭昭最后选择屈服。
最后看眼天上的星星,她狠狠捋了一把头发:“知道了月书师姐。等我收拾一下,我现在下山。”
*
祝昭昭一走下山,就看见白月书站在山脚的白色身影。
她本就比同龄人高些,加上常年修炼,整个人立在那的时候就像一棵笔直的松,旁人很难不注意到。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被迫早起的怨气因为看见美女消失不少,祝昭昭快速调整好状态,扬起笑脸。
“月书师姐。”
白月书寻声扭头:“昭昭。”
快步走到白月书身旁,祝昭昭拿出昨天宁木灵给的灵果:“月书师姐,给。”
认出祝昭昭手上灵果,白月书瞬间慌得笑脸都没了:“昭昭?你从哪拿的这果子?”
“这是六长老最宝贝的灵果,旁人随意采摘是要被罚的。”
她牵起祝昭昭的手:“快,现在送回,事情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
白月书神色之惊惶,动作之迅速,让本来只是想用灵果继续和她打好关系的祝昭昭都懵了。
不是,宁木灵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威力才能让长老的内门弟子都怕成这样。
果然不能小看剑宗里的任何人,哪怕是非战斗系修士。
再次在心底坚定地树立起这个认知,祝昭昭一把拉住已经准备御剑的白月书:“月书师姐,其实这个果子是六长老给我的。”
“是六长老给的?”白月书看起来很意外。
祝昭昭点头:“对。”
来追杀偷果子的宗主时顺便给的,这话没问题吧?
“那就没事了。”收回欲走的脚步,白月书重新看着祝昭昭手里的灵果,“灵果珍贵,你确定要给我吗?”
祝昭昭想都不想:“当然!月书师姐这么照顾我,我送你灵果不是应该的吗?”
闻言先是一怔,白月书很认真地从祝昭昭手里接过灵果。
她脸上浮起笑意:“昭昭,谢谢。”
白月书态度郑重,祝昭昭反而有些不自在。
于是她转移话题:“月书师姐,现在是几时了?”
白月书回过神来,表情变得很急切:“对了,早课要迟到了。”
扫了眼墨色的天,祝昭昭无言。
行,你说要迟到就要迟到吧。
祝昭昭放弃挣扎。
*
由于掌筠的‘三不管’政策实行得相当彻底,彻底到什么剑谱功法都没给祝昭昭留,于是两手空空的她决定跟着内门弟子学习。
白月书和秦之衡虽然是亲传弟子,但除了有时候会跟随五长老学习独门功法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内门上课。
御剑前往上早课的成业峰路上,白月书问祝昭昭:“昭昭,你昨天走得急,王师兄好像没有给你安排检测灵根之后的事宜。”
“你知道一会儿要去哪个班上课吗?”
“哦,你说这个啊。”祝昭昭视线从身旁飞过的灵鸟上收回,“我师父说全部按介绍表上的去做就好了。身份木牌的话他昨天也给我了。”
祝昭昭拿出挂在腰间的木牌:“月书师姐,你看。”
白月书微微侧身扫了一眼:“既然宗主已经替你安排妥当,那你照做就好。”
再次越过一片树林后,白月书降下本命剑:“到了。”
直到来成业峰之前,祝昭昭就已经对剑宗弟子的勤勉程度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她真正降落在峰上,目睹成片成片弟子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那些心理建设和峰上的实际情况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刚刚降落,就有人和白月书打招呼:“月书师姐早。”
白月书收起剑,亦朝那名弟子微微颔首:“早。”
很快注意到白月书身后的祝昭昭,弟子看起来很好奇:“月书师姐,五长老座下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名亲传弟子?”
闻言摸摸祝昭昭的脑袋,白月书微笑:“不是。她是宗主新收的弟子。”
弟子大吃一惊:“竟然是宗主的弟子?!”
他声音很大,周围离得不远的人很快都被他吸引过来,祝昭昭顿时感觉身上多了很多视线。
好在这些视线虽然明显,但并没有怀着鲜明恶意,纯粹只是因为她是宗主的弟子而产生的惊讶和好奇。
有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她叫什么名字啊?”
“昭昭。”祝昭昭觉得这种问题有必要自己来答,“我叫祝昭昭。”
那道声音很快回:“原来是昭昭师妹。”
正当祝昭昭准备和周围一圈人打打招呼时,人群里突然又有人问问题:“听说流卓楼昨天闹了很大的风波,昭昭师妹那时候应该也在吧,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流卓楼就是祝昭昭检测灵根的地方。
没想到突然有人会问这个问题,祝昭昭眨眨眼,刚想说些什么,就突然想到有些好胜心比较强的人有时候会对天赋异禀的人心怀不满进而为难他们。
问话的人会是这个意思吗?
祝昭昭还在思考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已经有人抢先怼了问话人:“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有问题也不该问新来的师妹啊,自己找人问去,别吓到师妹。”
眼角余光瞄见身边的白月书肩膀放松下来,祝昭昭没再接话。
问话人委屈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起:“我问得哪里多了,我只是听说王肃师兄昨天好像满宗门地找陈青师兄,说是一旦找到他,就要和他在擂台上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知不知道,那我们观战的话能学到多少剑招技巧啊。”问话人很激动,“流卓楼昨天不是刚好轮到王肃师兄值班嘛,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刚好还可以趁这机会开赌……”
话题以问话人被人捂住嘴巴告终。
面无表情听完全程,祝昭昭甚至不知道该给这段对话什么反应。
毕竟师兄们突然要打生死擂台,师弟们不仅丝毫没有劝两个师兄和好的意思,反而看起来好像更关心怎么学习打架经验,甚至趁机借此来赌输赢敛财这事,放在哪个宗门都很炸裂。
但剑宗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看问话的人被捂嘴的速度就知道。
怎么说,不愧是包揽了全书最重要角色的宗门。
祝昭昭:点烟。
看了眼天色,白月书终于出声赶人:“好了,天色即将大亮,大家莫要再闲聊,都快去做正事吧。”
人群遂一哄而散。
见身旁的祝昭昭还站在原地发呆,白月书以为她是紧张不敢进学堂:“昭昭。”
祝昭昭回神:“怎么了?”
白月书直勾勾盯着祝昭昭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祝昭昭:……
所以我就发会儿呆的功夫,又出什么事了??
正当她想开口问白月书怎么回事的时候,白月书动了。
她弯下腰,对着祝昭昭像哄小孩子一样攥紧双拳,做出鼓劲的手势:“昭昭别害怕,你是最棒的!”
看着白月书脸上努力扬起的开朗笑脸,祝昭昭如遭雷击。
不是,谁能告诉她现在到底发生了啥?
女主角的人设怎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换掉的?
她那么大一个表面高冷,只有在面对男主才会展露温柔的女主角呢?
现在这个正在违抗本性哄小孩的人是谁?
祝昭昭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什么反常理世界。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摸白月书因为强撑着笑都快要抽筋的脸,祝昭昭看着她:“月书师姐,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说完两手一伸,祝昭昭直接扎进白月书怀里。
沉浸在来自白月书身上的香气,祝昭昭愿称此刻为目前为止她最幸福的时刻。
也因为太幸福,直到被白月书领到班级门口后,祝昭昭还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是被身后的疑问叫回神的:“师妹,你挡在门口做什么?”
祝昭昭回头,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和祝昭昭对上视线,少女眨了眨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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