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嘉妮被安排去红薯地干活,前头的人负责割,她负责用耙子拢,拢上一堆抱到地头上,再统一运到场地摊晒。
她在这边干着活,不远处负责刨地瓜的两个男青年频频朝这边打量,互相捅咕着笑了几句什么,片刻后,其中一个朝周嘉妮走来。
“同志,你是前几天才来的新知青吧?怎么称呼?”
周嘉妮直起腰循声看过去,她能认出这是上两届的老知青,但名字对不上了,客气地点头道:“你好,叫我周同志就行。”
“我叫严满仓。”严满仓笑着问道,“你是从齐阳来的吧?在这边还适应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有些熟悉的情景在脑子里掠过,周嘉妮一阵头皮发紧,忙道:“谢谢你的热心肠,暂时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严满仓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忙道:“没事,都是知青,搭把手应该的,而且我有的是力气,你……”
“严同志,真的不用!”周嘉妮赶紧划拉了一堆地瓜秧抱着去了地头上。
严满仓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沮丧地回去,赵聪凑过来小声问他:“咋样咋样?是不是那个?”
严满仓点点头,道:“应该没错,我想象不出比她还俊的人得长什么样。”
昨天才听说这批新知青里有个长得很漂亮的,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就是人家似乎没那个意思。
“肯定是害羞呢。”赵聪冲他挤挤眼,怂恿道,“别这么快放弃啊,这种初来乍到的才好追,多送温暖多关心,你想想咱刚来的时候啥心情,等时间一长人家适应了就轮不到你了……”他还要再说什么,见周嘉妮返回,忙道,“回来了回来了。”
周嘉妮走了两步停下,摊开掌心抢了个红包,划着界面看了眼群里的信息,北极甜虾、冷冻榴莲肉、大黄花鱼,都不是她想要的,遗憾的合上手掌回去干活。
刚拿起耙子,严满仓又走了过来,比先前更加殷勤地道:“周同志,我来吧,你去旁边歇着,这点活我捎带手就做了。”
前头割地瓜秧的婶子扭头看过来,露出了然的、意味深长地微笑。
周嘉妮以为刚才的举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知道严满仓没看懂还是不死心,她深吸了一口气,索性直接说道:“严同志,这是队长分配给我的任务,我完全能胜任,而且你这样对女同志来说影响很不好。”
严满仓脸色渐渐涨红,有些失望的回了赵聪那边。
赵聪见他脸色不好,没敢调侃,赶紧安慰道:“算了算了,长得好看的人都傲气,还不一定适合过日子呢。要不还是昨天那个吧,我看昨天那姑娘也行,你俩不是聊了很久吗?”
严满仓脑子里浮现出另一张朝气蓬勃的脸,皮肤微黑,眼睛又亮又有神,交流起来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她也委婉的拒绝了自己,可没像刚才那姑娘似的让人下不来台。
最起码,还跟他聊了很多这批知青的情况。
但是…严满仓忍不住又朝周嘉妮那边看了一眼,嘴上道:“再说吧!”
种完麦子就扩建知青点,新知青都得搬过去,等离得近了说不定还有机会。
晚上,周嘉妮跟着赵梅从三位老乡家里收了二十多斤鲜豇豆。
二十多斤看着不少,但九斤左右才能晒一斤干的,但吃的时候泡一点就能炒一大盘,也挺出数量。
不光有鲜豇豆,还收了五斤干的,这是人家去年的存货。
鲜豇豆一分八一斤,干豇豆两毛钱一斤,在周嘉妮这里划算的不行。
除了豇豆,周嘉妮还从老乡手里买了三斤粉皮、七斤生花生、二斤鲜枣,鲜枣是老乡家里枣树上结的,口感算不上特别好,就是吃个新鲜。
于晚霞跟孙萍被她这阵仗影响的有些意动。
两人倒不是为着冬天的时候吃,都想给家里人寄点回去。
但又不想从鲜豇豆开始操作,便这个给周嘉妮冲了一碗麦乳精,那个给周嘉妮匀了手里所剩不多的酱豆干,还帮她把当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然后瓜分了那五斤干豇豆。
周嘉妮笑骂:“俩懒姑娘,自己找老乡打听打听就能买着,非从我手里倒。”
于晚霞毫不客气地道:“捡现成的多香啊。”
孙萍在旁边点头。
周嘉妮气乐。
不过这两人后头帮她干了不少活。
赵梅第二天一早就把头天收的豇豆洗干净用粗盐水煮软晾了起来,又请了一上午假,揣着周嘉妮塞给她的两块钱回了娘家,中午背回来十斤鲜的、三斤干的,晚上又带着周嘉妮出去凑了二十来斤鲜的、七斤多干的。
她哥也摸黑过来了,送了三十多斤鲜豇豆、十来斤干的。
他是听妹子说这位周同志干豇豆也要,就找本家叔伯和左邻右舍凑了凑,要是周同志不要,他再还回去。
周嘉妮全留下了,结算完又给了赵大哥一毛钱的辛苦费。
这么多豇豆晒起来很壮观,但在农村里却不稀奇,年年都有人晒一院子豇豆,等过几天分了地瓜和玉米,各家屋顶上都是切好的地瓜片,那才叫壮观。
赵梅对这事特别上心,每天一早一晚都仰头看天,生怕天气不好豇豆霉,没想到连着四五天大太阳,晒得特别好。
最后拢起来一过称,出了八斤半,加上收的那些现成的,一共30斤9两。
晒完这批,暂时没再收了,抢收接近尾声,社员们开始忙活自家的自留地,同时也都惦记着接下来分粮的事情。
计算自家人的工分,合计能分多少,收拾地窨子啥的,再大的事也没有分粮重要。
分粮还有些附加的东西,比如地瓜秧、玉米秸、玉米骨、高粱秆子、豆秧等等,队里留一部分做饲料,其他的分到社员手里,有的当柴火,家里养猪的也能做饲料。
就连刨出来的玉米茬,都会在晒干后分下去。
老少知青们也都动起来。
不光新知青惦记着从老乡手里买粮,有些老知青也惦记。这时候能不倒欠大队,还有余钱从老乡手里买粮,都算好的。
在场地摊晒玉米的时候,邱则铭拿竹耙子来回勾着,慢慢挪到周嘉妮身边,小声道:“细粮能再匀你十斤,粗粮…你要多少?”
上回那些跟邱则铭银货两讫了,这次合作再另算钱跟票。
周嘉妮小声回他:“你能给多少?给多少我要多少!”
邱则铭觑了她一眼,周嘉妮道:“不是我自己吃,我往省城寄。”
这倒不纯是借口,家里人勒紧裤腰带给她攒各种票,现在能搜罗到粮食,当然得给家里寄些过去。
邱则铭道:“那粗粮先给你三十斤吧,细粮十斤。”
周嘉妮点了下头,邱则铭接着道:“粗粮要的全是新粮,再等几天,要是晒得不够干咱们吃亏。”
“明白!”
周嘉妮借助收豇豆混的脸熟,自己也跟人预约了四十多斤玉米,多加了钱,不用给票,也得再等等,到时候她也要验货,晒不干,或者掺了石子混重量的,她也不要。
除了玉米,还要了几十斤红薯,有老乡家自留地种的这个,不用等队里分,有二十来斤是今天晚上过去拿,另一户约的明天。
今晚上拿到红薯,她又能开团了。
韩阳带着另一个老知青吴立华过来找邱则铭,道:“邱同志,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帮我们知青点解决一下蔬菜的问题。”
周嘉妮就在附近,一听这事,脑子里嗡了一下,刚想躲开,就听韩阳喊她:“周同志。”
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为了解决知青吃菜的问题,村里给他们划了自留地,一人一分地。
周嘉妮他们这批新知青没有,明年开始凭工分挣口粮了,村里也会给他们划一块出来,自己种菜自己吃。
头几批知青,一开始都懒得打理,管老乡们买,后来发现高估了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口粮挣不出来得靠买,买了粮又吃不上菜,加上村里大娘大爷们也总念叨,才开始打理自留地。
今年连着几茬蔬菜长得都不错,秋收前知青们还跟着老乡去集上摆过摊。
现在眼看着要分粮了,老知青都在临时抱佛脚忙活着挣工分,都不想请假去赶集,却又都急着想把菜换成钱,好还欠大队的账或者找老乡买粮,就把主意打到新知青头上,希望他们帮着解决一下。
韩阳笑道:“跟你们一起的赵卫国同志和王长征同志,一人买了十斤支持我们。二位同志也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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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郑家大闺女秀琴是出了名的好,长得俊,勤快手也巧,村里供销社新来的会计看上她了,她不愿意,转头找了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听说找到那个男人啊,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
袁家小儿子袁颂是出了名的万人嫌,连他哥嫂都不说句他的好话,可人家就是有福气,整天游手好闲还找了个顶顶俊的媳妇。
脸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大家都等着郑秀琴后悔,回娘家哭鼻子。
谁知,后来大家才知道,袁颂哪里是混子啊?人家在外头租了个大院子开废品收购站,是他娘觉得收破烂不好听,还不如待业青年呐,捂着嘴不让嚷嚷,怕说不上媳妇。
现在媳妇娶进门了,老太太给新媳妇交账:“琴啊,看在他还挺能挣的份上你可别嫌弃他。这十万块钱是他说给我的零花钱,这不是胡闹吗?他手里还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把账要过来你管着……”
知道真相后一直嫌弃小叔子的大嫂酸了。
等着看郑秀琴笑话的人也酸了。
小两口日子红红火火,袁颂收废品兼着维修收来的废弃电子品,郑秀琴就在镇上开个小店,从卖二手电器开始逐步成为当地有名的电器商……
丈夫是破烂王袁百万,她就是电器西施郑百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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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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